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尔以脸着地的姿势被扔到一艘单桅船上――这种船是从商船改造而来的古老标准海船,桅杆上升起一张四边形的大帆,拥有厚实的龙骨和船壳板,非常牢固并且使用寿命极长,最重要的是,这种船载重量高达俩百吨――
用来装战后被劫持的奴隶真是刚刚好。
麦加尔被粗暴地拎上船,抓住他的海盗随手将他捆得像个粽子后随手扔进人堆里,又激情地加入了下一轮打斗中去――好不容易一拱一拱地把自己的脸从脏兮兮的甲板上拿起来,屁股还没坐稳,麦加尔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少了半边耳朵的大胡子男人,他的半张脸都□□涩的血迹糊上了,正奄奄一息地靠在一堆空酒桶上,同样是被五花大绑,他的脸上却不见一点惊慌,反而嘲笑般地打量了一番麦加尔,哼了声:“逃兵。”
“……我只是一个码头搬运工而已。”麦加尔无奈地说。
“‘上了敌船第一件事就说自己是附近码头的搬运工或者临时路过的渔夫’这招是你大爷我玩儿剩下的。”大胡子含糊地说,“看看这群王八蛋德国人抓上来了一个什么,赖斯!一个撒谎技术拙劣的小骗子!”
“逃兵!”酒桶另一边那个叫赖斯的阿拉伯海盗立刻起哄嚷嚷,“为和你曾经同船所不齿!”
他们的话得到了一系列的复合声。
“………………”不知道海盗们都在流行玩什么真是对不起,下次我试试说自己是偶然游过的美人鱼好了。从脸着地被扔上船开始还没来得及说上第二句话就被奴隶们排挤孤立,这他娘的也太新鲜了吧?麦加尔无语地看了看四周,没有看见莱克,也没有看见老凡特。
火炮的声音通过船体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夹杂着脏话和惨叫的厮杀声显得非常近又异常的遥远。麦加尔微微眯起双眸,他抬起头看见了挂在自己所在的这艘船上的黑色海盗旗,被烧焦的半天却依然能看见图案,白色骷髅头和骨架,非常标准的海盗旗。
桅杆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沙漏,里面装着被染成鲜红色的海砂,此时此刻,海砂已经完全漏到了下半部分――沙漏中血液一般的海砂仿佛默默地说明了当船长耐心用尽,最终将会发生什么。
“那是‘快乐的杰罗’。”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麦加尔耳边响起,他有些惊讶地收回目光,看见一个拥有暗褐色头发的少年正艰难地往自己这边蹭,看见麦加尔注意到自己,他脸上绽放一个露出大白牙的笑容,“嗨,我是贝瑞,杰尔巴岛人,我知道你是搬运工,我在码头看见过你。”
麦加尔看了他一会,最后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
“介绍一下,”完全没有作为奴隶意识的贝瑞心态良好地说,“现在我们在疯狗雷克的战俘船上,因为听说黑色海狼的整个船队里,只有雷克的船队和凯撒的船队才会带有沙漏,但是凯撒的主船使用的是黑狼旗,只有雷克才喜欢用‘快乐的杰罗’这种大众款。”
麦加尔:“然后呢?”
贝瑞笑眯眯地说:“然后,我想说我们很倒霉,死定啦。”
麦加尔:“………………”
贝瑞:“要是被凯撒的船队抓住,说不定‘黑色海狼’还会放我们一条生路,雷克就算了吧,那家伙――”
贝瑞的话说了一半就噤声了,因为甲板上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麦加尔脸朝下落地时发出的声音自我对比来看,那声巨响倒是显得从容不迫,如果仔细分辨,就能毫不费力发现那是某个穿着厚重马靴的人从高空落下双腿稳稳落地才会发出的震动。
整个甲板还因为来人的这个动作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粗狂张狂的男音几乎掩盖住了炮火的巨响从甲板处传来,在乱七八糟的厮杀声中,他旁若无人地怒吼――
“――贝利克!贝里克在哪――操.你娘的!老子的海象员被狗娘养的巴伯路斯扔进海里去了――鼓号手居然也少了俩个!到时候凯撒问老子要人我去哪变俩个鼓号手给他――贝里克!老子的冲锋队长呢吃.屎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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