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胡飞从藏身的小窝里出来,顺着他早就看好的台阶爬出了井口。沿着台阶爬下水面并不费劲儿,整个井看起来也并不太高,胡飞想当然的以为从这儿爬上去也费不了太大的劲。哪知道等真往上爬的时候却把他累得不轻。
趴到井沿上,用力喘了几口粗气,胡飞抬头朝周围看去,就见四周一片昏暗。银钩一般的月亮洒下的光芒,只能让人隐约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勉强能分辨出来哪儿是房子、哪儿是树。整座院子静悄悄的,安静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股微风吹过,带来一阵凉爽。用力吸了口气,刚刚耗尽的体力似乎一下子全都回来了,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不过,这凉爽的空气中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太愉快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在院子里默默的回荡着。
离开水井往前院的方向走。这是自己的家,就算是漆黑的夜里胡飞也能辨认清楚方向。他现在就是往白天争夺最激烈的木头门方向走,要去前院必须从这个门口过。
走了没几步,脚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感觉没那么硬。弯下腰伸手一摸,是个人!那人身子已经僵硬了,显然死了有段时间了。天太黑,凑近了也没看清那人的脸。任凭胡飞胆子再大,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人,这心里仍旧是难免怦怦跳。
离开地下那具尸体,再往前走的时候就更加小心了,他可不想一不留神被一具尸体给绊倒了。胡飞的小心并不是多余的,从井沿到他的卧室门口连一百步都不到,他就踢到了三具尸体。似乎满院子都是尸体了,爹娘呢?
快速冲进卧室,找到油灯点着。灯光照亮了整间卧室,看着熟悉的环境,胡飞心里产生了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不过他却知道,从现在开始,以后的生活将会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端着油灯从卧室里出来,胡飞开始一个个的查看院子里的尸体。从前院到后院,二十三具尸体全都是今天参加喜事的亲友以及家里的长短工。在后院,爹娘手拉着手躺在离井口不远的地下,那口家传的宝刀却没在旁边。
“爹、娘!”胡飞痛叫一声,一下扑到尸体上,抚摸着双亲的遗体,泪如泉涌,心痛似刀绞。
不知道鬼子到底走远了没有,胡飞也不敢真正的放声哭。在爹娘跟前低声哭泣了半个多钟头,渐渐止住了悲声。想起还没看见姐姐,赶紧到西厢房去找。在离西厢房十几步的地方看见他那个新郎官姐夫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个吓人的伤口,人早就死透了。进到房里,看见姐姐赤身露体的死到了床上。
找衣服给姐姐套上,把人扛到父母的卧室安置好,又挨个的把父母双亲背回房间放到床上,胡飞的脑门上已经见汗了。今天一整天,除了吃了顿早饭,到现在一整天了他还一口饭都没吃呢。
到厨房找了个冷馒头就着凉水大口的吃着,脑子里考虑着以后的事情。这个家是不能再呆了,在去望海山投奔老北风之前得先把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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