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得广问得直接,邓厚有些局促,他既不愿意欺骗恩人杨得广,也不想违背对清瑜的承诺。
杨得广看在眼里,哪里还不明白,叹道:“我观察你也有一段日子了。你做事自然是勤快,但说到脑子,也就一般灵光。当初在窝棚里初次见到你们兄妹的时候,你妹妹的言谈举止就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孩子,今天刚刚她那番话,我听了只有拜服的。咱们既然决定做这个生意,当然要全力以赴,只要她的点子好,我倒不在乎她年纪多小。”
邓厚已经在姓名来历上欺瞒了杨得广,此时也顾不得清瑜的叮嘱,只得点头道:“杨大哥说得没错。我妹子虽然年纪小,但比寻常孩子早慧得多,这主意都是她想的。我觉得颇有道理,才拿出来跟你说。如果杨大哥不在意,那么往后我跟妹子说一声,有什么直接找你商量。”
杨得广欣慰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孩子,遭逢了这样的经历,做什么都小心,也不是刻意瞒我。我跟你嫂子一直没有孩子,自从你妹妹住在我们那儿,你嫂子就跟得了个女儿似的,真心爱护她。这是缘分,也是真情。往后一起做好这个生意,咱们互相扶持,大家都有个好奔头。”
邓厚诚恳的点点头。出门在外,遇到这样的好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既然决定做这门生意,杨得广便不再去跟那菜贩头子纠缠,第二天一早,正是元宵佳节,杨氏夫妇便带着香烛祭品,往玉泉庵去了。
邓厚不用去菜摊,也无所事事,守着清瑜,吞吞吐吐的跟清瑜说了实情,那表情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清瑜想了想道:“既然杨大哥看出来了,依着我们这样的情分,也不好再瞒下去,况且我们两家以后一处做生意,迟早也是会露馅儿的。既然说了,就说了吧。等他们从玉泉庵回来,看看铺子那边如何,我再跟他计较。”
邓厚点头道:“叫我跑跑腿还行,经营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的。杨大嫂也是话少本分的人,将来,还是你跟杨大哥拿主意。”
清瑜笑道:“你这么说,是说我狡猾啰?”
邓厚才知将话说错,红着脖子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他这么窘迫,清瑜也不再开玩笑,道:“哥哥,你做人本分没有错,但是生意不同,如果没有利益,谁会去做?我们怎么生存呢?只要你做的不亏良心,不违道德,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邓厚点头不语。清瑜知道这时候的人对商人仍然有一种看不起的心态,那杨得广要不是汴京待不下去,也不会跑来襄阳做小贩。这种情形不是一时一刻,也不是她一人之力能改变的,来自现代商业社会的清瑜,也只能循循善诱,先将身边人的观念慢慢转化。
见话题有些冷,邓厚便说起晚上看灯会的打算来。他昨天一路打探茉香粉,也顺便把灯会的情形摸了个门清。这会说起,从南门大街的官办、襄王府特制大型花灯,到便河边各地商会出资扎制的各式地方风格花灯,还有茶花巷手艺人聚集地的小花灯,甚至烟花柳巷的花魁斗灯。光只听说,便觉得精彩纷呈,让人忍不住跃跃欲试。
清瑜到底不是真的小孩,心中挂念杨得广那边盘铺子的事儿,就没法像邓厚那样兴高采烈。
午时刚过,杨氏两口子便回来了。杨得广止不住的露出笑脸道:“多亏了小袁梦神机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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