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是此时此刻经过数天时间的追踪,到达酷寒的高原雪山之后,他心中的仇恨和愤怒被彻骨的冷风一吹,稍稍冷静一点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天生阴翳的性格,早就让宫景严养成了老谋深算的习惯,一直以来做事都是步步为营计划缜密,不到万无一失绝不轻易出手,这次恨极之下贸然追击,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布置安排,等于在较量之初就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一大优势——这些年累积下来的个人资源与实力!
骑士法则规定不得动用赏金猎人组织的任何资源,但是却不限制当事人调用自己在组织以外的人脉和资源,所以宫景严仓促行动之下,就等于把这一大优势抛弃了大半。
不过这并不是说明他此刻有了任何退却和放缓节奏的想法。
因为不管是从私人感情来说,还是从在组织里的身份地位来看,他都必须在短时间内杀死洛飞——宫景严很清楚,此时此刻,组织高层那几帮人肯定都幸灾乐祸在那里等着看他的好戏!
强者为尊,这是组织的最高法则。
只要他在面对洛飞这个新人的时候,露出一点点弱势或者力不从心的迹象,马上就会有一大群人以此为契机,对他进行排挤和打压;那些一直对他现在这个油水丰厚的职位虎视眈眈的同僚,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所以与公与私,他都必须“尽快而又残忍”的杀死洛飞,在一雪仇恨的同时,也让组织那些该死的家伙知道他现在不是病猫,让他们彻底闭嘴。
但是当宫景严在真正到了雪山之下,和独自蹲在雪山之上的洛飞形成对峙之势的时候,才觉得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洛飞不仅选了这个在他心底阴影极大、且严重限制他异能的地方,而且还采用了一种古怪的自困战术,着实让他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事出反常必为妖!
一个号称从未失手过的赏金猎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阿亿,有什么动静吗?”宫景严闭目思忖了一阵,也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只好缓缓睁眼,朝帐篷外轻声询问了一句。
“老爷,还是和前两天一样,他没有隐匿自己的方位,我们的人一直在监控他的卫星手机信号,表明他仍旧在雪山上,而且还时不时的用卫星手机上网查询一些资料,他好像是在……”阿亿躬身站在帐篷之外,有些犹疑的回答。
“他在刻意挑恤我们。”宫景严打断他,替他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阿亿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那队雇佣兵,他们到什么位置了。”沉默了一阵,宫景严又缓缓的开口。
“他们正在山下的基地里等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晚的气象条件就可以进行高空滑降,保证在不引起那人注意的情况下降落到山顶附近。”
“明晚?”
“是的老爷,他们说如果错过今晚的天气条件话,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几天之后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叫刀疤那队人先上去碰碰,告诉他们尽量把时间拖到入夜之后再进行接触;还有,如果他们折损一半人马还没看到那人的身影,那就直接退下来,不要作过多的纠缠;对了,把那只雪豹给我带过来。”
“是!”
阿亿领了命令,即刻跑到了不远处一个营地里,朝一名脸上带着一条狰狞刀疤的光头吩咐了几句。
营地里十余名面色阴沉的年轻人,在光头的一声大吼之下迅速行动起来,很快就收拾好补给和枪械汇集到一起,默不作声的爬上两辆多用途雪地车,朝那座巍峨的雪山驶去。
阿亿眉头紧锁的看着他们出发之后,马上又转身到了另外一处营地,叫人把车上一个蒙着黑布的宽大铁笼卸了下来,抬到了宫景严所在的帐篷前面放下。
待到人群退散,宫景严这才慢慢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扶铁笼凝望着雪山方向,眼神中透射出一种疯狂的神采。
“师兄,当年你选了控兽之术,而我选了驱虫之术……今天,我们就在你最爱的雪山上,再来争个长短吧……哈哈哈……咳咳咳……”他低声自语一阵,忽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不过由于氧气稀薄的关系,狂笑很快就变成了可怕的喘息和咳嗽,与此同时几缕刺目的鲜血,竟然从他的鼻眼之中渗出,把一张本就阴翳的脸孔瞬间染得如同地狱饿鬼一般狰狞恐怖……
日落时分,一只体长接近两米的成年雪豹忽然低吼一声从宫景严的帐篷里一跃而出,踩着稳健的脚步,缓缓的朝雪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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