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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长长舒出了连日来一直郁结在胸中的窝囊气,拍了拍大黑的脖子,说:“我们又要出发啦。”
冒顿兴致勃勃地下了祭坛。
回望高高的坛顶,冒顿在心中感叹道:
每次登上祭坛,总能获得灵感,一定是长生天和各路神灵在保佑着自己,赐予了自己不尽的智慧和无穷的力量,才使自己闯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
冒顿对着祭坛深深鞠了一躬,心里祈祷道:
万能的长生天,英明的祖宗,力量无穷的各路神灵,助我冒顿战胜对手吧。
冒顿疾步回到宫室,又将作战方案重新理了一遍。
冒顿觉得,即使将自己的作战方案拿出来让挛鞮莫日根和呼延吉乐帮着斟酌,他们不了解月氏国王宫的情况,并且其中有相当大的风险,听说自己要以身犯险,如果他们不同意,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决心,还是算了,免得让他们无端的替自己担心,也会让自己犹豫不决。
冒顿决定立即开始实施自己的作战方案。
冒顿让挛鞮莫日根立即动身,亲自去找廉璠,让廉璠立即率领边堡县的民团来龙城驻防。
挛鞮莫日根担心地提醒道:
“边堡县的人可不是我们匈奴人呀,让他们驻防龙城,合适吗?”
冒顿淡淡笑着,反驳道:
“他们在我匈奴的国土上生存,怎么就不是我匈奴人?
“多年来,边堡县的民团一直在练防御而不是进攻,让他们守护龙城,当然再合适不过。”
冒顿又嘱咐挛鞮莫日根,待边堡县的民团来到龙城以后,要在龙城外广置穹
庐。
挛鞮莫日根自然明白,冒顿让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虚张声势,便领命而去。
冒顿派人紧急招回担任万户长的义渠代青,对独孤敖嘎说:
“老将军与宇文阿古达木是老朋友,我准备让您出任西线对月氏国作战的总统领,您立即带着龙城卫队去与宇文阿古达木的大军会合,和宇文阿古达木一起,彻底灭了月氏国。”
独孤敖嘎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
“单于说什么?让我和宇文阿古达木彻底灭了月氏国?”
冒顿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当然,仅凭那一万多兵士,是很难灭了月氏国的,我会让西部各个部落、万户,源源不断地给您补充兵力。”
独孤敖嘎仍然觉得冒顿在说梦话。
一万多兵马,对阵月氏国的几万大军,只要两军对阵,胜负立见分晓。
即使有后军不断补充过去,可这第一仗该怎么打?又有几成胜算?
要灭月氏国?
冒顿也不作解释,继续下达命令:
“现在事情紧迫,需要立即做的事情是,您和义渠代青、万俟腾和带着龙城卫队,迅速赶往西部的宇文阿古达木万户。
“到达那里以后,要广泛散布大军东去与东胡作战的言论,造的声势越大越好,要大张旗鼓又慢慢腾腾地率领大军向东开进,然后秘密埋伏在月氏人东进必须经过的那道大峡谷的两侧。”
独孤敖嘎仍然懵懂不解。
冒顿压低了声音,密授天机:
“在看到月氏大军进入大峡谷时,你们千万不要理他们,继续埋伏,不得暴露大军行迹。
“待月氏国大军慌慌张张撤退时,你们在月氏国大军的后面猛然出击,穷追不舍,将战场快速转移到月氏国的国土上去,直到将他们全部消灭。”
独孤敖嘎越听越糊涂,问道:
“单于是说,月氏国的军队在东进以后会原路往回返?大军刚刚出动,他们为啥要返回去呀?”
冒顿诡秘地笑了,说:
“这您不要去管,您只要记住一点,在月氏国大军撤退的时候,一定要追着打,千万不能挡在他们前面与他们拼命。”
冒顿将鸣镝全部交给了独孤敖嘎。
现在的龙城卫队,由原来的卫队与冒顿的杂色马队混编而成。
前些日子,冒顿在杂色马队身上下了不少工夫,最大的特点就是,杂色马队的兵士对鸣镝特别敏感。
独孤敖嘎自然清楚冒顿给他鸣镝的用意。
杂色马队是冒顿亲手训练出来的军队,冒顿心爱有加。
独孤敖嘎知道,这是冒顿对他的信任。
独孤敖嘎的心里立即滚过一阵热流。
独孤敖嘎他们整装待发,冒顿仍然不放心,一再对独孤敖嘎三人讲,一定要把握准关键的四点:
一是大军东进的言论一定要有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二是东进大军一定要全部出动;
三是潜伏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月氏国军队发现一点行迹;
四是必须在月氏人撤退时尾随其后穷追猛打,不给月氏人喘息的机会,一定要将月氏国大军全部消灭在月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