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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巫山镇,辰时……
刘策的精卫营带着七十万百姓和巨量物资浩浩荡荡的向远州城出发了。
“这次我刘策就要大张旗鼓的向世人宣布,我精卫营有足够资本立足在这片土地,谁言庶族无将才,谁言庶营无强兵?待回到远州城我就要让那群龟缩避战的士家子弟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强军!”刘策望着身侧滚滚而过的人流,自豪的说道。
一侧的秦墨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已经无需再隐忍了,否则就是对此战中阵亡受伤将士的侮辱,他们理应受到世人膜拜。”
随后怔了片刻又说道:“而且,经此一役,精卫营就算想隐匿锋芒也难了,两万颗胡奴首级,这等震天硕功必会惊动朝野内外,各方势力定将目光投向将军的汉陵属地,恐怕日后会有不少麻烦,与其继续隐忍,索性把精卫营摆上台面,让他们自己掂量下有没有实力对着干!”
刘策点点头,秦墨这番话也正是他内心所想,这么多百姓亲眼见到精卫营战力,即使再怎么想隐藏实力也的确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把自己势力摆到台面上来,只要自己的精卫营还在,他不怕得罪任何一方势力。那些敢针对自己的士族军阀,大可来试试,看看有没有能力吃下自己,要知道刘策的灵魂可不是这世界的人,对那套忠君拜圣的思想可是毫无顾及,更何况精卫营成立至今都是自立更生,从不用看别人脸色,所谓这身官皮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噱头罢了。
秦墨见刘策深思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回想起昨晚召集众部将领开会做战后总结的情形。
“此战我精卫营虽然取得大胜,但损失亦是惨重,仔细推敲之下,此次也暴露我军中不少缺陷,还望诸位以后加以改进,可以避免不少伤亡……”
“情报失误,胡奴比我军提前四天进驻巫山镇,导致精卫营作战失去以逸待劳的先机,此为其一。”
“精卫营自成军以来,未逢敌手,导致军中骄气渐盛,殊不知呼兰人并非流匪乱兵之流的乌合之众,此其为二。”
“临阵轻敌,尤以弓弩对决可见端倪,面对数倍与己的控弦胡兵,竟是撇开步阵防护直面迎击,导致伤亡甚中,此其为三。”
“战术失误,面对呼兰骑兵攻势,尽以血肉之躯硬撼,缺少绊马索、陷坑、铁蒺藜、拒角等克制骑兵利器,导致步骑对决之中死伤惨重,此为其四。”
“医资匮乏,此次出战虽然有医护队同行,然缺少足够的医士和药材,最终本能救治的伤患延误了最佳医治时机,留下了不小遗憾,此为其五。”
“擅离职守,临阵对决之际,将领无论出于何种缘由,断不可擅离阵列,此战当中先锋营主将为救人撇下阵中将士而不顾,好在未造成大的变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为其六。”
“当然,最大的失误在与我刘策身上,是我一意孤行、思虑不周导致此战伤亡重大,回汉陵后我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
……
“唉~”想到此处,秦墨重重叹了口气,这年轻人分析的问题基本全部顾虑到了,别的将领如果打下这个胜仗早就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可他倒好,不但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第一时间先做下失误总结,为下次出征避免相同错误提前给各位将领提个醒,这断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秦墨有时在想,眼前这年轻人为何会懂这么多?这种年纪这种战功理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向世人炫耀一番才对啊,但可惜这一切并没有在刘策身上表现出来。
他能看到的只是刘策那孤独的身影以及那落寞的神情印射在人群之中,感觉万分地凄凉。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让眼前这个年轻人表现出与年龄十分不相符的心境呢。
带着一堆疑问,秦墨随大队人马缓缓向远州城行去……
平安庄墙头上,一袭白衣的姜若颜在婉儿陪同下,朝巫山镇方向不停地眺望。算算时日,自被精卫营救下到平安庄至今已经有六日了,不知道巫山镇的战况到底怎么样了……
望着前方僻静地道路,婉儿对身边地姜若颜说道:“小姐,看来今日精卫营是不会来了,还是下墙吧,天也开始转凉,尤庄主命人送来了两件棉衣给小姐御寒,还是回去穿上吧。”
姜若颜怔怔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路口,忽然对婉儿说到:“婉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天真?”
婉儿奇道:“小姐聪慧过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为何这般说?”
姜若颜说道:“婉儿,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而是就这次我出远州城遇难的情形,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的没用?”
婉儿为难道:“这……小姐你真想听婉儿说实话么?”
姜若颜点点头,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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