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美则美矣,看起来却叫人好不心疼。此时,睿儿的一双潋滟妙目之中装满了担忧焦急,全是为了……我!
淳于钊张开双臂,紧紧地揽了林默入怀,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爽宜人的气息。
林默心里有许多的疑问要问他,便略挣了挣,想要推开他,可是,又舍不得。这一个怀抱是如此地火热而叫人安心,叫这段日子以来经历了父丧等一系列变故的林默情不自禁地就偎靠在他怀里,暂时忘却诸多的烦心事。
淳于钊松开林默,转而握了他的右手在自己的掌心里,用大拇指轻轻婆娑林默的手指,柔声说:“你别担心。难道你会以为我父王是叫我来送死的吗?”
尽管知道答案是否定的,遽然听到“送死”这两个字,林默的担忧之情还是一下子冲过头顶,眼中已经有水光莹然。
淳于钊轻轻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一滴泪,说:“傻瓜!你怎么光是想着我,却不为你自己想想?你如今才是身处险境,我不来,却叫我怎么睡得着觉呢?”
淳于钊随后给林默细细道出其中原委。
原来,缙王现在还不打算动手,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据淳于钊知道,缙王在偷偷地准备武器,为此专门弄了个饲养场,里面养着好多鸡鸭鹅之类的禽类,用他们的叫声来掩盖住后面的兵器制作工舍的磨制刀刃的声音。除了兵器,还有战车,兵甲之类的,应该都是没有齐备的。
此外,还有军队也需要动员。虽然缙王英勇善战,但是,光是封地上的五万七千人的护卫部队是不足以对抗皇家的几十万大军,而且,现在是和平时期,历来汉人子民只要有口饭吃都不会想着去造反,淳于钜的一些荒唐行为并没有触及皇位动摇的根本,而要集合别的藩王的武装来支持自己,缙王需要一个必反的理由,正所谓“师出有名”才能征集到足够的军队。
听完淳于钊的一席话,林默一点就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没错,缙王是想做皇帝,可是,他和淳于钜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
造反后当皇帝的高收益伴随着的是一旦失败则全家陪葬的高风险,深谋远虑的缙王要将风险降低到最低值,务求一击得中,所以,他要等到万事俱备和东风尽刮的时候才会悍然出手,将淳于钜掀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也就是说,现在还需要等待,等待军备的齐备,人员的到位,民心的蛊动,也等待淳于钜下一步疯狂的行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是,难道为此就不惜牺牲他最爱的嫡长子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林默代淳于钊心里难受,低低地说:“你父王……”
淳于钊握紧他的手,说:“不怪我父王,是我自己要求来的。父王的本意是叫我的两个弟弟来,他看透了淳于钜有贼心没贼胆,虽然弄了许多世子来做人质,可是,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动手伤害世子们的性命,如此,弟弟们也不过就是在太皇太后的照看下在京城小住一段时间,不足为惧。”
林默说:“那怎么又变成是你来了呢?”
淳于钊说:“睿儿,我来这里有几层考虑。第一个,当然是出于我是长兄的责任,尽管父王觉得不碍事,我还是不忍心叫年幼的弟弟代自己来这虎狼之地。第二个,是为了你。你现在的处境其实比我还要危险,我要想办法在举事之前把你弄走。第三个,是为了我父王。我想为他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这样,将来我离开的时候,也稍有安慰,不枉父王养育教导我一场。”
离开?难道是为了我?林默瞠大了一双妙目,结结巴巴地说:“你……”
淳于钊执起林默的手,感受着他柔嫩的手心,温柔而坚定地说:“睿儿,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许未来的许多事情不能确定,也许,我和父王会失败,身首异处,但是,我确定了一点,如果这一次我们都能平安渡过,那么,余下的时日,我要和你一起过。”
在不可置信的喜悦、感动中,泪水夺眶而出。
林默说:“可是…你父王…”
淳于钊说:“是,我父王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一定不能叫他知道。我现在能多帮着他一些是一些。以后,我离开的时候,我的两个弟弟也长大了,能干了,可以叫父王倚靠了,就好和你放心地走,也许去我父王不知道不了解的异域之国。我听说,海的那一边有个‘真真国’,人人都是金发碧眼,而且,民风开放,我们可以去哪里。不过,现在说那些为时尚早,至于我靠什么计策金蝉脱壳,因为现在不够完善,也不能马上付诸实行,我便不告诉你那么多,免得你成日忧心,越发要瘦成一把骨头了,叫我抱着还有什么乐趣?”
