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陛下亲自出去慰劳。”裴虔通说话间便打算杨广送上自己随从的坐骑,逼杨广上路,杨广嫌他的马鞍笼头破旧,硬是要换过新的才上马。
裴虔通牵着马缰绳提着刀出宫城门,四周乱兵的欢声惊天动地。
杨广向旁人问道:“朕的忠臣虞世基在哪儿?”乱党马文举道:“早已被乱军砍死了。”杨广心若死灰,知道再无人回来救他了。
宇文化及远远的见到杨广后,扬声道:“哪用让这昏君出来,赶快弄回去结果的了。”
叛军于是又将杨广带回寝殿,裴虔通、司马德戡等拔出兵刃站在边上。
杨广叹息道:“我有什么罪该当如此?”
马文举说:“陛下抛下宗庙不顾,不停地巡游,对外频频作战,对内极尽奢侈荒淫。致使强壮的男人都死于刀兵之下,妇女弱者死于沟壑之中,民不聊生,盗贼蜂起;一味任用奸佞,文过饰非,拒不纳谏,怎么说你没罪!”
杨广说:“我确实对不起天下百姓,可你们这些人,荣华富贵都到了头,为什么还这样?今天这事,谁是主谋?”
众人都看向司马德戡和宇文化及,司马德戡为自己辩解道:“整个天下的人都怨恨,哪止一个人!”
“哈哈哈!”杨广忽然显得有些疯狂的大笑了几声,看着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道:“你们父亲原本只是奴仆出身,后来虽发迹了,官至一州刺史,但又有谁瞧得起他?是朕,是朕一手将你们家打造成顶级门阀的!”
杨广继续指着宇文两兄弟嘶吼道:“你们两人,数次犯下死罪,就是杀上一百次也不为过,但朕一次又一次的饶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两兄弟,被杨广的神情吓得后退了几步,宇文智及更是似乎忽然想起了以前被杨广支配的恐惧,腿脚直颤抖,差点没尿裤子。
“你这昏君,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杀你是天经地义!”宇文智及有些恼羞成怒的喊道。
宇文化及也又派能说会道的封德彝宣布杨广的罪状,杨广道:“你可是士人,怎么也干得出弑君之事?”封德彝羞愧难挡,退了下去。
杨广的爱子赵王杨杲才十二岁,这时在杨广身边不停地大哭,裴虔通听得不耐烦了,上前一刀将年幼的杨杲结果了,鲜血溅射而出,弄到了杨广的衣服上,杨广看着自己爱子的尸首,嚎啕大哭起来。
“将这昏君杀了,不杀他不足以谢天下!”宇文智及忽然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叛军中许多人一开始只是想将杨广囚禁就行了,并没有要弑君的心思,但这时经过多时的厮杀,都杀红了眼了,被宇文智及这一煽动后,都眼色不善的看向了杨广。
杨广也知自己这次是难逃一死了,于是向众人道:“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么能对天子动刀,取鸩酒来!”
当初,杨广料到有遇难的一天,经常用罂装毒酒带在身边,对宠幸的各位美女道:“如果贼人到了,你们要先喝,然后我喝。”
当然,在杨广的预想中,他是被李密等叛军逼死的,却没想过竟是被这些他一向认为忠于自己的人
然而,虽早就为自己预备了毒酒,等到乱事真的来到,此时寻找毒酒的时候,左右都逃掉,竟然一杯毒酒都找不到。
司马德戡等人有些显得不耐烦了,便让令狐行达按着杨广坐下。杨广自己解下练巾交给令狐行达,令狐行达于是亲手勒死了杨广。
这位极具争议的一代帝王,就这样凄惨的死于非命,让人见之不由的感慨万千。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