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逆飞,自地而空而着火球旋转化无。天空染成一片通红,火鸟俨如图腾,七月于中灼烧。灼息漫布她的身周,而她被气息包裹于内。身体蜷如婴儿,双手交织抵于胸前。而下方已经烧成一片火海。无数火鸟以流火为中心,自他的身体飞窜而出。阴气催发的林木,蒸腾的白雾无法再重新附着,就这样被火焰吞噬,化成焦土化成黑烟。最后“轰”的一声,一切皆消失无踪。诡异广森,瞬间化无,一如方才只是幻境。
流火身形倏然抖出光影,直直的向着海涛扎去。涛波深处有道蛇影正向下潜,流火探手一绕,手臂盘出一条火龙,竟在水底灼燃拉出长长的一道红线。他单手拍于肘间,龙形速度极剧加快,破浪斩波,于黑涛之下衔住那道蛇影瞬间燃烧起来!
他的身体于海底若一条银鱼,疾追那海中火团而去,双掌突探挟水一抱。那火团逆而向上,皆全部顶进他的胸腔。
一股彻阴森寒紧逼而来,让他险些散了气。那股阴气乱顶不绝,飞窜在他的脉息深处。七月感同身受,共脉便可知对方所受的痛苦。她的身体微微抽搐,双手交拇指,八指如扇团团浮荡。依次闭合静,慰,荒三门,接着拇指反压于尾指,唇边带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种指印,是琉景丹华催力的法门。用这种方法引血导向流火,阴气回应足以说明,那正是耒殿残存的灵力。灵力是魄之力,是从魂魄之中分割出来的。
流火自水中而出,身体半未沾染半滴水,指尖弹去火鸟倏而化无,伸臂接住七月的身体。看着她的手指结势低声说:“不让我用龙炎,是不想耒殿的魄力受损。”
“她是因你我而受了连累,我不能让她这样死去。”七月微掀眼睑,喃喃道,“你收了她的魄力,她还有残魂与逢荫缠在一起。等她魂魄相合之时,就可以……”
“死灵借眠死之力而来,居然还是漫引这样远。用泥土和水化出的新躯,混和了耒殿的木力以及逢荫的蛇息。居然还能遮掩出这样广的范围。”流火托着她往肩上一送,开口,“但是调配这股力量的,依旧是逢荫的憎恨。”
“地乃万物之源,所有被紧缚不得安息的灵魂都有土之力。”七月看着流火,“我知道如何克他们了。”
流火继续凌空向北,却没有开口。七月所想到的,他方才也想到了。碧丹倾绝也想到了,所以他会再回到龙禁海!
“憎恨的源头,是他们不能安息的原因。逢荫最恨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我。”七月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左肩上低语,“正如那穆锦容,最恨的怕是碧丹倾绝夫妇吧?”
“碧逢荫恨的,是我和你在一起。”流火抿了唇缓缓说。
“起源还是我。”七月迎着夜风,原本如刀割般的寒冷刺骨,因多了一层火息而变成暖融。在这黑暗的海面之上,却带给她格外的恬静与温柔。过往的种种便这般浮现于眼前,最后便成了一片烟。
“我既然能带你出来,必会应你一切。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他静静的说,感觉到她的手臂在慢慢收拢,他轻轻笑,“就算飞灰烟灭,总归不寂寞。”
她的胸口微窒,眼眶潮濡却没有哭,他从来都对她如此的纵容,一如坚定的当她的翅膀。就算飞扑而去的方向是世人眼中的无限黑暗,也会因他而打开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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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龙禁海已经一分为二,纵贯东西拉出一条朦胧的水幕将整座湖隔离,以至北南的景致看起有如迷蒙幻境。
湖南岸半扇湖面是波光粼粼,碧水白涛。而水幕另一侧则是黑水涛波,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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