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六营将士已经和秦汉一样,一个个都红了眼,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塔齐布一声不吭地拔转马头,离开了六营驻地,对身后常贵和一百余名四营将士的哀嚎置之不理。
秦汉冷眼一瞪,向王胡子道:“王胡子,还有哪些王八羔子动了手,都给老子找出来。”
王胡子很认真地找了一遍,老实地摇头道:“将军,没了,别的可能都死在铜钱军手里了。”
“你小子真没用。”秦汉瞪着王胡子又开骂了,“不是老子说你,当时一看情形不对就应该抢先动手才是,等这群兔崽子先动手,那你们还不死定了?战场上就一条,先动手赚光,后动手遭殃。”
转过脸,秦汉将目光投向其余将士,厉声道:“你们也都给老子记住了,要当我秦汉的兵,就得拿出点样子!别人不惹咱,咱也不惹人,别人要是敢惹咱,咱就绝不轻饶,就是老虎嘴里拔食,也要崩掉它几颗门牙。”
将士具轰然应诺。
“行了,没什么事了,给老子把人给放了。”
秦汉一挥手,常贵和一百余名四营将士一溜烟地出了六营驻地,到了营门口,常贵才敢咬牙切齿地回头道:“秦汉,你给老子记住,老子跟你没完!”
秦汉冷然道:“老子等着呢,尽管放马过来。”
***
第二天,铁汉军也凯旋而归,声言已经一把火烧了野人山上的山寨,匪徒的根基已毁,以后再不能兴风作浪了。
这时候,塔齐布正将秦汉召到帅帐训话。
“你他妈的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塔齐布怒气正炽,“常贵好歹也是营官,你怎么不吭一声就把他给抓起来了?别的营官要也像你这样隔三差五来上几回,他娘的,我这个水陆提督还当不当了?”
一听塔齐布发怒,秦汉便知道事情算是过去了。当下便笑道:“大人,卑将是替你着想呢,常贵这坏胚子,别的本事没有,贪功栽赃倒是行家里手。留在绿营里早晚坏事,不如趁早找个借口将他给灭了。”
“那你昨天为何不干脆杀了他?老子也好省了那事,大不了把你小子杖责一百军棍。”
“话不是这么说,大人,常贵毕竟是营官,再说他也没下令杀我的兵,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惹我,我不好出手对付他啊。”秦汉道,“但大人就有办法了,只是他全军覆没这一条,就足够砍他十颗脑袋了。”
“你小子。”塔齐布没好气地说道,“是让老子给你擦屁股吧?”
秦汉嘿嘿一笑,道:“大人,卑将先恭喜你了,乐将军替你挣回了一分大大的功劳,正好湖广总督的缺又摆在那里,大人高升怕是只在意料之中了。”
塔齐布心情大好,瞪了秦汉一眼道:“你何不直说,你秦汉也替老子挣回不少脸面?剿灭了为祸多年的半边铜钱会,功劳也很是不小哇。”
秦汉双手连摇,说道:“比起乐将军的功劳,卑将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行了,闲话少说,找你还有事。”塔齐布先喝了一口水,刚才一番话说得他有些口渴,再接着说道,“你小子在路上是不是把巡抚大人的小姐怎么样了?”
秦汉一愣,叫屈道:“天地良心,我真比窦娥还冤哪,我哪敢啊我。”
“是吗?”塔齐布将信将疑地盯着秦汉,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味哪?莫非是左大人在睁眼说瞎话?”
“左大人!”秦汉失声道,“左宗棠?”
“对呀。”塔齐布点头道,“左大人说,张小姐一回府就水米不进,整日哭哭啼啼的,还有,可有不少士兵说你哪,说你路上和张小姐搂搂抱抱,好不风liu快活,哼哼,秦汉,那可是你的兵,不是别营的人说的。”
“那几个兔崽子,回头老子饶不了他们。”秦汉咬牙切齿,一脸凶相。
“少来这套,不许虐待士兵。”塔齐布道,“不然老子砍了你的脑袋,老实交待,路上怎么张小姐了?有没有搂过,有没有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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