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很不错,有时候假期,她没事也会开车过来一趟,待个一天,帮常姨种种花,除除草,做做家务事。
这么多年没见,常姨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头上长了不少白发,手上的皮肤更皱了。
这时,傅沅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常姨立刻回过神来,笑了笑,拉住了宋渺渺的手,说:“昨天老爷子就给我家老头子打了电话,说有人要过来老宅住一段时间,说是养胎是不是?原来是老五的媳妇,房间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带你去瞧瞧,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地方,就跟我老婆子说,我给你换。”
随后,三个人就进了门,绕过前面的院落,便进了正厅。这会,常伯迎了出来,傅沅礼貌的换了一声,常姨拉着宋渺渺,说:“这是老五的媳妇。”
常伯见着宋渺渺,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常姨笑说:“你也吓一跳吧,我就说很像小三媳妇,我刚看到,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了呢。”
她开玩笑似得说着。
“老五你什么时候娶的媳妇,也不知道说一声,你们几个孩子的红包,我和你常姨都准备着呢。”
傅沅微微一笑,说:“因为她怀孕,所以这婚结的很匆忙,很多事情都没顾忌到。”
常姨咯咯的笑,“哎呦,有什么关系,咱们今个补上就好,只要几个孩子好就好了,老五你陪老头子聊会天,我带你媳妇去楼上看房间。”
“好。”
宋渺渺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就跟着常姨上了楼,他们走过曾经她和傅竞舟的房间时,宋渺渺不自觉的往里看了一眼,房门敞开着,里面的摆设没有丝毫变化,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宋渺渺莫名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来这里住,应着这房子有了年头,而且有很多鬼故事都发生在这样的老宅子里。更何况,这年头那么长,这屋子里头一定死过不少人了。
宋渺渺来的时候,就听了一些有的没的传闻,来的第一天晚上,夜半,她被尿憋醒,可房间里也没有卫生间。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了很久,侧头看了看躺在身侧,睡的十分安稳的傅竞舟,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
是一个人去楼下上厕所呢,还是把人叫醒让他陪她一块下去上厕所。
当她憋到感觉膀胱要爆炸的时候,一咬牙,扯了一下傅竞舟的衣服。
他睡的浅,她不停的翻身,其实早就醒了。他吐了口气,闭着眼睛,淡淡的问:“干什么?”
宋渺渺有些不也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的说:“能不能陪我上个厕所?”
她说完,傅竞舟便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即便房间里很暗,可宋渺渺还是能感觉到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陪我上个厕所。”
话音落下,沉默良久,傅竞舟才笑了一下,说:“你听人说什么了?”
她涨红了脸,“我求你了,我膀胱快要爆炸了。”
随即,只听到傅竞舟笑了笑,伸手打开了灯,起床陪着她一块下了楼。
恰好那天,家里的卫生间灯坏了,里面一片漆黑,傅竞舟就站在卫生间门口,宋渺渺连门都不敢关,上厕所的时候,还不停的跟他说话,以此来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惧。
想到这里,宋渺渺觉得以前自己真矫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常姨闻声,侧头看了她一眼,说:“笑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常姨带着她去了傅沅的房间,里面的床单都是重新铺的,房间很大很宽敞,房间内还有单独的卫生间。不由感慨,长辈就是长辈,长辈住的房间就是跟小辈不一样。
常姨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想吃什么,都跟我说,不要拿自己当客人,知道吗?我跟我家老头子在这家做事很多年了,傅老爷子那些个子女,就跟我自己的子女一样。而且看见你这张脸啊,我也欢喜,就是会想到小三媳妇,会有点心酸,你不要介意。”
“不会。”宋渺渺摇摇头。
“好孩子。”常姨微微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傅沅上来,常姨就下去准备午餐了。
傅沅说:“常姨可惦记你了,知道你去世的消息,还抹眼泪呢。不过还是不要跟他们说实话了,免得越说事情越复杂。”
“我明白。”
……
小恬在车上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环境完全陌生。她揉了揉眼睛,问:“叔叔,还没到吗?”
“快了。”
车子绕过一个弯之后,停下,司机下车,将小恬抱了出来,又帮她把书包背在身上,往前指了指,说:“你妈妈就在那边,你过去自己就能找到。”
“真的吗?”
“当然,叔叔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恬看了他一眼,略有些害怕,“叔叔你不陪我过去吗?”
司机蹲了下来,往前指了指,说;“这里只有一条路,你往前走,看到第一个路口往左,然后一直往前,就能找到你妈妈了,很近的。叔叔真的有事,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他说着,扯开了她的手,兀自上了车。
小恬抱着布娃娃,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往后退,然后调了个头,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