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便冲二娃说道,“揍他!他娘的,老子最烦这种人。”
二娃手里拿着一根木柴,啪的一下就打在了那假女人的头上,这人便哎唷哎唷扯着嗓子叫唤。
“绑起来。”大毛将肩上的绳子丢给二娃,于是他们便把两个男人背靠背绑在一起,丢到了床边。
“我说兄弟,您到我屋里来,是为什么?”那横肉男人似乎很是冷静,斜躺在地上,向大毛问道,“要钱么?在我褡裢里,不过银子不多,只有三五两。”
大毛心里一乐,原本他没想到还有钱可拿,现在那人自己交代了,倒也好了,不拿白不拿,大毛于是走到那衣架旁边,拿起挂着的褡裢,摸索一下,果然里面有几两碎银子,他老实不客气的将银子揣好,回头对二娃说道:“绑好了么?绑好找东西!”
“嗯。”二娃闷头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向那条案走去。
“娘西皮,你们到底要找什么?”那男人急了,骂道,“不会是苏大人叫你们来的吧?黑吃黑啊?”
“看这样子也是了,指不定是那狗官叫人来把东西抢走,到时候就不需要付钱给咱了!”那假女人也是恨恨说道。
大毛和二娃才不管那两个人乱叫些人们,他们只细细研究这条案,搬开以后,被条案挡住的墙壁里,露出一个洞,里面放着的,正是安小楼那铁匣子,他俩对望一眼,心里激动了,仔细的将铁匣子拿出,晃动一下,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似乎还有一股什么味道传来,不管怎样,就是这东西了,大毛将铁匣子揣好。
“走。”
两个人于是夺门而出,也不管被捆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出了这家院门,便一个向东,一个朝西,分别离去了。
这是一个注定不能平静的夜晚,这个夜晚,安小楼站在窗前整整半夜,从隔壁那对假夫妻进院子,到大毛和二娃爬出去,全被他看在了眼睛里,一直到隔壁传出杀猪一般叫声时,他才上床去躺着,双手十指交缠,不停的飞速转动着,一如他此刻的思绪一般。
“下一步该怎么做?”安小楼心里暗暗想着,“那玉玲珑竟也不来了,也不知她查到什么情况没有。”
早晨起来,安小楼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大概是一夜未睡的缘故,他安排了学生们自习,便坐在院子里等着,他想知道,大毛和二娃究竟还敢不敢回来,如果回来,又会对自己说什么,这很重要,关乎他日后该如何处置这两个家伙。
离开了学校,大毛和二娃各自回了自己家,又在大毛家汇合,两个人再次检查确认了一下那铁匣子,笃定没错后,便开始商议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那老家伙。
“去升记吗?”二娃现在一想到那赌坊,心里就发毛,他是怎样也不肯在迈进去一步了。
“不去,那是人家的地盘,去了是找死,这样,我写个条子,你送过去,我们跟他约个时间,在外头见面,两清。”大毛说着,便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纸笔,幸而他小时候读书用的笔墨都在,又随便找了块破布,在上面胡乱写了几个字,丢给二娃,“把这个给那看门的打手,什么话都不要说,马上返回学校,记得不要进去。”
“嗯,那哥,你呢?”二娃收好了布条,问大毛,“不跟我一起去吗?”
“嗯,我先把东西收好,然后要回去学校,免得安大哥起疑心。”大毛心里分外沉重,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究竟做的干净不干净,更不知道那树底下被那两个家伙挖的怎样了,安大哥起来后会不会发现东西不见了。
两人商议好,便各自分头行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大毛和二娃安排好了诸般事项,那边实验小学的隔壁,那对假夫妻也终于挣脱了绳索,那满脸横肉的男人别的不做,先是穿好衣服,就往条案处奔去,他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那两个混球小子拿的不是铁盒子,结果他失望了,看到空空如也的墙洞,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完了,老子受了这么多日子的罪,跟这假娘们一起睡了这么久,苦都白吃了!”他叹息着,恨恨不已。
“我说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受罪,我没伺候好你吗?伺候你吃,伺候你穿,那样不把你服侍的好好的,比那真女人也不差几分吧?”那假女人不满的嘟哝道。
“滚!”那男人喝道,“别提这个,老子心头犯堵!还有,现在是说这事的时候吗?咱租这院子花了多少钱?吃吃喝喝花了多少钱?本钱搭进去了,东西到手又被人吃了,这才坑人呢!”
“别急,再找就是了。”那假女人倒是豁达的很,他利索的穿戴整齐,收拾好床铺,把屋里被弄乱的地方一一收拾齐整,转身对那男人说道,“咱在这苏州道上,也认识不老少的人了,放出消息去,寻那两个人,总能寻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