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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喝醉的人,马悍避让过一旁。这种曲桥桥面并不宽,最多可容五人并行,马悍避让到栏杆边,足以让两人通过了。
但马悍在避让的一瞬间,蓦然心生警兆,因为他侧身靠边时,目光无意回扫,竟然发现身后也有两人,正疾步走来——这桥什么时候那么受欢迎了,同一时刻走了五个人?
马悍不算是多疑的人,但长年行走在危险边缘,使他事事小心,处处留心。果然,他才刚刚提起戒备,前方两个黑影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呼一下散开,四臂齐张,一左一右抓住他的两臂。
夜色虽浓,但距离如此之近,几乎可听到对方的粗浊呼吸声。马悍一眼便看出竟是两个高大雄壮的乌丸人,每一个都不亚于当日与周仓角牴的蒙兀儿。换言之,如果此时是周仓被执,十成十是被掀翻下桥落水的命——很不幸,这两个乌丸人碰到的是一个变态的家伙,而且他们抓的不是地方,一人抓铁臂,一人抓石臂,结果……
马悍身体一沉,双臂猝抡。两个牛高马大的乌丸人像稻草人一样被抡飞而起。噗通!噗通!难兄难弟,同时落水。
身后那两人已扑近,本想帮忙拽个手脚什么的,没想到却目睹了大抡活人。两人骇然之下,脚步踌躇。但他们不上,马悍上!
马悍箭步突前,两臂分张,一手抓一个,拎起来就往池塘里扔。这两人也是军中健卒、角牴好手。但被马悍钢铁般的大手……不,就是钢铁之手扼住脖子,任是死命挣扎,却全然无法挣脱。只觉呼吸困难,像离水的鱼……然后身体一轻,啊!呼吸顺畅了……噗通!
马悍将四个袭击者扔下池塘,但并不认为事情就这么完了。他飞快开启热源扫描。果然,在前方曲桥尽处,幽暗的林荫里。有两个红点正不断向后移动。他们移动的速度并不快,除了黑灯瞎火不敢走快,更因他们笃定马悍找不到幕后指使。
但是,他们错了。
马悍犹如一只发现目标的黑豹,划过一道黑色闪电,扑向那两个被锁定的目标。
那两人完全没料到会遭到突然反袭,仓促迎击。一人刚拉开架势,就被马悍一个飞踹踢出十步之外,挣扎难起;另一人双手交叉成十字,生生架住马悍纵身跃起,左臂由上而下一击。
马悍用的虽然是左臂,但变异强化后的左臂,无论力量、坚韧,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那人被压得腰弯如弓,浑身骨骼咔咔直响,终于扛不住,脚一软,单膝跪地,嘶道叫道:“住、住手……我是公孙模。”
马悍手臂一顿:“哪个公孙模?”
“辽东骑……都尉公孙……模!”
“另一人是谁?”
“公孙……康。”
公孙康?嗯,这就对了,动机合理。马悍终于放手,那人气喘吁吁,双臂发软,摇摇欲倒。马悍掏出火熠子,划亮后一照,但见是一个年约三旬,身材高壮,满面横肉的家伙。
马悍从对方腰间拽下其佩囊,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方铜印“辽东骑都尉”。
辽东有好几个骑都尉,马悍算一个,不过他并不直属辽东,真正直属辽东的骑都尉只有两个:公孙康与公孙模。
公孙模是公孙度的从子(侄子),投身军伍多年,颇识习战,是公孙度颇为倚重的军中亲信。马悍听说过此人,但没见过,没想到首次相见,居然是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嗯,还有一个趴着。
辽东仅有的三个骑都尉,竟然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会面,而且,姿势各异……
马悍上前扶起那趴着呻吟的人,果然是公孙康。头创未愈,又添腹伤,公孙康的怨恨可想而知。
望着明灭火光下,公孙康那怨毒的眼神,马悍笑笑,突然松手,公孙康骤失扶持,啊呀一声,重重跌回地面。
“你……你……咳咳咳……”公孙康颤抖着指着马悍,胸口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公孙模不断揉着两臂,恨恨望着这个只用一只手,就压制自己动弹不得的人。自己在军中也是号称力士的,没想到……看来传言果然非虚,此人的确勇武绝伦。
“长公子,公孙都尉,下回要是再开这种玩笑,记得多叫几个人,还有,记得要藏好一点。”马悍向两个骑都尉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张口呼地吹熄烛火,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回头道,“幸好这次你们没动用兵刃,否则黑灯瞎火的……嘿嘿!嗯,这一次,我是真是没认出是长公子。”
听到这暗藏杀机的言语,这对堂兄弟俱是心底一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