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娅握着小白爪子的手因方沐月的话微微僵了僵,她慢慢将小白从身上拿下来,而后从地上站起来,轻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后,转身望向手里还拿着把菜刀的方沐月,疑惑笑道:
“小白啊,我看它一身毛色都是雪白的,就叫它小白了,怎么了,伯母?”
“没……没什么。”方沐月方才的震惊稍稍退去,似是有些失望,盯着童娅的眼神也有些复杂难懂,“刚我听到外面有声响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赶紧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小白调皮了。”
“你们也叫它小白?”童娅眼露惊诧地望向方沐月,眼里似乎也因为这样的巧合而发亮,“小白这名字是您给它取的吗?好巧哦。”
方沐月神色微黯,摇了摇头:“不是,这名字是叶取的,她懒得动脑子,就跟你一样,看到小白一身纯白的毛色就直接唤它小白了。”
童娅看着她略显黯然的神色,抿了抿唇后有些不忍地撇开头,轻声道:“伯母,我是不是勾起了您的伤心事?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几年了。”方沐月笑了笑,将方才的黯然掩去,望向在童娅亲昵地磨蹭着她的脚跟的小白,“自从叶走后小白除了顾桓谁也不肯亲近,现在看来却是很喜欢你呢。”
“呵呵……对啊,”童娅轻轻笑着,俯下%身子将小白抱起,手自然而然地梳理着它柔顺的毛发,脸亲昵地蹭着它头顶的毛发,笑道,“这小家伙不知怎的就喜欢往我身上蹭来了,刚我正想着到外面看看,没想到刚走到门口这小家伙就突然扑过来了,一直在我身上蹭啊蹭的,还‘嗷嗷’地叫的欢快,却是把我吓了好大一跳。”
方沐月望向温顺地窝在她怀中的小白,眼神有些仿似陷在回忆中的迷离,望着那腻在一起的一人一狗,忍不住冲动问道:“童娅,你脑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撞过遗失过一些记忆啊?”
童娅蹭着小白的动作顿了顿,抬眸望向方沐月时眼底却已盈满不解:“伯母,您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没有失忆过啊,虽然我对过去的一些事可能会因为隔得太久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我的记忆却是完整的。”
“你看我,”方沐月似是大梦初醒般拍了拍脑袋,摇摇头,“老糊涂了这是,看到你抱着小白时竟以为叶回来了。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再回来,当初都是我亲自将她的骨灰入殓的。”
话到最后时不自觉地有些黯然神伤。
童娅抿了抿唇,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她一向不擅长,这种情境下说什么似乎都显得多余。
目光不自觉地又移向不停地往童娅怀里蹭的小白,方沐月有些感慨:“这小家伙看着就一小牲畜,却是很有灵性,也很重感情。当初叶入土后,我与顾桓去收拾叶的旧物,它像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般,蹲在门口动也不动,睁着那两只眼睛泪汪汪地望着顾桓,那眼神看着便心酸。顾桓将它抱回来那会儿它还颓靡了好一阵儿,整日耷拉着脑袋,顾桓抱着它时也是没精打采地窝在他怀里,那时一人一狗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从天亮坐到天黑,不吃不喝的,看着真叫人……”
大概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方沐月收起脸上的那抹神伤,自嘲地摇了摇头后打住,有些歉然地朝童娅笑了笑:“不好意思,人老了便免不了缕鹄戳恕!
“伯母您别这么说,人有时候总免不了触景伤情的。只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慢慢看开了就好了。”
童娅低声安抚道,抱着小白的手有些不自觉地收紧,小白大概是被抓疼了,反抗似地“嗷嗷”叫了两声,而后却又削着脑袋往童娅怀里钻。
“呵呵……我倒是早已看开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是顾桓,唉……”方沐月叹口气,望向童娅,眼里已带着些泪花,“这些年来顾桓面上虽然看着没什么,日子也还是像以前这般过下去,但其实他心里一直不好过,他一直认为,当初若是他能早一点替她将那些舆论摆平,叶就不会被任甜甜泼硫酸,她就不会死。只是当年的事又怎能全怪他,真要怪也该怪余浩才对,你说他怎么就非得这么死心眼非得让自己心里不好过呢?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童娅抿了抿唇,伸手握住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她劝他看开点?要是真有用的话,方沐月也不会如此无奈。只是她不懂,叶的死明明就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又何必要将叶的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叶不是他的什么人,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情人,顶多只是因意外与他发生了一夜情的青梅而已,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替她出头,所以他要冷眼旁观完全没有不必负任何道义上的责任,他的冷漠只是敲醒了一个爱做梦的女孩而已。
方沐月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头沉默了会儿,收拾了下有些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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