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米勒在专车上愁眉苦脸地思考着自己的出路,最近他的事业很不顺,在艾伯特总统遇刺后,米勒接任了社民党主席的位置。
起初,赫尔曼·米勒雄心壮志地想要重塑社民党的辉煌事业,他四处出击,在国会和政府都施加社民党的影响力。
不过很快,现实的残酷打击了他。
在1926年的国会选举中,社民党虽然还是国会第一大党,但是票数比起上一年下降了百分之十。
这主要是因为柏林的国社党异军突起,抢走了社民党不少的选票,毕竟更加激进的口号在乱世下更加吸引中下层的德国人,而社民党从来都是以软弱著称的。
总的来说,社民党在艾伯特总统死后遭遇了打击,在政府留下的权力真空很快被各路政党瓜分完毕,可以说大家都赚的盆满钵满,就社民党是冤大头。
除此之外,社民党施行的政策也很难被贯彻下去,这倒不是因为米勒无能,而是懦弱的社民党得不到德国各阶层的支持。
左翼的共产党攻击社民党是工人革命的叛徒,痛斥他们是杀害罗莎卢森堡和李卜克内西的凶手,号召着所有左翼政党反对社民党的一切行动,在国会给他们制造了大量麻烦
右翼的政党例如德意志国家人民党(注:不是德意志人民党,前者是1926年德国第二大党派)认为社民党支持签订了《凡尔赛和约》,是卖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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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总统艾伯特曾经说过“谁签订《凡尔赛合约》谁的手就要烂掉,”然后反手就支持签订了条约。
虽然是无奈的选择,但是这种蛇鼠两端的行为让很多人看不起,右派经常组织暗杀社民党高层的行动,搞得相当一段时间内社民党人人自危。
米勒本人的工作也非常困难,因为他就是当时代表德国签订《凡尔赛和约》的外交部长,签订条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果不其然,当米勒走下回国的飞机时,迎接他的是铺天盖地的指责,很多人痛斥米勒是卖国贼,甚至还有人拿石头向米勒掷去,最后是在军队的掩护下他才狼狈地逃离了机场。
一想到这,米勒不由得羡慕起了自己的后辈斯特拉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是外交官,同样是奉命行事,怎么人家得到的是鲜花和赞美,自己得到的只有唾弃和辱骂。
“或许这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吧,只有经历了苦难,才能看到光明的未来。”米勒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米勒先生,总统府已经到了。”他的司机提醒。
······
“尊敬的兴登堡总统,不知道今天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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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光线略显昏暗的房间,米勒见到了老迈的兴登堡总统。
米勒不得不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虽然社民党是现在国会的第一大党,表面上还维持着政府的运行,但是这是在他们和保皇派合作的情况下才能得到的地位,甚至社民党还是从属地位。
他们很多的议案都需要经过眼前这位帝国英雄的批准,对于兴登堡集团的意见,社民党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们社民党谈一项合作的。”
兴登堡慢慢悠悠地说道,语速很慢,但是米勒还是耐着性子听着。
“上个月,西克特找过我,提出他想要迎接回在荷兰的皇帝陛下,你们社民党是什么看法?”
米勒看着兴登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捏不准老元帅的想法。
“我们社民党永远支持总统,总统的意见就是我们的意见,总统的决定就是外面的决定,只是我们社民党能力有限,可能帮不上您什么帮。”
米勒的想法是给予兴登堡总统除了帮助外的一切支持,他们社民党现在只想低调一点,休养生息,不想在国会兴风作浪。
“眼光要放的长远,米勒主席。”兴登堡知道这些软弱的社民党害怕惹事,所以他抛出了他的筹码,
“你们难道不想为艾伯特前主席报仇了?”
“当然要报仇,”米勒回应地很坚决,但是又有些疑惑,
“我们上次找您的时候,您不是说不能动斯特拉瑟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那是因为斯特拉瑟背后有西克特和鲁登道夫的支持,他有这两个保护伞,即使是我也很难动他。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西克特正在悬崖上走钢丝,只要有人推他一把,他就万劫不复了。
至于鲁登道夫,斯特拉瑟在国防军的地位已经威胁到了他,只要我抛出足够的筹码,那么鲁登道夫把斯特拉瑟给卖了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那个时候,斯特拉瑟的两个保护伞都没了,我们对付他不是易如反掌。”
在兴登堡的设想里,没有国防军的支持,斯特拉瑟纵使在国会取得再多的席位都没有用,就和德国共产党一样,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保障,自己用警察部队镇压他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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