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十分对不住了,今儿个场子被包了!”
“包了?我倒不信了,有什么人这么大本事,能同时应付得了叙娴雅院上百位姑娘。”安小楼冷笑道。
“呃……”那龟公尴尬的笑了笑,讪讪说道,“其实,是今儿个叙娴雅院有喜……”
“有喜好啊,有喜大家贺,越贺越喜嘛!”安小楼阴阳怪气道,“你今天要是拦下我,仔细哪日出门不小心就会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脑袋。”
龟公眼看那唐尔正对这人都有几分敬意,心中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安小楼,只好侧身让他进去。
“酒席在哪儿啊?”安小楼一边往里走,一边顺口问道。
“就在楼上,楼上的观澜厅里头,今儿个是京城里来的贾公子包场子……”龟公道。
“哼,算你还识相!”安小楼虽然冷笑着,却丢给他一小块散碎银子,“你也不容易,吃的就是这碗认脸的饭,爷爷也不记恨你,但是你得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爷爷出现,都甭拦着!”
“是是是!大爷快请进!”那龟公感激涕零的接过了银子,揣进怀里,低头哈腰的把安小楼和唐尔正一直送到了楼梯口。
唐尔正跟在安小楼后头上了楼梯,看着前面那背影,他心里忽然一惊:什么时候,我竟成了走在他后面的人?
楼上左右各有一个大厅,左手大厅叫观澜厅,右手边那大厅叫梅香苑,此刻梅香苑正黑灯瞎火的,而观澜厅则是闹哄哄灯火通明,不时有丫鬟小厮端着托盘上来送菜送酒。
酒席已经摆开了,他们上来竟没闹?安小楼看到此副情景不由得有点意外,原本以为,那鲁知秋会在这里跟贾连生闹的不可开交呢。
这叙娴雅院占地极大,安小楼在路上看去时,原本以为也就不过是七八间房屋那么长,没想到只这观澜厅就有五六间屋子那么大。进了观澜厅,靠墙正对他们的,是一张台子,台子上摆了一个条案,条案后一个屏风。台下七七八八放了些桌椅,看来这里是平时那些花花公子们集体吃花酒的地方。
因为人多,闹哄哄的,所以也没有人发现身边多了安小楼和唐尔正两个人,他俩也就大大咧咧找了个有空座的桌子坐下,等看好戏。
“各位,各位!”老鸨子上台了,大声招呼着,“今儿个是我们如烟和贾公子大喜的日子,无论您是哪位尊神,还请多多担待一下,给个面子,咱喜事就要喜办,千万别……”
“下去吧!”这时候台下一张桌上有个汉子丢了一把花生上去,起哄道,“我们要见的是如烟姑娘,你个老太婆上来作甚!”这汉子正是鲁知秋带来的人,他此言一出,身旁两桌人轰的一声都大笑起来。
“……”老鸨子一个鼻孔被花生堵住,一股酸气便上了头,她虽不开心,却也不敢说什么,光看那贾连生对待鲁知秋的态度,她便知道此人是自己万万惹不起的,因此诸般委屈也就只能强忍了。
“好好,大家伙儿别着急,先吃着喝着,贾公子换好衣服便出来,到时候你们要把他灌醉,闹他的房啊!”老鸨子强笑道。
老鸨子说完,便匆匆忙忙下台了,生怕晚一步,七窍都被丢了花生米进去。
安小楼一看,这台下的桌子虽然放的没什么规律,却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贾连生的,另一派自然便是以鲁知秋为首的,让他颇为吃惊的是,鲁知秋那边,竟然还坐了几个贾连生带来的书生公子,看来是临阵倒戈了,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大家都知道贾连生虽然牛,但总有离开苏州的一天,这鲁知秋可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自己要长久面对他的。
“我说,今儿个咱家如烟姑娘梳弄,可有什么助兴的节目啊?”乱哄哄的人群中,有个男子不起眼的喊了一句,当即便引起众多公子哥的应和,这男子便是安小楼了,他今天希望这里乱,越乱越好。
“有有!今儿个是如烟最后一天做黄花闺女的日子,让她给大家弹奏几曲,助助兴!”老鸨子大声笑道,“还有对子,各位都是才子,要把今日的事多写些诗句来,当作佳话流传啊!”
“好啊!”台下众人吃着喝着,听老鸨子这么一说,全叫起好来,这谢如烟的曲子,平日里有几人能有机会听到,今儿借了这事的光,能听到她的曲子,也略弥补了不能入幕的遗憾。
唐尔正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脸上青筋直鼓,安小楼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唐兄,不如再听谢姑娘在这叙娴雅院演奏这最后一曲吧。”
“嗯?”唐尔正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安小楼。
“谢姑娘来了!”台子上,屏风后,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走向台前来,只见一个身穿粉色纱裙,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子缓缓走到条案后,向众人中扫视一眼,待看到安小楼和唐尔正时,目光显得有些惊喜,不过这丝惊喜旋即便消失了,这女子正是谢如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