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最关键的还是它的釉料。你要特别特别的注意,流霞盏的釉料,那可不是依附在胎面而已,更能渗到胎壁之中。”
“什么?”祁象顿时一呆,又惊又奇。
“怎么样,没想到吧?”伍二爷哈哈笑道:“流霞盏的釉料,还有那坯胎,应该是特别调制的,经过高温烧制的时候,釉料渗透到胎壁之中,浑然一体。”
“等到流霞盏冷却出窑,再把东西迎空一看,光芒灿若流霞,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伍二爷很神往,然后目光一转,看了眼桌上的流霞盏,不屑道:“至于这件东西,不仅是胎釉相差很远,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新东西。”
“釉色亮,胎是薄了,属于脱胎的范围,但是手艺不行,分量控制不好,胎体有些重了。我估摸着,这应该是景德镇工艺大师的手笔。”
伍二爷一口断定道:“东西的市场价,最多是三五万。杨总,你花多少钱买的?”
“……不多!”
旁边的中年人,这时咬紧牙关,脖子都粗了:“才两百多万……”
“哈,两百多万?”伍二爷神色不明,咋舌道:“亏了,亏大发了。”
“该死的……”中年人愤恨道:“是我眼瞎,信错人了。”
“其实真正的流霞盏,两百多万那是对它的污辱。”伍二爷好心告诫道:“没有一两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一两千万……”中年人眼睛圆睁:“这么贵?”
“贵?”伍二爷冷笑一下:“我这只是保守的估计,你知不知道,当年清代乾隆皇帝手下第一宠巨和珅,为了讨得乾隆皇帝的欢心,不惜悬赏万两黄金,求购昊十九的流霞盏,可是却没人理他……”
中年人嘴角一扯,欲言又止。
伍二爷心明眼亮,顿时笑道:“嘿嘿,你肯定以为,那是没人有流霞盏,所以和珅才买不到是吧?”
“这个……”心思被看破了,中年人有些讪然:“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伍二爷摇头道:“和珅万金悬赏流霞盏,或许民间乡野没什么动静,但是整个朝廷官场,肯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当时的京城之中,就有一个官员,他手上就有祖传下来的流霞盏。”
伍二爷感慨万端:“和珅悬赏流霞盏的时候,这小官装聋作哑,没有半点动静。事后却不慎走露了风声,被人揭发检举,捅到和珅那里去了。”
“和珅闻讯,大喜过望,连忙派人运金求取。然而没有想到,那个小官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流霞盏。和珅哪里会信呀,直接找了个借口,把那小官满门抄斩,轻易把流霞盏查获,然后进献给了乾隆皇帝。”
伍二爷哼声道:“乾隆皇帝很高兴,但是也知道东西的来路,多少也讲一些面子,没把东西四处招摇,只是在私底下独自欣赏而已。”
“类似这样不能示人的秘宝,历代皇帝手上也不不少,都编录在宫廷秘密档案之中。”
伍二爷也有几分自得:“我们哥俩有幸,曾经翻阅过那些秘密档案,自然知道一些秘辛,以及流霞光的特征。”
祁象一听,就想到了他卖给陈别雪的核桃,貌似也是宫廷秘宝之一。
“那么,乾隆皇帝手上的那只流霞盏,最后怎么样了?”中年人急忙问道。
“那就不清楚了。”伍二爷皱眉道:“清末那个乱呀,你们也知道,又是八国联军,又是军阀混乱什么的,内贼勾结外贼,宫里的珍宝,就是这样被刮分大半。”
“流霞盏是很珍贵,但是夹在其他珍宝之间,也不怎么起眼,谁知道流落到谁的手里。说不定流失海外,又或者在兵荒马乱之中碎裂了,也很有可能。”
伍二爷悲天悯人道:“兴亡交替,最苦的不仅是百姓,还有诸多瑰宝啊。每动乱一次,艺术珍宝就减少一半,以至于现在的许多人,对于古代的奇珍异宝都缺乏足够的认识。”
“说得没错。”祁象深以为然,也颇有感触。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反过来说也成立,宝贵的东西,本身也稀少啊。千百年来,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动乱,不知道有多少珍宝毁于一旦,让人心疼。
不过对于中年人来说,古代珍宝毁坏多少,都与他无关。反正他现在怒火中烧,脸色青得吓人:“多谢两位大师指点,我必有回报。”
说话之间,中年人又一鞠躬,恳求道:“两位大师,你们能不能做我的证人?”
“什么证人?”伍二爷眉头一皱。
“鉴定的证人。”中年人恨声道:“董家欺我太甚,我要上门去讨个公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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