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就眼睛冒火,见纪氏吩咐哥儿的奶娘,抱孩子过去给归荑看,心里想的就是,我的糊涂姑娘唉,怎么能让这样妖調的归荑生孩子啊,这要是生了哥儿,还不得把老爷和林府都占了去?!
奶娘抱着孩子,向前倾了身子给归荑看,归荑从圆凳上欠身,稍稍伸头看酣睡的婴儿。小婴儿睡相极好,归荑看着满心欢喜,由衷称赞,“太太,哥儿长得真俊。额头饱满,看着像老爷,轮廓像太太多些。”
十个月处下来,纪氏对归荑和莺歌都挺温和。归荑怀了以后,对她甚是照顾,挪到后院以来,吃的、穿的、住的,样样精致,没一点儿要针对她、揉搓她的意思。又让林诚娘子专门看顾她,归荑现在对纪氏是满心的感谢。
归荑一门心神都在婴儿身上,站在一边的刘嬷嬷,看着丰腴起来、更添了几分姿色的归荑,却耐不住了。她伸手往前一推奶娘,奶娘抱着孩子向归荑压过去……
纪氏原本依靠在床头,看归荑细数新生的孩子,哪里像老爷,哪里像自己,听着、美着,就见自己的奶娘伸手出去,她把刘嬷嬷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大惊失色,却来不及去扶抱着儿子的奶娘。
林诚的娘子一直站在归荑身边,进屋就发现了刘嬷嬷看归荑的眼神不对,想起自己相公曾说过,老爷因刘嬷嬷排斥归荑、莺歌,才把刘嬷嬷送去庄子的因由,就不由地对刘嬷嬷多加了几分小心。待见她伸手推人,只来得及拉住奶娘的胳膊,总算没让奶娘压在归荑的身上。
归荑贪看孩子,虚坐在圆凳上,奶娘向前一倾身,小婴儿就搥到归荑怀里,归荑下意识去抱孩子,身子却被奶娘压着向后,一下子坐翻了圆凳,屁股坐在了凳子腿上。疼得归荑痛呼出声,“啊”。
婴儿被归荑的喊声惊醒了,吓得哇哇地哭起来。那奶娘因有林诚娘子拽着,没压到归荑,迅速站稳,抱着孩子轻轻哄着。
林诚娘子去搀扶归荑起来,急急问道:“姨娘,没伤到吧?”
刘嬷嬷在后面凉凉地埋怨抱婴儿的奶娘:“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选你出来做奶娘,怎么抱个孩子也抱不稳当啊,幸好没压到姨娘的。”心里却恨林诚家的,就你手快吗?
那奶娘气得脸通红,但顾着怀里大哭的孩子,只扫了刘嬷嬷一眼,一边哄孩子,一边看太太。
纪氏的脸色,已经不好形容了。叫屋子里的丫鬟,“赶紧让人抬轿子,去接了赵供奉来。”
林诚娘子扶起归荑,归荑按着后面膈了一下的尾骨,痛得眼泪扑簌簌地滴落。
“姨娘,肚子没事儿吧?”
归荑摇头,只顾着后面膈痛的地方了,又不好在太太这里揉。“太太,奴先回去,明日再来看您和小公子。”
纪氏哪里敢放归荑这样离开,不允归荑生也就罢了。要是归荑这一路走回去了,有什么闪失的,不说自己心疼这个都显怀的胎儿,怕是芥蒂,以后就横亘在林海与自己之间了。
“林诚家的,快扶姨娘在榻上躺好,等赵供奉到了,请过脉,安稳了,再回去。”
刘嬷嬷讪讪地立去纪氏床头,向归荑投去蔑视的一瞥。夭夭调调的,还想生儿子和嫡出的争?怎么就不立即落了胎。
林诚娘子也是不敢扶归荑再走动,招呼了纪氏屋里的丫鬟,在榻上给归荑铺了厚褥子,扶了归荑躺下。
赵供奉来的挺快,去请人的没说清是啥事儿,只说太太屋里请,把老头吓的不轻。才生完不满一天,就怕这时候发生什么产后大出血什么的。及至到了纪氏的屋里,听说是归荑坐翻了凳子磕着了,才略松了一口气。
给归荑号脉后,赵老大夫说道:“虽是磕伤了,却不好用活血化瘀的药物。姨娘回去后,先用凉巾子冰一冰,等过夜了,再用热毛巾敷。”然后提笔写了一个安胎的方子,让人赶紧去煎药。
然后安慰纪氏和归荑,“略惊着了一些,先喝一剂安胎的,夜里老朽再看。至于哥儿,太小了,压惊的汤药让二个奶娘喝吧,夜里都警醒些看孩子,有事儿再叫老朽吧。”
林诚娘子问过赵老大夫,才让人用藤椅把归荑抬了回去。
待人都走了,纪氏看着刘嬷嬷,恨不能给她两刀,罢了罢了,“奶娘你回去吧。”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叫她进府了。
刘嬷嬷看纪氏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姑娘是彻底厌她了,忙跪下哭诉:“姑娘,老奴也是为了小少爷啊。”
“奶娘,你可想过要是归荑在我屋里掉了孩子,老爷会怎么想,会怎么对我?”
刘嬷嬷听纪氏这样说,反倒轻松地一笑,“有嫡子在这儿呢,老爷才不会说太太什么。”
纪氏气得简直不想再和奶娘说话,“奶娘你赶紧回去吧,我怕一会儿老爷回来知道了,你连命都保不住了。不仅是我看清你做什么了,大管家的娘子,也看得清清楚楚呢。”
刘嬷嬷这才怕起来。跪在纪氏床头前哀求:“姑娘救我。”
纪氏叫了丫鬟进来,匆匆给奶娘拿了一点散碎银子,派人立即送奶娘回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休息是为了走的更远。
果然,停了一天不码字,后面一天码出二天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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