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沉思了一阵,叹道:“也不能说我出息了。当年我独自在森林里与野兽为伍,但我是单于的合法继承人。
“如今我谁都不怕他们了,可单于的合法继承人是弟弟呼德。
“如果近期父亲将单于之位交给呼德,单于大权必定会落在他的母亲赫连哈尔巴拉手上。
“赫连哈尔巴拉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能让我去带兵打仗吗?
“恐怕我连当牧民、做猎人的机会人家都不会给我,还说什么担当大任呀。”
挛鞮莫日根一时无语。
过了好一阵,挛鞮莫日根突然握紧了拳头,忿忿地说:“你不是说谁都不怕嘛,还怕一个赫连哈尔巴拉吗?”
挛鞮莫日根停了停,又说:“去年的九月聚会我也参加了。单于宣布让呼德做单于继承人,部落首领、万户长、千户长们一片大哗,都认为单于的决定有问题。
“单于年事已高,呼德还是个孩子,哪能担当重任呀,到时候,单于真正的权力一定会落在别人手上。
“那时还没有月氏国和东胡要进攻我匈奴的消息。
“现在,大敌当前,再让一个孩子接任单于之位,恐怕万户长、千户长们也不会答应。
“匈奴的大事,不能看作是我们挛鞮家族的事,更不能看作是单于家庭的私事,而是整个匈奴的大事。”
三个人谈的投机,夜深方睡。
呼延吉乐感叹道:“可惜我们匈奴,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
第二天告别时,挛鞮莫日根将儿子挛鞮呼日查拉到冒顿面前,说:“这孩子虽然没有万户长的本事,却也打小练过一些刀箭。眼下万户长正是用人之际,就让孩子随你去吧。”
冒顿感激万分,与挛鞮莫日根依依惜别。
冒顿再次返回桃李堡,廉璠说,这几个边堡里,现成的铁匠铺就有两家。
冒顿锄了赵王堡和黑松寨两大匪患,边堡县民众的群情正盛。
听到冒顿让他们准备刀枪箭镞,廉璠与众长者一商议,这些老将军们竟然个个都是内行,立即就想出了许多办法。
赵王嘉当年出逃时,带了好多金银,来到这里后,这些金银却派不上用场了。
赵王堡的粮食运到了冒顿的万户长营地,金银却留在了县衙。
廉璠又将各堡的金银集中到一起,数量相当可观。
廉璠立即派人南越长城,按照老将军们的吩咐,买铁的买铁,买刀枪的买刀枪,又选了一些青壮在铁匠铺当学徒,令冒顿犯愁的事很轻易便解决了。
冒顿和呼延吉乐从边堡县回到万户长营地,兰傲木嘎四人早将近四百名兵丁安排妥帖。
按冒顿事先嘱咐,穹庐呈十字型排列在深秋的荒野上。
冒顿首先了解兵士中是否有手艺人,竟然也有铁匠、木匠和毡匠、皮匠。
冒顿大喜,立即让这些手艺人在营地设立了作坊,打刀枪的打刀枪,做毛毡皮衣的做毛毡皮衣。
冒顿又让年岁较大的兵士去牧羊,将年轻的牧羊奴隶编为兵士,士气立即大增。
冒顿举目观望,营地附近牧放着四万多只羊,从赵王堡和黑松寨得到的粮食也已
运来,练兵场上喊声不断,好不热闹。
冒顿开心地笑了,对呼延吉乐说:“现在,我们可是匈奴最富有的人了。”
原来,在冒顿与挛鞮希都日古去走访千户长之际,呼延吉乐和弟兄们也离开了营地,直奔克斯高勒而去。
那天被公孙伊德日两脚揣倒的壮汉,正在赫连毛脑海家的营地里吆五喝六地训斥不顺眼的奴隶,突然看到影子四怪又来了,立即骨头酥麻,来不及多想,夺了一匹马,没命地向草原深处逃去。
刚刚被逐出龙城回到家中的赫连毛脑海,看到呼延吉乐等人来到,立即什么都清楚了。
这几日经历了太多,赫连毛脑海也想了许多。
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人活着不过如此,什么财富、名誉、地位,都是祸根,能够平安度日比什么都好。
再说,来的是影子四怪,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催命阎王,和这几个人对抗,也输不起。
所以,看到呼延吉乐,赫连毛脑海淡淡一笑,说:“来得好快。我说过,我家只有千只羊。给我留下一千只,剩下的你们都赶走吧。”
赫连席日勾力格正要说什么,被赫连毛脑海用手势制止了。
赫连毛脑海对赫连席日勾力格说:“你带着他们去赶羊吧。让那些牧羊奴隶也随他们一起去吧。”
呼延吉乐原先预料,此来一定要经过一番争斗,最后使赫连毛脑海屈服。
赫连毛脑海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这次非将老家伙的人头割下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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