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粮草,我的士兵就不入城了……”
素利拂然不悦:“马君何出此言?你我是何关系,岂能与那些家伙相提并论?说错话,今晚要罚三百杯。”
马悍拱手认罚:“三百杯就算了,三十杯倒是可以。”
“就这么说定了,哈哈哈……”
这边厢在谈笑,那边厢却紧锣密鼓开始护亲与夺亲大战。首先出战的,是乌丸人。
乌丸人与幽州人从昨天打到今天,交手数回合,互有损伤,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用单挑的方式,在数千人之前,折服幽州人,展示乌丸人的武勇。可以说。马悍的提议,最合乌丸人的心意。
乌丸突骑长于骑射,但对手同样也是一支精于驰射的精锐,名声响亮,威震诸胡。而且这个季节与此地环境也不宜以驰射决胜,所以乌丸人换一种方式:以力决雄。
出场的乌丸力士,是一个身长七尺,四肢壮硕,胳膊足有常人的大腿粗,身躯粗壮如门板。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像个四方形的猛汉。牙帐骑卫,也不是人人俱精骑射,其中有一部分是近战勇士,以力胜人,此人就是其中之佼佼者。
这乌丸力士散发披肩,胡须纠结,只露出一双野兽似的眼睛与黄板牙,身上套着一副油光滑亮的黑皮甲,大冷的天。他却只着单袄,薄薄的葛衣,掩不住一身强健肌肉。
乌丸力士手持一根粗大的七尺包铜殳(锤子),牵马步行而出。细心的人会注意到。那匹马不断甩首尥蹄,很不配合,看样子似乎不是此人坐骑。可是乘骑作战,不骑自己熟悉的马匹。这是嫌命长了么?
当所有人以为乌丸力士翻身上马时,他却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将手中铜殳插在地上。一手执紧僵绳,一手紧攥成拳,浑身肌肉贲起,似乎要单薄的葛衣撑破。
“呵哈!”一声暴吼如霹雳,钵大的拳头,重重砸在马首侧脸,清脆的骨裂声,在旷野中清晰可闻。
战马口鼻窜血,悲鸣不已,乱蹦乱跳,却挣扎不脱。乌丸力士嚎叫如兽,发狂似地将铁拳接二连三捶击在马首上,每一拳都带起一片血雨,嘭嘭嘭七八拳下去,马首被生生捶扁,四肢抽搐倒下。
乌丸力士伸出腥红的舌头,在拳头上一舔,将沾满污血的皮毛碎肉一齐卷入口中,吞下肚去。随即双臂箕张,向幽州人所在的方向咧开大嘴示威,染红的牙齿、齿缝间沾着的碎肉,令人不寒而栗。
冀州送亲队那边,看得一阵骚动,尽管乌丸人是他们一边的,但这野兽一样的乌丸力士,仍将这些仆役们吓得不轻。
高坡之上,公孙续骑着高大白马,一身明光铠,头盔与项顿将脑袋与脖颈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目睹了乌丸力士的威吓表演,公孙续不动声色,扭头对身侧一人道:“子泰,有劳了。”
被称为“子泰”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面目清俊,身材修长,四肢匀称,雄健有力的青年。青年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无奈,从身旁的马鞍上解下一把连鞘长剑,抱剑向公孙续微微欠身:“既随公子入漠北,此亦为畴效劳之时。”
青年大步流星向山下走去,看似从容,但速度却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山脚,迎向乌丸力士。
马悍远远看到,脸上闪过一丝讶色,看此人装束,不像是白马义从,而他踏步而行,似慢实快,身影飘忽,给人一种难以捕捉之感。
赵云轻咦一声:“禹步!能修炼到如此境界,此人必是一流剑师。”
马悍跟赵云较技交流时,听他说过并展示过禹步,这是一种上古巫祝踏歌时常用的奇特步法,后被刺客们改良后,用于十步刺杀中。流传后世,道家称之为“缩地术”,从这名字就可看出,是一种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的秘术诡步。
此刻,乌丸力士就有一种眼睛发花的感觉,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牛眼,鼻息咻咻,死死盯住来人身形,双手执定铜殳,浑身肌肉鼓胀。连他自己都未感觉,他在紧张!
而青年身化幻影,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一手执剑鞘,一手握剑柄,横剑于腰肋间,目中神光暴涨,牢牢吸定对手眼神。
二十步,四目相对,兽瞳对冷芒。铜殳已举起,长剑未出鞘。
十五步,乌丸力士声如兽吼,纵身跃出,铜殳欲击。
十步,青年脚步一旋,身影忽而飘至西北方。乌丸力士本能转向追击。
西北风正急,一阵夹着沙草尘雾的寒风扑面而来,乌丸力士下意识一闭眼——这一闭眼,再没能睁开。
寒光一闪,一剑贯喉,剑刃旋割,切开颈侧大动脉,血喷五尺。
青年一击即走,剑已归鞘,仿佛脚不沾地,飘然而去。
身后,乌丸力士头颅半搭,轰然倒地。(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