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玲珑姐,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安小楼笑道,“今儿个又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玉玲珑走了两步,与安小楼并排站在树影下,看着前面那喧闹的两群人,如今形势已经完全的倒向了漕帮一边,看样子在组织社团方面,史云龙要比鲁知秋稍微强一点。
“我前几日出了趟远门,今日里才回来,一回来马上就来找你了。”玉玲珑的声音似乎不再那么生冷了,对安小楼也没那么多意见了,“以后这两个帮派,你最好都离的远一点。”
安小楼自然知道玉玲珑口中所指的那两个帮派是什么,自然是漕帮和盐帮,他眉心皱起,委屈的说道:“这可冤枉我了,我啥时候也没参与盐帮和漕帮的事啊!”
“亏你还好意思笑话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你,一边和史云龙关系密切,一边又开始和鲁知秋勾勾搭搭,你当盐帮和漕帮是谁的啊,还不是史云龙和鲁知秋的。”玉玲珑哼了一声,说道。
看样子,她是看到安小楼去会鲁知秋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我咋听你这话这么别扭呢,算啦,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安小楼也哼一声,转头去认真看戏了,一袋袋的私盐还堆在河岸,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等巡逻的官兵经过,两个帮派可都没好果子吃了,这大夏王朝,律法严明,对着走私的事情,尤其的苛刻,抓住就要杀无赦。
“日子定下来了,八月十五之前,你要随我去燕京,我们已经选好了日子,八月初六就动身,时间还有两个半月,你在这苏州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紧去办吧,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玉玲珑忽然说道。
“啥?”安小楼愕然,“你们可不带这么办事的啊,说走就走,关键是你们凭啥要绑架我……”
就在安小楼和玉玲珑拉扯不清的时候,这边盐帮和漕帮已经战成一团,几十个汉子在这河边打的热火朝天,最后索性都抛开了武器,开始摔跤了。
“你说,他们就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矛盾么?”安小楼皱起眉头来,“盐帮要走河道运私盐,而漕帮又掌握着河道的运营权,互相都迁就一下,该交钱意思意思的就意思意思,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放放行,这打的有啥意思,到头来还不是他们自己吃亏受罪么。”
“你知道什么?”玉玲珑的声音略低沉下来,她的眉头皱起,“你以为盐帮和漕帮就只是盐帮与漕帮么?凡事都不要只看表象。”
听到玉玲珑这话,安小楼愣住了,怎么听她话里的意思,这盐帮漕帮相互之间的争斗还有别的隐情呢,不过安小楼对这两个帮派你死我活是不关心的,他只是可怜那些最终承受帮派争斗恶果的穷兄弟们,到时候无论哪个帮派赢了,缺胳膊少腿甚至丢了性命的,始终都是这些身处底层的兄弟。
“……”玉玲珑沉默了一下,叹口气说道,“这些事情,我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你也不必去可怜谁,这个世界,谁都可怜,谁都又不可怜,须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安小楼皱起眉,又看了半天,忽然发现远处的街上,好像有一队火把在行走,似乎还有影影绰绰的影子,等他们再走近些时,安小楼吃惊的发现竟然是一队官兵,正跑步向这河边前进,他知道这是官府来抓人了。
安小楼看看那些还不知死活,兀自你争我抢的盐帮以及漕帮的兄弟,这要是被官府抓住了,漕帮且不说了,光那盐帮这些人,就没一个能活下来的。想到这里,安小楼一时情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向战场跑去,他是想让这些人知道,官兵来了,该逃的要逃,该丢的东西要丢。
“快走啊!官兵来了!”
这边郑老三和闫老二正打的热火朝天,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呼喝声,他们齐齐扭头看去时,却是一个头发不长,身穿灰色衣衫的年轻人,正拿手指着前面的街上。
“坏了,官兵来了,扯呼!”郑老三反应的快,当先打个胡哨,招呼自己的同伴,同时脚上用力,将一个麻布口袋踢到了船上,大声喝道,“走,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
所有盐帮的帮众们都似老鼠见到猫一般,纷纷四散而逃,河边的地面上,瞬间只留下了一堆私盐,还有气势汹汹的漕帮帮众,只见这伙漕帮的人不但不想跑路,竟然连害怕的表现都没有,他们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就好象来的不是官兵,而是漕帮的人一样。
“咦,他们怎么不怕官兵呢?”安小楼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自己想想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玉玲珑把安小楼的“心声”听到了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