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乱步来说,看见死人确实没什么好害怕的。
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时常在家里玩推理游戏,父亲会拿着以前他侦破的案子来考校他,资料中少不了验尸报告和现场痕迹鉴定。
后来,他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出于自身不擅长武技的原因,出外勤轮不到乱步去打打杀杀,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也见识过不少里世界的阴私。就单单说龙头战争时期,大马路上都能横着几具无名尸体,那时候连市警也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负责白天收尸。
所以,一具尸体的确算不上什么。
这也不能算是冷血,如果自己认识的人出了事,乱步也会觉得惊愕和愤慨。可现在死的人是与他不相关的,自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流露,保持客观的心态才能正确地分析事情的发展。
吞枪会直接让子弹射穿后脑或脑干,击破动脉血管,使人瞬间丧失生理活动调节能力,虽看起来血腥暴力,但胜在快捷致命,甚至可以说是无痛的,比开枪射太阳穴自杀管用多了。
可太宰还是不满意,因为他想要更清爽一些的自杀方式,并不想自己有后脑勺被打碎、血溅一地的悲惨死状,就算是死掉也要死得好看。
乱步对太宰的爱好不作评论,再解释下去,他就要认为太宰说的都是不想死的借口了。
说起来,为什么还不能回去啊?
乱步又开始觉得烦躁了。
被解救出来的女性受害者就坐在乱步对面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地垂着眼,似乎有些惊魂未定,整个人都在发着颤。
乱步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接着又瞥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些嫌弃地挪动位置,坐得离那位小姐远了一些。
警察很快就来了。
接到报警前来的目暮警官把能找到的证物都摆在了桌子上,除了两人口袋里装着的零碎杂物,还有厕所隔间里扔着的毛巾、□□、胶带等物品。
在他们和那位自称是“坚冢圭”的小姐交流时,乱步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遥控器。
目暮警官还在奇怪是谁那么有闲心在凶案现场看电视,看到乱步不禁一愣,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这名黑发青年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毛利老弟,这个人怎么在这里啊?”
“哎呀,是亲戚家的孩子,你认识他吗?”
目暮警官拿手挡着嘴,凑过去小声说道:“就是上次那件拐卖杀人案啊,他差点就成了受害人。因为没有出事,他好像也不知情的样子,所以连笔录都没做就放他离开了。”
“哦哦,这样啊……”
他们两人的寒暄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柯南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坐到了乱步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嗯?这种事你自己也能解决吧,又为什么要问我呢?真相已经摆在明面上了,眼睛没毛病的人都能看得到吧。”乱步指着桌面上那堆证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柯南:“……”
他确实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但他的部分推理还没有得到证实,疑点仍旧存在,必须要得到更多的依据来证明自己的推理才行。
可看乱步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似乎已经有了确切的判断,这让柯南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漏掉了某些关键性的线索。
“不过,还是暂且提点一句——”乱步突然开口,“想要捉虾很简单,不过想要连鲷鱼也捉到的话,就只能利用虾了。”
“什么?”
这种满是隐喻的话对于一般人来说太难理解了,但柯南还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案件上去。
如果把犯人理解为“虾”和“鲷鱼”,乱步的意思是这次的犯人有两个?
还是说……
“话说,你是不是事故体质?”
“啊?”
“就是那种不管出现在哪里,身边都会发生莫名其妙的案件,或者出现一些身份了不起的人——这个样子。”乱步说。
“……你是在讲笑话吗?”柯南十分无语。
“当我没说啦。”
乱步不再多说,他按了两下遥控器,撑着下巴看起了漫才节目。电视里传来两人组笑话般的对话,夹杂着场下观众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凶案现场十分格格不入。
目暮警官和其他调查科的警员都皱起眉,毛利小五郎讪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小子性格有点古怪。”
他强行关掉了电视,接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起了乱步:“你是怎么回事啊?现在看漫才的时候吗?也太不懂得看气氛了吧!”
“有什么关系嘛。”乱步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场面就应该笑一笑啊!”
毛利小五郎呵斥道:“莫名其妙!”
柯南神色复杂,连毛利兰也不敢帮乱步说话,毕竟他的做法的确太不合时宜了,到这种时候,她也没办法说出“乱步先生只是小孩子心性,没有恶意”这样违心的话了。
从乱步的行动中根本看不出任何对死者的敬畏心,眼神中也没有对生命逝去的怜悯,抑或是对死亡的恐惧。
柯南甚至有种细思恐极的猜测。
乱步可能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了厕所的异动,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单纯地作为第三人,以高高在上旁观者的姿态,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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