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用了弃子严妈妈来顶缸。
陈洪恺也不知今天怎么来了脾气,沉声问女儿道:“既然如此,那伺候在楚姨娘身边的也断不能轻饶了。瑜儿,伺候着楚姨娘的管事婆子与大丫鬟是谁?”
清瑜闻言忙道:“是龚妈妈,同……紫兰、香云。”一想到要牵连到紫兰、香云,清瑜又有些后悔说出她们来。
陈洪恺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贵妃娘娘赏下来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既然这事闹到了母妃这里,我就当着母妃的面处置了这些人。那什么龚妈妈帮着姨娘里通府外,直接给我仗毙。两个大丫鬟叫人牙子领了去,卖到穷乡僻壤,永不许在京城出现!”
姚贵妃一腾身站起来,尖叫道:“你——忤逆!”突然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加上热血冲顶,姚贵妃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姚贵妃晕倒的时候,手无意的一挥,将座前嵌宝寒铁灯架也打翻了,那灯架带着蜡烛,呼啦啦的就往贵妃娘娘身上倒去。
清瑜早见到不妙,人又离得近,身子整个往前一冲,比姚贵妃的贴身宫女还快,半扶住了晕倒的祖母。只是她年小力弱,不能完全承受住贵妃娘娘的体重,半边身子就被贵妃的身体结实压住了,虽然姚贵妃没有被灯架打着,但是清瑜的左手手臂却被倒下的灯架狠狠砸住,重重磕在汉白玉台阶上。
清瑜只觉得胳膊上的骨头似乎要裂开一般,一滩鲜血顺着台阶的缝隙,弥散了出来。
宝应殿中众人顿时慌了手脚,贵妃娘娘的近身宫女与吴巧容都飞快去扶姚贵妃,巧容仓皇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陈洪恺只犹疑了一秒钟,便直接搂住了流血不止的女儿,也惊慌道:“瑜儿,瑜儿,快宣太医!”清瑜紧咬牙关,剧烈的疼痛与大量失血使得她提不起力气,面如金纸。
几个小太监拔腿就跑,准备去宣太医。突然听一个秀气却严厉的声音喊道:“所有人站住!”
那几个小太监回头一看,说这话的就是嘉王殿下的侍妾尹氏。众人都跟着愣了,吴巧容咬牙切齿道:“你喊什么喊?人命关天,贵妃娘娘万一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尹兰烟只瞄了一眼吴巧容,便转向陈洪恺道:“殿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传扬开去,无论对贵妃娘娘,殿下您,还是整个皇族来说,都是丑闻。还请殿下速速下达封口令。只遣两个心腹去请了太医来。为防事态扩大,最好借口郡主跌伤,贵妃娘娘着急昏厥,才好遮掩过去!”
陈洪恺心中一凛,此事果然急要。若是有人说漏了嘴,是自己顶撞母亲娘娘弄成现在这样,恐怕自己这个嘉王就要被皇上治个不孝之罪,而贵妃娘娘也会因为教子无方而颜面大损。陈洪恺看着眼前冷静聪慧的尹兰烟,恍然看到了十年前的妻子,一样那么懂分寸,识大体。只是……
吴巧容听尹兰烟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她如今是嘉王府的侍妾,若是弄得嘉王殿下被治罪,自己也只跟着倒霉。贵妃娘娘也没有一丝好处。念随电转,吴巧容也立即附和道:“殿下,事不宜迟。这里的太监宫女臣妾都认识。臣妾可以帮您管束他们!”
关键时刻,嘉王的女人们都站在嘉王府的利益的一边。
陈洪恺立即点头道:“宝应殿立即封锁,禁止人员随便进出……巧容,找两个忠诚可靠又机灵的小太监,去请太医来,就按照兰烟的说辞,要快还要稳妥不出错!”
吴巧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太监,点名道:“宝顺、何六,你们两个去!”
立即就有两个面相忠厚老实的太监出列,领命出殿去了。
陈洪恺又道:“赶紧找醒神的药油给母妃使用。还有金疮药,快!”
几个宫女顾不得失仪,又飞快的跑向殿侧的小间,将整个药箱都搬了出来。
吴巧容立刻轻车熟路的翻找出清宁露,给昏厥的姚贵妃擦在太阳穴,膻中穴等几处大穴上,稳稳的用手轻轻推拿。
陈洪恺抓过几瓶金疮药,拔了盖子,就整个往清瑜胳膊上的伤口上倒,只是血流如注,药粉存留不住一会就被冲开了。陈洪恺看待这个女儿非同一般,轻易不流男儿泪的他,见到女儿清瑜此时的惨状,也红了眼眶。
尹兰烟也看出清瑜情况危急,顾不得淑女仪态,奋力从宫女手中扯下一片袖子,拧成长条,绑在清瑜受伤的胳膊靠近肩膀的一侧。只是她是个大家闺秀,能有几分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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