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中,麦加尔认为自己几乎下一秒就要脱力放手,忽然,腰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揽住,来人粗喘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海象员微微一愣——就在这一秒,身后的人猛地拽着他的腰往后一拉,顺势带着挂在船舷上的俩个人也跟着被提了上来——
四个人滚作一团,麦加尔捂着腰上的伤口趴在甲板上痛到飙泪,形象全无地大吼——
“操.你大爷!!痛啊!!!!!”
伴随着海象员的怒吼,还有呯呯地俩声近在咫尺的火枪声——
脖子后背被喷溅上了温热黏糊的液体,屁滚尿流地连忙回头去看,一个面目狰狞的单眼罩海盗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他,锋利沾满鲜血的马刀从他手中滑落,如果不是他胸口上俩个被火枪轰出来的巨大血洞说明他已经不再具有威胁,麦加尔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尿裤子了!
妈蛋,差点就要见阎王了。
拍拍胸口,天真的海象员转过头,然后微微一愣,冒着黑烟的枪口几乎就在他鼻子跟前,那冒着硫磺味儿的硝烟之后,凌厉暴怒的琥珀色瞳眸却被承托得异常明亮——
阎王爷他老人家……从未离开。
麦加尔:“…………我可以解释。”
仿佛没有看到对方那副虚伪的、真诚认错死不悔改的欠揍表情,此时此刻,凯撒正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奴隶——
啊,让我们来看看……从怒风号一路过来,除了荡绳没有其他的办法,恩,荡绳,他压着小奴隶学的;腰间的绷带绑得不错,纯熟的上绷带技巧,也是他亲手教的;身上的衣服,早上下面的人洗干净送来时他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裤腰带,毫无疑问,和他身上的那条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多了一个匕首插口,依然是他的;裤子,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裤腿还像个流氓似的挽得一高一低——
凯撒记得非常清楚,这是他上上个月才在巴黎买到的新款马裤,亲手挑的,花费二十九个金币,略喜欢。
“你死定了。”
黑着脸简短地宣布了麦加尔的未来,长手一伸,将海象员腰间纯粹当做装饰的火枪抽出来抓在手中,沉甸甸又异常熟悉的手感让船长大人完全失去了低头看一眼的兴趣也知道它的来历,一边思考着从此要给自己的衣柜、办公桌柜、船长休息室加把锁之外,男人甚至考虑要不要给他的小奴隶干脆套个狗铃铛——
省的一不留神就自己到处乱跑。
“滚回怒风号去,”手中的火枪利落在掌心转了圈,上膛,开火,几乎是一秒内成功放倒黄蜂号的几个炮手,船长大人脸上黑得简直能滴出墨汁,似乎随时酝酿这一场暴风雨,“快滚,”他冷漠地命令,“别在这让老子分心——”
男人的话随着他余光一闪猛地被吞咽进喉咙,瞳孔微缩的第一秒,他利落地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对准了麦加尔身后,却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忽然有了瞬间的犹豫——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点儿小小的犹豫,只需要一个干脆利落的补枪就足以弥补一切。
然而对于雷欧萨来说,这一秒,却足够他做很多事!
在雷克随之而来的怒吼中,红发少年从后面猛地扑了上来,他的身形异常灵巧,飞快地闪过几个决斗中的喽啰,金黄色的瞳眸闪过一丝寒光,伸手猛地从后面抱住了麦加尔——
呯!
火枪打中甲板发出的碎裂声,木屑飞溅之间,被击中的甲板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焦黑的窟窿,而那个地方,前一秒就是麦加尔蹲坐的地方!
“啊啊,好险好险,你居然真的给我开枪!”
懒洋洋带着戏谑的少年嗓音在耳边响起。脖间被一双力气大得变态的手臂死死地卡住,强行从甲板上拖拽起来,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的麦加尔感觉到他身后暧昧地贴上来了一具瘦弱的身体,一股陌生却并不难闻的香薰气息笼罩住了他,他挣了挣,却换来了更加用力粗暴的约束!
“不要乱动哦,”一只细嫩苍白的手从身后伸出来,顺着黑发年轻人黑糊糊脏兮兮的脸庞边缘一路向下,“我一点也不想拧断小麦加尔的脖子呢!”雷欧萨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可爱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却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雷、雷欧萨?麦加尔眨眨眼,面对如此简单直白外加略微粗暴的恩将仇报,大脑忽然有些转不过来。
“哪怕还有其他一条路可以选,我都不会选择用小麦加尔来威胁你啊,凯撒。”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少年开始用他的神逻辑推卸责任,“因为从此以后他肯定会生我的气,不跟我玩亲亲了,你说是不是,你一定很生气对吧,麦加尔?”
麦加尔:“…………”
从雷欧萨兴致勃勃plapla得高兴的德行来看,至少说明大狗还没臭脾气到真的转头就走……海象员同志低着头,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抬头看一眼他家老大的锅底脸。
在炮火和厮杀声中,双方高层终于面对面地杠上了——腥风血雨争分夺秒的接舷战里,他们却诡异地玩起了沉默与对峙。
猪队友?呵呵。麦加尔垂着头痛苦得恨不得哼唧俩声,忽然醒悟自己这是在用生命体会了一把做猪队友的快感。
“——低着头干什么,大垃圾。”
咔嗒一声,火枪上膛的声音响起,男人的声音在这种杂乱的环境中显得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通常来说,阎王爷……大概也是这么讲话的?
在雷克的掩护下,男人举着火枪,枪口准确地对准了雷欧萨的眉心,琥珀色的瞳眸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唇角缺少笑意的勾起成一个冰冷的弧度……至少摸清楚了此人狗脾气的被劫持中的海象员却明明白白,此时的凯撒恐怕已经处于怒火滔天的状态。
凯撒:“现在认错……”
麦加尔:“我错了,我是猪。”
凯撒:“也晚了。”
麦加尔:“……”
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动作缓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草叼上,点燃,整个过程中,男人的精神却高度集中,如鹰隼般锐利凌厉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不远处红发少年那只卡在小奴隶喉咙上的手。
“你可以试试,是你快,还是我的枪快,死矮子。”半眯着眼,船长大人态度恶劣地说,“他死了,你整条船队统统给他滚下地狱陪葬。”
麦加尔:“………………”
这种本应该让人觉得充满了爱意的豪言壮志为什么这么让人感动不起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啊卧槽!船长别冲动!死都死了我才不在乎你拿什么东西给我陪葬——而且哪怕他一只船队也没我值钱啊啊啊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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