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块玉佩实非寒谷子之物,乃是收拾那刚象和尚的遗物时发现的,寒谷子见这玉佩质地优良,巴掌大小的玉石通体洁白,竟无一丝瑕疵,于是就留了下来。此时正好拿出来应景,胡诌了几句,借花献佛赠予韩湘当见面礼物。
韩湘不疑有它便将那玉佩贴身收好,就听丁世良说道:“既然湘少爷承蒙仙师垂青,一朝入的仙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只是此妖法力高深、凶残成性,要除此妖还得从长计议,说起来我和少爷你父亲与此妖十年恩怨纠葛,现在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十五年前我师兄弟三人……”
丁世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韩湘出生时的异象,由于重伤未愈,讲完之后也感到有些精神困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听完丁世良的叙述,众人方知事情曲折如斯,韩湘暗自记下了“金刚宗”这个门派,虽然父亲不是直接丧命于刚象之手,但是这一切皆由金刚宗而起,岂能善了,日后定要找他们要个说法。
寒谷却在想,这次本是云游天下偶然路过七里庄,虽说收得佳徒,但是却被莫名卷入这个场事端之中,而且还牵涉出一个江湖门派在内,顿时感到兴致缺缺了。
这时忽然从门口传进来一阵喧闹声,一个仆人跑进来说道:“不好了,庄上的父老乡亲都聚集在咱家门口了,说要跟咱家讨个公道,各位老爷快出去看看吧。”
众人大惊,连忙出去查看,走到前院,就看到一大帮乡亲聚集在院子里,个个神情激愤的样子,不少人还拿着镰刀锄头。
“叫韩老成出来,死了那么多乡亲,老韩家得给个说法!”
“对,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我看定是老韩家行了什么妖法邪术,这才招来了妖怪,今天一定要他们把妖人交出来抵命!”
“呜呜……我那可怜的儿啊!”
众人吵吵嚷嚷的,场面混乱不堪,直到韩湘一干人等走出来,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为首的人是一个穿着花哨的五六十岁胖老婆子,打着幡儿,尖着嗓子叫道:“光天化日朗乾坤,妖魔鬼怪无遁形,太上老君急如令,除妖降魔保太平,我观老韩家乌云盖顶,妖气横行,定有妖人行妖术作祟,且随本仙姑进宅捉妖,方能保你七里庄太平!”
说完那老婆子举着幡儿就要进屋,韩三连忙上前拦住,急忙喝道:“站在!你是何人?为何凭白污我韩家清白?就不怕拿了去问官,定你个诬陷良民之罪。”
那老婆子听闻韩三喝止,惊退缩了半步,又转眼看了看那些群情激愤的村民,壮起胆子说道:“本赵仙姑可是贵庄上的村民请来的,近观你们韩家宅院妖气浓郁,本仙姑可以作法让那妖物现形,是否诬陷、一观便知,大伙都来给做个见证。”
说完赵仙姑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表纸,对着韩家大门晃了一晃,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口含了一大口水,噗的一下喷在那黄表纸上面,只见那黄表纸上竟然浮现出一个狰狞的鬼头来。
神婆拿着黄表纸在众村民面前展示了一下,村民们无不啧啧称奇,赵仙姑大声说道:“都来看看,小鬼现形了,都来看看啊,我可不是诬告,韩家确实有污秽之物。”
村民们见证据确凿,一发爆发起来,呼喝怒骂之声不绝于耳,不少性格粗暴之辈就要上前动粗。
韩三见群情激愤,也不敢多言,只得拼命拦住愤怒的村民,身上挨了不少拳脚,韩湘此时早已气的满脸铁青,父亲尸骨未寒,居然有宵小之徒上门来含血喷人,这口气如何能够咽下。
“无量天尊!”
一声高亢的道号响起,寒谷走上前来,笑着对赵仙姑说道:“要论捉鬼驱魔,贫道也略懂得不少,不如让贫道也来参一脚,发个小财如何?”
赵仙姑见有人来抢生意,警惕的打量了打量寒谷,见寒谷穿着朴素、貌不惊人,于是骂道:“我说你这牛鼻子好不要脸,明明是老娘逼那妖物现了真身,你无功无劳,却敢来抢落地桃子,快一边凉快去,若是惹毛了老娘,让你尝尝三昧无上真火的厉害。”
寒谷笑道:“三昧真火么?这个贫道也略懂一点,你看是不是这样的!”
说完寒谷用手一指,呼的一声,赵仙姑的衣摆突然间燃烧起来,吓得她忙不迭的将自己外衣脱下,远远扔开。
当赵仙姑将外衣脱掉后,众人才看到她外衣底下的暗藏玄机,几叠黄表纸、一束线香、几个小瓷瓶、甚至还有两只被包裹的动弹不得的小鸟,沥沥拉拉一大堆小玩意儿缚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