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故人

给挑选完了。

    等轮到赫尔这个级别的政务官时，哪里还可能会有什么可用之才。

    莫斯比亚就是类似这种留给赫尔的剩菜剩饭，而且是发臭发馊的那种。

    如果真要换人的话，只能等到下个季度，也就是奴隶定期轮换时才能提出异议。

    也就是说，至少未来六个月，自己都无法摆脱莫斯比亚这个家伙了...

    赫尔像放弃了一样依靠着背后的房门重重叹了口气。

    再次打开门，他发现莫斯比亚比起在北境时瘦削了不少，像个不太精明的猴子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更加猥琐了，尤其是脸上带有三分谄媚的笑容，那个模样真是让赫尔越发讨厌。

    “跟我来...”

    “是，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走廊上静静地走。

    “还...还真是吃惊呢，没想到我这次的主人竟然是您...”莫斯比亚在后面发出让赫尔觉得窒息的声音。

    “……”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每天侍奉各种贵族，当牛做马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得做，饱受欺凌几乎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最近，我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情...”

    啊...这个家伙在自言自语什么啊，谁乐意听他的故事啊...

    “……”

    “啊...那个！希望您不要误会了，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可没有半分怪罪赫尔大人的意思，我每时每刻都在反省，果然，一切都是我当初犯下大错的报应。”

    “……莫斯比亚。”赫尔站定，他转头看向莫斯比亚。

    “是、是！”

    “能不能别跟我说话，我感觉不到和你说话的价值。”

    “……”

    “还有，最好别说什么我已经反省之类的蠢话，那只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刻意博取同情，而且，把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这种行为叫做讲废话，除了浪费时间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

    莫斯比亚露出了屈辱的表情，狠狠咬着牙闭上了嘴。

    赫尔看到他那副模样再次叹气：“果然，哪怕是高级奴隶对于你来说还是太过奢侈了...”

    莫斯比亚作为前中尉级的军官，光是体内蕴含魔力这一特长就比普通人要强太多太多了。

    非常适合充当高级奴隶。

    可赫尔知道，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他的秉性是无法被改变的。

    就算拥有魔力也没有资格继续活着，直接送到克拉肯地区的奴隶牧场都显得多余。

    “……干脆杀了他吧...”赫尔捏着下巴自言自语。

    “啊！？”莫斯比亚下意识往后一躲，像是在躲避箭矢一样，本能地放低了本就不高的身躯，躲避赫尔的视线。

    赫尔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啊，不用紧张，我没有在跟你说话，我这是在自言自语，不用放在心上。”

    “骗人的吧！？你这句话绝对是在说我！”

    “你想多了，还有，真的拜托你了，请不要跟我说话。”

    “……”

    官方奴隶属于城堡的公共财产，就像锅碗瓢盆一样，赫尔只有驱使的权力，不可擅自处决。

    而且在帝国，对于奴隶制的存在本身有争议。

    赞成与反对的贵族几乎一半对一半。

    其中也有为奴隶争取人权的温和派，同时也是奴隶制的主要拥护者。

    这个伊斯特领既然能给赫尔分配官方奴隶作为仆从，想必也是奴隶制拥护者占了上风。

    如果贸然处决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是被贴上虐待奴隶的标签的话，反而不太好。

    “可是……”

    赫尔再次看向莫斯比亚那张脸。

    已经四十多岁了，没有才能没有逻辑，只敢对上谄媚对下颐指气使，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也被家族放弃，活了小半辈子了还没有处理具体事务的能力，最后还想舍弃自己的母国润去公国，结果也被拒绝了，这个家伙早就烂到根儿上了。

    即便是赫尔也没有信心能改造好他。

    赫尔甚至怀疑上层是不是知道莫斯比亚跟自己的过节，难道是专门为了恶心自己才刻意把他发配到自己这边来的？

    明明此刻自己还肩负着要拯救这块死地的责任，偏偏现在还得花时间与精力应付这个男人...

    “……唉。”赫尔第三次发出了巨大的叹息声。

    “请...请不必对我感到失望。”

    另一边，莫斯比亚对着赫尔深深地鞠躬低头。

    “赫尔大人，请您相信我。我已经洗心革面了。我会作为你的奴隶，出色地完成您配发的一切任务！”

    没有能力却有野心...

    偏偏自己还无法处决他...

    果然，莫斯比亚这个家伙或许是自己的克星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