看她小猫一样的脸一笑,看起来还是个女孩子呢,竟然要做娘亲了,她不过入宫两月已给他带来太多惊喜。
只见她微微呼吸着醒来,抬起眼睛睡眼朦胧的瞧着他,“你醒了。”声音哑哑的说着,手指点在他的颧骨处,好硬朗。
每次都是宣昇先于她醒来的。
“朕要去上朝了,别忘了喝药。”坐起叫宫人进殿伺候。
“皇上也是。”一样嘱咐道,这几日陈草木在身侧伺候,以他下方子的习惯,每日准备调养的汤药恐怕比自己所喝的安胎药好不了多少。
看着几个小宫女七八只手在他身上上下忙着,不过几时便穿戴好,而后迈开大步便出了寝殿。
又躺了会儿实在无趣,便想再写写她的教科书,而翻遍了床褥也没找到。
压着屁股坐着,头发散乱在身前,生活气息浓厚,更像个待嫁闺中的小女儿,这青春气息十足的模样,怎像个怀胎几月快要做娘亲的人。
“哪去了?”奇怪的自语了句,只记得昨日宣昇拿起来翻看,难不成是被他偷偷拿走了。
不至于啊,他堂堂天子怎会做这小偷小摸的事情。
正想着梁翠便带人进了殿内,“娘娘该梳洗去请安了。”
“你有没有见我的一个本子?”问道,平日里宫中都是她打点,可能见到过。
听言梁翠摇摇头,“什么本子?”
每日上官怡趴在床上写什么看什么她都不太关注,知道写写画画的都是一些奇怪东西,又看不懂便也没顾过。
“算了。”应了句,反正是没了,那她这段时间忙活的不都付之东流了吗。
因了有孕,脸上的脂粉也少用了,穿了件素净的衣裳便往椒房宫去。
人人都到了,上官怡入座,偶然见到黎美人的眼睛红着,想起昨晚宣昇宿在自己这里,又叫她寂寞一晚,心中有些愧对。
“听闻黎美人的哥哥今早已离宫了。”赵慧茹问了句。
她起身,欠身道:“是,哥哥已回塞北,劳皇后惦记。”
“你才入宫中不久,母家人又离了身边难免思念,多到各宫走动走动。”嘱咐道。
这几日赵慧茹的脾性温和不少,虽然对人一向寡淡,但比起前些日子可亲切很多了。
不知怎么转了性儿呢。
黎美人坐下,萱妃牵了牵她的手,她二人的好旁人都看在眼里。
“姐妹交好也能解解寂寞,太后身子不适,也不便去探望打扰,本宫这些日子与静安师太求习佛法,正抄经祝祷,需筹集九千九百九十九份。”
说话之间她抬起手来抚了抚额,看来她这些日子也并非很清闲,原来是忙着为太后担心。
“做人儿媳总要尽尽孝心,你我姐妹必要同心同德才是。”说道。
话到此处底下便有人接话了,“臣妾们必定同心同德,为太后娘娘抄经祝祷已尽孝心。”
赵慧茹抬眼欣慰一笑,再看说话那人便是瑶美人。
自上次赵慧茹在皇上面前为她证明清白,她便有心依附。
身在后宫主位,原本不想做母仪天下的样子,她性高傲却也喜欢旁人向她称臣,自然满意这话。
这瑶美人,上官怡与她之间的账可还未算清呢,依良白白受冤,原本想着放她们一马,却没料到这瑶美人竟然如此有能耐,倒是她多虑了。
才好了些,抚着胸口没做声,又听她问:“可找太医看过吗?”
“看过了,张太医来诊治过,每日的安胎药也在喝着,好了许多了。”话才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站起身来,梁翠便忙扶她往殿外去。
在座的各位纷纷心中不快,萱妃的怒气更甚,狠狠的甩了下手绢,只见着黎美人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那一夜的寂寞可叫她又尝到了辛酸之感,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也没有什么,难受的是原本就在手里了,可忽然之间又没有了。
“兰妃如今孕期,那便在她宫里好好将养着,何苦为难自己日日来请安呢。”萱妃道,又忍不住牢骚,别的女子有孕了她自然嫉妒。
“想必兰妃姐姐辛苦,我那里有从塞北带来的清心丹药,便送予她。”黎美人道,温温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