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夫毕竟是御医,他若敢说是喜脉,就多半能确诊了。木樨反应过来,轻轻拉了拉清瑜的衣袖,清瑜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忙对木樨道:“赶紧去跟父王报喜!”
木樨忙出去了。清瑜这才问公孙大夫道:“母亲一直昏睡不醒,公孙大夫可有什么法子?”
这位老御医点点头,道:“医官扎了定神的穴位,王妃昏睡了免得发作。等奏明了嘉王殿下,微臣即可为王妃施术,到时王妃自然苏醒。”
外间得了喜讯的陈洪恺,令陆管家陪客,自己带着欢喜进来,见了御医便问:“夫人真是喜脉?多久的事?可还稳妥?”
公孙大夫见嘉王殿下如此,便知这位是极紧张子嗣之事了,心中有些忐忑,后悔适才接了郡主的话,给了这么一个定案。踌躇了一会方道:“还请殿下明鉴,王妃孕相极其微弱,大约只有旬月之期。若不是这番发病,断然是看不出来的。为求稳妥起见,微臣想请府上医官问问脉案,看看发病初期的情形。”
公孙大夫说得这般保留,陈洪恺这么聪明,岂会不知,心头不知是高兴多些,还是担忧更甚。清瑜也不知此事兜得住兜不住,忙转移话题道:“父王,公孙大夫能施术将母亲唤醒,请您恩准!”
陈洪恺闻言反应过来,忙点头道:“那就有请公孙大夫妙手回春了!”
这位老御医拱了拱手,取了一服贴膏给木樨,令其贴在王妃后颈。这才取了一根金针,细捻了两处穴位。扎完不过几息功夫,王妃司徒长宁便悠悠醒来,只是仍有些浑浑噩噩。公孙大夫点点头道:“请王妃好生将息着,眼前是无碍的了。”
见夫人醒了,陈洪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便对木樨道:“我们府里医官徐大人一直在偏房等候,你带公孙大夫过去!”
清瑜使了个眼色给木樨,木樨知道要防着两个大夫得出什么不利于王妃的医案来,朝清瑜微点了点头,便应命去了。
陈洪恺握住夫人的手,细声问道:“长宁,可好些了?”
这么一会王妃长宁的意识有些清醒,幽幽问道:“殿下,我这是怎么了?”
陈洪恺温柔道:“头先你突然发病,人事不醒了。这会御医看过,说是无碍了。”说着将夫人散乱的发丝理了理。他与王妃相敬相守,经历十年。如今见妻子这般,一颗心全都系在了妻子身上,实在没有心思再管其他。
站在父亲身后的清瑜眼见父母伉俪情深,越发深感二人相守不易,有心让他们单独待一会,便压低声音吩咐丫鬟们道:“御医叮嘱,母亲要静养。余下的人暂时都出去吧。留两个素日近身伺候的门口候着,要随传随到。”
今日发生这般突然的事情,还珠郡主一番打点安排,倒叫众人不敢小看她年幼,分明已经是半个女主人的做派,众人便各自下去了。长宁听得女儿的声音,忙道:“瑜儿,瑜儿过来。”
陈洪恺忙将清瑜拉到床前,清瑜见到母亲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子已经形容憔悴不堪,心头也涌出伤感。只是此时事情还没收尾,清瑜不敢怠慢,忙安慰长宁道:“母亲千万保重身体,瑜儿乖乖的呢。御医说了没有什么事。你安心睡上一觉。晚上我来陪你用膳。母亲想吃些什么?”
又暗示父亲道:“御医大人说母亲现在精神不济,需要调养。父亲有话,过后再说吧。”
看着女儿认真的眼神,陈洪恺感到极其欣慰。他知道夫人此时虚弱,无论是孕是病都先压下不说为妙。点头道:“瑜儿真是懂事了。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袄,这话真是没错。这里有我在就好,如今府里只有你一个正主子得闲,你帮你娘盯着些。有事只管让韩妈妈与木樨去做吧。”
长宁见这父女说话,心头暖暖的,她也无力,便嘱咐女儿道:“乖瑜儿,听你父王的话吧。我没什么胃口,只想口酸汤鱼吃……”
民间有俗语道“酸儿辣女”,这意头是极好的。清瑜闻言笑道:“可巧,瑜儿也想吃那个了,这就让丫鬟们传令让厨下整治去。母亲好生歇着!”
清瑜这才掩门出了屋子,又叮嘱门口的婆子与丫鬟警醒些。
回头见迟大人还在外间,走上前去见了个礼,道:“迟大人别来无恙!”
迟大人对这位年纪虽小,经历却很传奇的郡主十分有好感。忙侧身让礼,反倒躬身行礼道:“下官岂敢!一直想上门拜谢郡主搭救之恩,只是身份多有不便。如今恰逢其会,微臣一直感念郡主襄阳援手,让微臣能全身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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