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积极备战,并且开战的时间都已经确定了。而我父亲已经自信到了愚蠢的地步,根本不听劝说,你说我又该咋办呢?”
呼延吉乐坐直了身子,认真思考起来。
好一阵,呼延吉乐才说:“你能不能向父亲要求作一个万户长?如果父亲同意你的要求,你就可以在不伤父子感情的情况下离开龙城了,还可以在你的万户内秘密集结军队。
“这样,有宇文阿古达木的部队对付月氏国,你的这支部队对付东胡,一旦与这两个国家打起来,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岂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冒顿豁然开朗,感叹着想:自己苦思冥想了几日也没有想出如此绝妙的好主意,呼延吉乐竟然轻易便想出来了。
呼延吉乐真是自己的好帮手呀,自己此生真的是离不开她了。
说着话,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头曼单于沉闷地坐在餐桌前,等待冒顿和呼延吉乐来用餐。
呼德刚刚挨了父亲的训斥,规规矩矩坐在赫连哈尔巴拉的身边,再不敢像上次那样造次。
赫连哈尔巴拉小声说:“和那样的丑女同桌进食,还没吃就没胃口了。”
尽管赫连哈尔巴拉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头曼单于听到了。
头曼单于没好气地瞪了赫连哈尔巴拉一眼,心里说:你以为我就想和她一起吃饭?不过是应酬而已。
头曼单于心中无奈,嘴里却说:“儿子不嫌她丑,咱们多的什么嘴。告诉你,等他们来了以后,你绝不能胡言乱语地嚼舌头,引得大家都不快。”
赫连哈尔巴拉嘴
一撇,厌烦地说:“好,我就充哑巴还不行吗?”
其实,头曼单于的心里非常不自在。
王子的阏氏,竟然长得如此丑陋,会让天下人怎么议论?
头曼单于在心里暗自埋怨:冒顿也真是的。那丑女子救过你的命,你和父亲言语一声,多给她些牲畜作为报答不就行了嘛,干嘛非要娶她做阏氏呢?真是鬼迷心窍了。
接着,头曼单于又自责:都怪自己这些年对冒顿关心不够,让他到龙城外自由闯荡,才惹出了这等事端。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冒顿去独自闯荡了。
头曼单于正自埋怨,冒顿和呼延吉乐推门进来了。
头曼单于皱着眉头举目一望,立即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只见呼延吉乐身材修长,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有一种居高临下让人望而生畏的气质,不由得要人肃然起敬。
待呼延吉乐缓步走到近前,头曼单于看到,呼延吉乐面上的疤痕不见了,面色白中透红,红里带粉,如出水芙蓉,似牡丹朝阳。
呼延吉乐的眉宇间挂着清秀,嘴角挂着浅笑,头曼单于何曾见过如此美貌大方的女子,哪还寻得到半点中午见过的邋遢女子的影子?
头曼单于身不由己地站起身来,微笑迎接。
赫连哈尔巴拉更是大吃一惊,在心里问自己:这是那个丑八怪女人吗?
看来,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呀。
想到此,心里立即产生了酸溜溜的感觉。
看来,自己的小聪明又使过头了。
给他们补办婚礼,让赫连安其尔和这女人站到一起,这女人是春兰秋菊,而赫连安其尔则是山野小花,无法比较呀。
呼延吉乐礼貌地给头曼单于和赫连哈尔巴拉请安,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头曼单于和赫连哈尔巴拉的对面落座。
头曼单于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儿媳,只见呼延吉乐的目光里有成年女性的矜持,也有成年男子的坚毅,不由得正襟危坐,心情也敞亮起来,对冒顿说:“咱们全家难得吃顿团圆饭,今天咱们好好喝几杯吧。”
早有仆人为他们斟满了酒杯。
头曼单于掌杯在手,正要说话,只见呼延吉乐款款站起身,弯下腰来,举杯过顶,对头曼单于和赫连哈尔巴拉说:“恕孩儿没有及时与二老想见,这第一杯酒,先祝二老身体健康。”
头曼单于觉得呼延吉乐是在给自己下达命令,自己没有理由不服从,和赫连哈尔巴拉互望一眼,急忙举杯,顺从地一饮而尽。
呼延吉乐待仆人斟满了酒,又说:“孩儿和冒顿相识相交直到成婚,尝在月氏国。万里迢迢,条件所限,没能请示二老允准,孩儿代冒顿请罪了。二老喝了这第二杯酒,就算饶恕了孩儿和冒顿的罪责,孩儿先干为敬了。”
头曼单于和赫连哈尔巴拉又对望了一眼,心里说:好厉害的一张嘴,明明是在指责我们不该派冒顿去月氏国当人质,听上去却是在自责,理由充分,更让人无法回绝,一时也无言以对,只好陪着笑脸尴尬地喝干了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