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一群野蛮部落胡乱的搏命呢?
我压了压怒火道:“好马不食回头草,在这儿死了我可不甘心,这食人毒花虽然要命,可华伯已经找到解药了,依我看咱们得先想办法逃出这里,再去寻找夏缇。”
“逃出这里,你说的简单,这花海看不见边际,怕是死了也走不出去,最稳妥的法子还是原路返回。”大壮道。
华伯将最后一点“一见消”喂给那女孩服下,说道:“嗯,大壮说的没错,不过他们既然要杀掉我们,回去也不是办法,我想这种食人毒花只能在温暖的地方生长,咱们顺着河朝雪山的方向走,冷的地方,不生此花,一定能走出这片花海。”
大壮嗯了一声,又盯着那女孩,哼道:“我看这恶妞的打扮和他们也应该是一伙儿的,不知怎地被丢到了这里,师父,咱还救她干啥,干脆就让她在这儿自生自灭算了。”
华伯脸色一沉,厉声怒斥道:“胡说,跟了我这些年,竟还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忘了拜师时在祖师爷面前发过的誓吗?若再说这种话,便不是我徒弟了!”
华伯一向和蔼,突然发这么大火,吓得大壮不敢作声了。
大壮虽然大咧,这会儿也不敢造次,急忙改口认错,我其实也觉得这女孩是个麻烦,不该管她,可这般情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能多加留神了。
我们沿河向上,一路上多采些“一见消”解毒,我和大壮轮流背着那还未清醒的女孩前行
,华伯说她应该是在这里好长一段日子了,中毒比我们深得多,能否醒来也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放弃对她的救治。
就这样大伙儿不停歇的走了一整天,不敢休息,更不敢睡觉,生怕一旦睡着中了毒就再也醒不来了,等走出这片食人毒花时所有人都虚脱的摊在地上。
这会儿已过子时,从我们被带进那片食人毒花地带到现在,算来已经足足过了六七个时辰不止了,水米没打牙不说,现在比这个更煎熬的就是困倦,每个人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没人说话,也没有人想动一下。
我突然感到困极了,闭上眼睛,渐渐的,意识开始迷离,忽然间,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那声音极是恐怖,像是野兽的悲鸣,又像是孩子的哀嚎,一阵冷风吹过,简直吹进我的骨头缝里,我猛地一激灵,打了个哆嗦,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睁开眼,只见天上月亮,仿佛就在头顶上,又圆又亮,照在洁白的雪峰之上,像一盏悬在天上的巨大灯笼,为人间照亮。
我坐起身,周围的一切朦胧却又依稀可见,定了定神,发现我们已经在大雪山的山脚下了,这里全都是白色的碎石,地势略有低洼,很明显在水量最大的时节,这里也应该是河道的一部分,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植被,只有星星点点的类似地苔东西从石缝里钻出来,和那片满是食人毒花的草甸比起来显得荒凉了许多。
再向前便是巍峨的大雪峰,目测来看,向上数百丈都是这样的白石头山,再往上便是茫茫雪地了。从这个角度看,这座雪峰极为规则,如一座庞大的银色宫殿,经过了无数工匠的雕琢,再将它升在半空中一般,宏伟,美轮美奂所有对于它的形容似乎都微不足道。
“赶快整理一下行囊,然后找地方过夜,这里会越来越冷,这样下去咱们都得被冻死。”华伯略带沙哑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突然也意识到这地方的确非常寒冷。
赶快将大壮唤醒。整理了一下,虽然被那群野蛮人俘虏,可是他们好像对我们的东西不太感兴趣,身上背的行囊都还在,只有我的那柄陆卢剑没了踪影,这也难怪,那柄宝剑太显眼了,尤其对这群住在帐篷里的游牧民族来说,利刃在很多时候是能救命的,估计是在我们都昏迷时被人顺了去。
大壮又啃了几口干粮,估计体力恢复了一些。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孩仍然昏睡不醒,救起她的确就是个累赘。
这会儿,偏偏寒风大起,似乎越来越冷,又是一番跋涉,最后总算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小山洞,进去之后点了一堆篝火。很快洞口便结了一层冰晶,这里的确是古怪,白天时还艳阳高照,炎热得很,夜里竟然会这么冷,寒气好像是从雪山顶直接压了下来,所到之处瞬间便结了冰,多亏得我们及时找到这个山洞,不然就得活活冻死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