林默忽然被调戏,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贯端方矜持的世子一试得手,于是再接再厉,又看着林默笑,往他的耳朵里吹着热气,低低地说:“还有一层考虑。以前想要和你好好地相处,总是力不从心。因为按着祖制,藩王及世子非圣旨传召不得入京,所以,总是要打着探望太皇太后的名义才能在京城盘亘几天,二来,父王也不肯随意放我出去。现在好了,正好可以奉旨住下,又无人管我,正好……”
林默的眼睛亮如星辰,真好啊,可不是吗?以前总是聚少离多,才见一面人又走了,哪里像谈恋爱嘛。
淳于钊顿了顿,情不自禁吻了吻林默越来越上翘的嘴角,一横心,说“从现在开始,我要……疼你,爱你……还要……睡你。”
林默羞怯得耳朵绯红,猛推他一把,说:“你胡说什么?”
淳于钊笑着咬他的耳朵说:“没那么快,总要叫你过了头七再说吧。”
林默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孝道。要都按着古人守孝三年的思想,那现代人不就惨了,造避孕套的工厂该倒闭了!应该是和济公和尚说的那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只要我心里默默哀悼亡父,扶助弟弟妹妹,也就是了。
不过嘛,某人忍得住,就让他忍着好了,林默在心里偷笑。
淳于钊又说:“等过了头七,我可就要来登堂入室了。”
林默傲娇地一摆头,说:“哼,我叫人把门都锁上,可你怎么进来!”
淳于钊摸下巴,说:“睿儿你不会那么狠心吧?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林默笑着接口说:“那我就在围墙上弄几个刺猬,扎你几下。”
淳于钊呵呵笑着,说:“其实,我不走上面,我走下面。”
下面?哇,流氓!你就直说菊花得了。怎么古代人耍起流氓来也是一点不带含糊的啊?我一个现代人居然接二连三被调戏,不想活了。林默心底忧桑逆流成河。
淳于钊奇怪地看了看林默,不明白好好的气氛为什么一下冷场了,接着说:“我是说真的。以前打听到你们林家在京城有一座老宅子,我就留了心,叫人在附近购置了一处宅院,并在下面挖通了三处地道,其中一处就通往你们林宅,就是不知道你的卧室是哪一处,好叫我暗渡陈仓,登堂入室?”
我去!你说的下面居然不是双关语?害得老子猥琐了一把!林默气哼哼地瞪着他。
淳于钊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一眼的意思,在他看来,小情人蹙眉欢笑都是很美的,于是,又自鸣得意地捉住林默的一只手,深情款款地请求说:“陈仓已经铺好,君可否容我暗渡?”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淳于钊又安慰林默说:“叫你别怕你就别怕。淳于钜这一招看起来毒辣,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反而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我给你打个比方说吧,历朝历代的宫廷政变,能成功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快,狠,准,就是瞅准时机,快速出手,一击得中。而淳于钜搞的这些名堂则是优柔寡断,他重用的那两个人也不过就是两个书生,空谈误国而已,不足为患。”
林默想想也是,齐邦国和黄子蛟再怎么才华横溢,充其量算是大晋的笔杆子,而缙王呢,是玩杀人游戏的,算是枪杆子吧?笔杆子怎么干得过枪杆子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向来都是颠沛不破的真理啊。
好吧,高枕无忧,那这段时间干嘛呢?上班嘛,就是装装样子,糊弄糊弄淳于钜,下班,就锻炼身体得了,咳咳,叫菊花更强韧,好迎接头七之后的初体验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有妹子看出来了,缙王造反有一点靖康之变的影子,本来是想照着那个写的,可是,好像妹子们都不喜欢看打仗之类的东东,咱就只好揣摩着妹子们的口味来改造了,(*^__^*)
感谢小芸芸童鞋的地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