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一声不吭,看着他的动作。
直到所有的杯子都成了碎片,他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她,然后招了招手,“过来!”
她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看着他道,“如果你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好了!只不过,我却不知,原来高高在上的魔尊殿下,却是个喜欢偷窥女人洗澡的无耻之徒,死在这样人的手里,我只觉得羞愧!”
魔尊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怒意,只是一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她身体一僵,虽然不敢挣脱,却也绷直了身体,不让他占一点便宜。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庞,声音极是轻柔,“知道么?本尊千百年来,最不看重的,就是别人怎么看我!”
听着他的话,有如魔魅之音,他这是在告诫她,这样的激将法并没有用么?
“还有……千百年来,也从来没有人能伤到本尊,从来没有!”他的手缓缓的移到她的眼前,将手腕上被她指甲划伤的地方给她看,别不开眼,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处划痕,很是明显,还泛着微微的血丝,没想到自己的指甲有这么的厉害,不过——她现在也不后悔。
无论自己有没有伤到他,以他这种变幻莫测的性子,喜怒无常也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他要杀自己,即便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后天,终究逃不过吗,又何必后悔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平定了心神,她反倒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看着他说到。
魔尊大约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略有一点诧异,旋即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对上自己的眼,认真的审视着她的表情,“你不怕本尊吗?”
“怕!”她果断的回答,“可是,怕有用吗?怕,魔尊就会放过我,不杀我了吗?”
“也许本尊会这么考虑。”他居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怕你,很怕很怕!”她也是一脸认真的回答。
魔尊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有趣,你倒真是个有趣的女子,难怪离休对你这么放不下!”
听他提到阎王,她眼神暗了暗,苦笑一声,“魔尊殿下误会了,阎王殿下不过是将我当成了别人的替身,并非对我有所不同。”
“是吗?”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手中的力道却越捏越紧,看着她的脸因为疼痛而涨的通红,可是却依旧倔强的看着他,不吭一声。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不会被这样活活掐死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你与她,到底还是有些共同之处的!”
“终究不是同一人!”她很快的接到,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悲哀。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像那个人,如果不像,是不是也早早就可以重入轮回,早早该发配哪里发配哪里,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了。
早知情殇,不如不遇。只不过,那时的她不知情滋味,以为尝过了便好,却不料情字是毒,沾染上了,戒掉就很难,早已深入骨髓!
“是与不是,对本尊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他拍了拍手,“想不想知道尽欢的故事?”
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怎么会看透自己的心思。
他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放开她让她也站了起来,“如果想知道的话,就跟本尊来!”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狐岐山地宫。
这是妖族颇为繁荣的一个聚集地,一直以来,都是一派繁华的景象,而如今,昔日的繁荣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泥土里有些已经变成了黑紫的颜色,是族人们流下的血迹,受伤的都已经送去医治了,变得狂躁的也都隔离安抚了,现在这里,除了到处可见的破败,还有偶尔断裂砸落的声音,就什么都没有了。
牧野春领着几个妖族中的侍卫,一起往地宫的深处走去,如果想要探寻出原因,就一定要到里面探个究竟。
只不过,入口处都已经被倒塌的石块给挡住了,几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道,“驸马,入口已经被挡住了,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
“无论如何,一定要进去探个究竟!”今天的牧野春,已经没有了昔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面色严肃的看着破败的地宫,心情很是沉重。
狐岐山,也是他的家,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查出原因,怎么能心安!
“可是驸马……”侍卫有些犹豫,如果驸马出了什么事,他们担待不起。
就在他迈步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便猛地被一把揪住了,“死狐狸,你好大的担子,居然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自己偷偷跑过来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让我……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