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反复冲击中,他熬过了第一日。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却是地狱般体验的开始,老疯子果然不愧是“老疯子”之名,各种各样的折磨人的手段都施展出来,开始时卢瑟还以为他是在替自己易筋伐髓,但后来就再也不这样认为了,因为他那些手段,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说来也怪,这地火炼牢中没有日月,无法判断时间,卢瑟只凭借生物钟判断过了至少二十天,可这二十天里,除了每次在玉石当中憋不住被强灌入的那种液体外,卢瑟什么也没有吃过,但他却未曾觉得饿。如果他还是修行之人,还可以说是进入了辟谷境地,但他分明是一个普通人,莫说辟谷,就是饿上两餐,便会觉得手足无力。
老疯子从来不和他说话,每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对他拳打脚踢,用各种方法折腾他,让他连合眼睛的时间也没有。他也从来没有见到别人,包括那几个要吃他的家伙。
有的时候,老疯子不打人,便会坐在大裂缝下仰望穹顶,脸上带着傻笑,似乎在回忆什么有趣的事情。每到这个时候,老疯子的心情会好些,卢瑟甚至会听到他低声唤着什么,“牵衣牵衣”的,好象是个女子的名字。
不过若是被老疯子发觉他在偷听,那么接下来便又是一顿好打,到得后来,卢瑟干脆就不理会他。
他也曾经想要逃走,可是老疯子的洞府在那深达千丈的大裂缝底部,他现在只是凡人身躯,怎么也找不着出路。到后来,每天当老疯子不折磨他的时候,他便呆呆坐在裂缝底部,仰望穹顶,有如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
这种枯燥的生活持续了多久,卢瑟已经记不清了,他现在已经习惯光着身子在老疯子面前晃,反正老疯子从来没有摘下过眼罩,卢瑟甚至恶意地想,他定然是个瞎子,身有残疾,所以才会如此乖戾。
但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虽然他二世为人都很是厚道,却并不意味着愚蠢。而且,经过这许多事情,他再笨也知道对人生出戒心来。
所以,在大约半年之后,当老疯子突然问他身体感觉如何时,他吓了一大跳,只道老疯子又想出了新的折磨人的方式。
“这些日子我用生生玉髓换你骨髓,以地火菁萃淬你外躯,再以大衍功活你经络,你金身已成,难道说还要在这呆下去么?”
“生生玉髓?地火菁萃?大衍功?”
除了地火菁萃之外,都是卢瑟从没有听说过的,他扬了扬眉,却不敢轻易说话,生怕这是老疯子要发一次大疯的前奏。
“前生我欠你三条性命,如今已经还了一条了,你的夭亡之相已经彻底换去,所谓脱胎换骨,便是如此。”老疯子面上没有表情:“你曾经辱我、骂我、责我,我也全加诸于你身上,连本带利,尽数还了你,你再也不欠我了。”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卢瑟心里却是有如惊天动地一般。
“你不知从哪得来的功德体,加上通天印,原本是最好的修行躯壳,可偏偏又是一个五灵短缺之身,世人修行,至少要有一灵之长,才可以调动天地五行之气,印证大道,获取不灭之身,拥有翻江倒海之能,所以你这功德体算是浪费了,若我是你,就老老实实躲在尘世之中,不要再涉及修行界,免得又被玉隐门的那帮子认识你的人认出利用,切,那帮兔崽子,竟然想用你来骗我,却不知道我认得出你身上的通天印来!”
卢瑟唯有默然,老疯子说的话,实在是让他吃惊,他忍不住看了自己胸前的那塔型印迹一眼,这就是老疯子所说的通天印吧,只不过这印迹究竟代表了什么?
“闭嘴,听我说。”老疯子仿佛知道他要开口,立刻将他的疑问堵了回去:“玉隐门的那些狗贼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被我撞见了,便要想将我灭口,可又贪图我知道的宝贝,到现在,已经禁锢了我五十年。再过几天便是我的大限,你是最后与我接触的,想必会受他们盘查拷问,他们奈何不了我,却有的是手段炮制你……嘿嘿,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就与他们同归于尽,毁了这玉隐峰,看他们还能不能幸免!”
卢瑟终于找到机会问话,不过问的却不是通天印,而是另一件事情:“你连地火菁萃都不怕,怎么会被玉隐门的人困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