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景物飞逝,方澈沉着脸,脑海中来回交错了无数往昔今日的画面。
他的心情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刚才在秦秣老家的时候,他心情是很不错的。不过刚才赵宁香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却着实是只在瞬间便给他的好心情蒙上了一层灰色。
车子开得飞快,将近天黑的时候,方澈将车开进了赵周家里。
赵周是方澈的外公,但他的家却不是方澈的家。方澈没有家,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全都是四处乱跑居无定所的人,而只有他一个人的住处,实在算不上家。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方澈说到自己住的地方,都只说“公寓”,或者“住处”,或者“我那里”。
这个“那里”,究竟是“哪里”,他找不到答案。
悍马在老房子旁边的车棚里停下,方澈打开车门,高帮的绒面革皮鞋重重踏在地面上,显出他平常难见的粗犷。
赵宁香正倚在家门口,一见方澈下车,她就小跑过来,有些着急地说:“三哥,姑姑打电话叫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奶油小生,快把姑父气疯了!”
方澈点点头,喜怒并不形于色,只是大步踏进屋子里。
走过正堂,左转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居室,青砖铺地,装修古朴大气,色调简洁自然。
里面正上演的闹剧却完全没有分毫古朴简洁的气度。
赵周铁青着脸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端着茶杯也不管那几个纠缠在厅中胡闹的人,而当中入戏之人显然也无暇顾及其他。
方澈眼睛一扫,见到外婆站在里间的门边往外看,而她一手拉着脸色冷然的赵宁东,自个儿却眼睛眯起,神情带笑。要说在老赵家,最为豁达乐观的还真是非这位外婆莫属,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的,也只有她了。
厅中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是方澈生父方卓,一个是他的大舅舅赵易书,赵易书正拉着神情激动地方卓,示意要他冷静。而站在赵芷兰身边的则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雅痞式的休闲外套,看起来时尚俊俏。
方澈的舅妈站在另一边,她面容秀雅,穿着打扮完全可以形容为雍容华贵,她淡淡地瞥了走进厅中的方澈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继续冷眼旁观闹剧。
“赵芷兰,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这样,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个男人?”方卓眼睛怒睁,周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整个人就像一只几欲择人而噬的猛兽。方澈的长相跟他有五分相似,只是方澈气质清峭,而方卓个头稍矮,略有发福,整个儿一副精英成功人士的派头。
赵芷兰保养得宜,从外貌上来看也不过三十出头,一身成熟女人的知性魅力,站在那里叫人只觉是一道美景。
她偏过头,温柔而充满歉意地笑道:“锦文,真是抱歉得很,有疯子忽然闯进我家,竟然惊扰到了你。”
岑锦文半斜身体站着,眼神轻佻,摇动手指笑道:“我们这样的交情,你还用得着客气吗?”
方澈懒得看这闹剧再继续下去,大步走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忽然揪住了岑锦文的衣领。
岑锦文只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仍是轻佻地笑道:“这位帅哥,你想做什么?”他眨巴着眼睛,又扮演无辜纯良的小绵羊。
方澈嗤笑道:“果然很极品,你的出场费是多少?翻倍,我包了。”
本来满腔怒火的方卓敛下神色,手上一挣,赵易书见他平静下来,也就顺势放开了他。
赵芷兰板着脸,横了方卓一眼,又瞪着方澈,怒道:“小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出场费多少?”方澈继续问。
岑锦文魅惑似的翻个白眼,眼波流转,又哼道:“你就是这样问人家出场费的吗?”
赵芷兰怒极而大喝道:“岑锦文,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
“我没节操还是你没节操?”岑锦文看也不看赵芷兰,只是紧盯着方澈,那眼睛里好似能滴出水来,“帅哥,十万块一个月,我很便宜吧?”
方澈淡淡地笑道:“十块钱一个月。”
“不带你这样杀价的!”岑锦文哼哼着。
“我请你做清洁工,这十块钱是医药费。”话音刚落,方澈手上用力,揪着他往地上一摔!
人体落地的声音惊悚到一片,方澈打得凶狠,岑锦文毫无反抗之力,没几下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原来杀猪般的痛叫声也渐渐微弱起来。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岑锦文间或大叫:“我要告你,你这是恶意伤人!”
“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告下来。”方澈手上用力,又将他拎得起身,拖着他就往外面走。
赵宁香拍手笑道:“三哥,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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