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敌军的弓箭手撤出战场,并不代表城头守军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射杀敌军,别忘了,人家可是配备了不少手弩,这么短的距离,手弩比起弓箭来说更适合发挥。
城墙上不断有人中箭受伤,城墙下亦是如此,当最前面的敌军冲到城下,守城的士兵紧张不已,有些甚至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松开了滚木的绳索,其结果就是那些滚木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杀伤力。
陈信深吸了一口气,命令各级军官镇定,安抚手下士兵,虽然他很清楚这样的命令在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陈信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到半点紧张,可是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如果等对方的云梯抵达,敌军开始登城作战,己方的这些新兵还不能适应战场,那么,他们的命运只有失败。
让陈信稍稍心安的是,弓箭手们经过最初的紧张,已经逐渐开始适应,不断倾泻羽箭,射杀城下的敌军,暂时控制住了局面。
城墙上,一队队士兵穿梭往来,他们不断将一捆捆羽箭送上城墙,抬下受伤的战友和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清理通道,保持畅通。
城内,雷华紧握手中的宽背砍刀,死死盯着城楼方向,既有紧张又有期待,静静的等待陈信的命令。
看着一具具尸体和中箭的士兵被抬下城墙,送往医疗所或者直接丢上运送尸体的马车,那些还没有参与进去的新兵们一个个面露恐惧,死亡如此接近,压的人喘不过气。
当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墙,等待已久的雷华终于得到命令,吩咐旗官应旗,接着,一声大吼,当先冲向城墙,前锋营被派上城墙,代表着肉搏战即将展开,这也是攻城战中最为惨烈的一个环节,也是守城一方最后的机会。
陈信深知麾下新兵的素质,他没有任何保留,一股脑的将所有后备部队全都派了上去,虽然,这只是敌人的第一波试探攻击,但他必须全力以赴。
雷华的身先士卒,激发了麾下的士气,所有人挥舞着长矛短刀狂叫着跟着冲上城墙。
此时,敌人才刚刚开始攀登,城墙并没有敌人的身影,但是气氛,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守城的士兵不断将准备已久的滚木丢下,砸死砸伤无数,更有烧开的滚油泼下,带起一片惨嚎,军官们组织人手,用搭勾顶住云梯,用力推动,将一架架木梯连同上面悍不畏死的敌人推开,砸进源源不断涌来的敌群之中。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云梯都能被推倒,云梯上同样有着搭勾,它们像砍刀一样落下,前端的钩子死死咬住城墙,这个时候,再想推开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了,于是,守军改用火油,点燃云梯,阻止敌军登城。
南屏郡的州军原本有五千余人,但女兵部队被调离重新整编,再除去后勤杂兵,真正能够战斗的只有三千余人,此时,他们都已经登上城墙参与防守,而敌军,虽然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可人数不少,粗略估计,没有八千也有五千,而且,在他们后方,第二梯队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投入战场,两者对比,守方形式不容乐观,他们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守城居高临下的一点优势。
很快,滚木礌石、火油等等消耗殆尽,后勤兵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城墙的消耗,逐渐的,有敌人爬上城墙,挥舞手中的武器收割着守城士兵的生命。
这是不死不休的战场,没有同情,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杀戮,只有杀掉敌人自己才能活下去,他们,为了生存而战。
敌人登城,引起一阵混乱,还好,新兵们没有让陈信失望,短暂的慌乱过后,军官们组织麾下士兵进行反击,前列盾牌防御,后面的长矛透过缝隙刺穿敌人的身体,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鲜血染红的地面,很快,冲上城墙的敌人被清理干净。
没有欢呼,因为战斗还没结束,在这狭窄的城墙,这种简单的作战方式非常有效,军官们带着麾下守住一架架云梯,大吼着发泄心中的惊恐,使劲用长矛戳穿每一个敢于攀登的敌人。
攻城的敌人几乎没有长兵,为了方便攀爬,他们配备的都是一些短武器,当然,偶尔也有携带手弩进行远程攻击的,但面对那么多的巨盾,弩箭几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城楼内的陈信站在一排巨盾后,看着城墙上的战斗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这样打下去,他有信心守住这面城墙。
转头看向东城,那里的战斗更加激烈,石平亲自坐镇指挥,手下的士兵同样也全都登上城墙,与敌人展开白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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