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敖嘎第一眼便看到了贺木额日斯,心里特别的不自在,暗自骂道:你贺木额日斯还真做了他们的走狗。
头曼单于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敖嘎呀,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兵士都带回来了吗?冒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呀。”
独孤敖嘎没有立即回答,抹了一把脸上的霜雪,又瞅了一眼在座的人,平静地说:
“单于,我想与你单独谈谈,你能不能让这些人先回避一下。”
头曼单于用目光将在座的人扫了一圈,说:
“这里没有外人呀,他们都还正在用餐,怎好让他们出去呢?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你们吃过了饭再来吧。”
独孤敖嘎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头曼单于看到好端端一个红火热闹的场面,又被独孤敖嘎给搅了,勃然大怒,喝道:
“敖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军队带回来了吗?冒顿为啥没和你一起回来?”
独孤敖嘎只好车转身子再次面对头曼单于。
独孤敖嘎隐约感觉到,如果自己将实情相告,必会背上违背军令的罪名。
同时,还必须说出冒顿不回龙城的理由。
干脆,还是说假话吧。
独孤敖嘎一生从来没有说过假话,还未开口,自己的脸先红了。
独孤敖嘎镇静了一下,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到森林,也没有见到冒顿。
“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停止练兵还不是时候,所以中途又返回来了。
“单于,东胡备战的消息确实是真,派往月氏国的探马尚未回转,现在我们就贸然下没有战事的结论,我觉得为时过早。”
头曼单于感到无比厌烦,手心朝下挥了挥手,说:
“即使月氏国真的在备战,也不过是防备我去打他们,毕竟我给他下过战书。
“至于月氏国要主动与我匈奴开战,纯粹是无稽之谈。
“而东胡在备战的消息已经证实是谣言嘛,没必要再去考虑。
“你还是执行我的命令,让冒顿火速回龙城,将森林里的兵士都带回来吧。”
独孤敖嘎已经涨红了脸,说道:
“单于,军国大事,岂能儿戏呀。作为匈奴的大将军,我有守土之责。”
赫连哈尔巴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煽风点火道:
“怪不得敖嘎将军敢违抗单于的命令,原来是将单于的命令当儿戏了。单于呀,你听清楚了吗?”
头曼单于更加恼怒,喝道:
“独孤敖嘎!你是将军,军人当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你忘了吗?你竟敢公开违抗命令,该当何罪!”
独孤敖嘎近似哀求地说道:“单于呀,你怎么就如此固执呢?月氏国和东胡人确实在备战呀……”
“你不要再说了!”
头曼单于果断地打断独孤敖嘎的话,说道:
“你最近是怎么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现在说话,怎么和冒顿的话一个味呀。
“太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们是中了邪了吧,怎么老说是要打仗呢?打仗对你们又有啥好处?
“再说了,打仗不打仗,发动不发动战争,是我考虑的事,
你们又瞎操哪门子心。”
独孤敖嘎苦苦哀求道:
“单于呀,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发动不发动战争的事,而是人家要来打我们。单于,我们不得不防呀,再晚就来不及了呀单于。”
赫连哈尔巴拉阴阳怪气地说:
“真没想到呀,敖嘎将军和冒顿一起练了几天兵,也变得忧国忧民起来了,是让冒顿洗脑了吧。你是来替冒顿当说客的吗?”
独孤敖嘎的火气立即被点燃了,热血上涌,即刻冲昏了头脑,耳朵呜呜鸣叫起来。
独孤敖嘎完全忘记了眼前是什么场面,咆哮道:
“我替冒顿说话又怎么啦?因为冒顿正确!
“冒顿忧国忧民有什么不对?
“却是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货色,放着国家安危不顾,整天除了搞阴谋诡计就是嘻嘻哈哈,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吆喝,好大的火气。敢情单于和我在一起,反倒狼狈为奸了?那你说,单于和我谁是狼?谁是狈?”
赫连哈尔巴拉看到头曼单于已经发怒,大喜,继续火上浇油,不失时机地抢去话头进行反击。
挛鞮希都日古此时也插嘴说:
“敖嘎将军,我们让单于开心也错了吗?像你这样老惹单于生气,反倒好了?”
独孤敖嘎自知,自己舌战绝不是赫连哈尔巴拉等人的对手,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的舌头变成人家的工具来使用。
独孤敖嘎不想与这些人纠缠,怒道:“我与单于说话,其他人休得多嘴。”
头曼单于看着独孤敖嘎,觉得独孤敖嘎既固执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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