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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三进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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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毒头陀已看出不妙,老太婆的手一挥之下,其他两个黑影已奇快地两面一抄,他立即发现处境危险,陷入重围啦!

    威吓显然无效,必须另行设法解除危局,徐徐后退口气一软:“无影枭婆,你想怎样呀?你曾经考虑后果吗?你在玩火,何必呢?”

    “老身发现你只有一个人,而且肩上扛了一个俘虏,想想后果的该是你百毒头陀。你肩上的人,可是利客林彦?老身希望借来一用,问清口供原人奉还。”

    “你要问什么?”

    “问他的师父是不是狂剑荣昌。”

    “可惜这人不是林彦,佛爷不能将人交给你。”

    “老身为人最大的缺点是疑心太大,不看清问清是不会死心的。和尚,把人放下吧,老身深领盛情了。”

    “你敢放肆?哼!”百毒头陀怒声质问。

    “敢不敢上可分晓,老身”

    “慢来,妄动对你们毫无好处。”百毒头陀色厉内荏说:“佛爷的俘虏是白衣修罗。”

    “算了吧,凭你百毒头陀那一身零碎,擒得住白衣修罗?

    别骗人好不好?”

    “那就让你看看好了。”百毒头陀将人放下,退至一旁咬牙说:“无影枭婆,咱们走着瞧!”

    无影枭婆真有点顾忌,不敢再走近,哼了一声说:“头陀,你如果大方些,何至于彼此伤了和气?如果能将林彦的消息见告,老身愿以重礼相酬。”

    “你不验看白衣修罗了?”

    “老务已经看清了,林彦的身材一看便知。一百两黄金,可否将林彦的消息见告?”

    “你要知道些什么?”

    “他目下的下落,和他的师门。”

    “今晚由副统领的人负责擒他,咱们乐得清闲办自己的事,目下不知怎样了。至于他的师门,可能是狂剑荣昌,上次他在愚园入伏,用的确是狂澜十二式剑术,那是狂剑的傲世绝学。”

    “可能两字不切实际,老身要的是真凭实据。”

    “哼!你说的话不像是行家口吻,和你这种人交易,无趣之至。”百毒头陀上前将白衣修罗扛上肩说:“告诉你,少做你的清秋大梦,凭你们无影门这几块料,想找林小辈算过节查他的师门,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一个指头,也可以要你们死一千次。”

    “头陀你”百毒头陀已掠出三丈外,脱出重围,转身冷笑道:“老虔婆,听佛爷的忠告,赶快突尾巴滚离西安吧!免得枉送性命。

    咱们几百条好汉,被一个林小辈闹了个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凭你们十几条失水的小鱼,居然不自爱想找他结算师门旧债,简直令人恶心。石统领已经不耐烦了,你知道不知道?佛爷我不是个小气的人,不想计较你今晚的无礼举动,要是统领下令埋葬你们,佛爷一个人就足以将你无影门连根拔除,不信且拭目以待。佛爷有要事在身,少陪了。”说完,匆匆走了。

    无影枭婆站在原地发证,哺哺自语道:“这贼和尚也许真是好意咦站住”

    黑影急射而来,林彦冉冉而至。他已偷听了许久,懒得理会老枭婆盘问百毒头陀的内情,他记得鬼影夺魂到南荒村变问的往事,更记得老枭婆在隆虑山行凶的嘴脸。荣叔曾经告诉他,说他日后难免要和这些人碰头。显然,无影门必定在找荣叔清算过节,荣叔并不计较,他又何必理会?百毒头阳说得不错呢,凭老枭婆几块料,想找他结算师门旧债,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在想:这贼头陀并不怎么可憎哩!一念之间,决定了百毒头陀的生死。

    他不能绕道去追百毒头陀,那必须跳下街道,绕出再往屋上跳,这会耽搁不少工夫,万一头阳跳下后街溜走,岂不一切成空?头陀的俘虏是白衣修罗,他岂能让头陀如意?所以决定直冲而过。

    无影枭婆三个人本来并肩而行。看黑影疾射而来,不听喝止,不假思索地同时出手阻拦,两根龙首杖一支长剑,几乎同时递出。

    林彦直撞而入,人化狂风,一把接住右面捣来的沉重龙首杖,扭身、止步、下腰、发劲,一气呵成如山劲道骤发。手一松,一跃而过。

    被抓住杖头的人是无影枭婆,被一阵无可抗拒的凶猛劲道从杖上传来,将她向右掀,身不由己稳不下马步“砰”一声把身右的使剑黑影撞得立脚不牢,随势撞向有外方的使杖黑影,三个人撞成一团,龙首杖与长剑跌落瓦面的响声震耳,三个人骨碌碌顺瓦垄向下滚,幸而在檐口停住了。无影枭婆狼狈地爬起来,惊恐地咒骂:“该死的!这是什么人?你们看清他了?”

    瓦面一团糟,碎瓦不断向下坠落,下面突然有人大叫:“屋上有贼,捉贼啊”百毒头陀确是跳下后街撤走的,为的是伯无影枭婆不甘心跟来找麻烦,耽误向白衣修罗问口供的时间,林彦追过了头,等发觉不对回头找,头陀已远出半条街去了。街心空荡荡,门灯的光度有限,但足以看清奔跑的人影。他不往下跳,展开所学从屋面狂追。西安的街道几乎全是直的,而且又宽又大,宽的街足有四文以上,在屋上行走十分不便,碰上横街必须往下跳。这一来,他想追近真不容易,最后,他不得不跳下沿宽阔的大街狂追。

    糟了,越过一道街栅,前面是西大街,头陀已经快到了走狗街的地段,这是说,快到达钦差府了。不由他不追,白衣修罗如果进了钦差府,不被活剥了才怪,虽然他并不知道白衣修罗的底细,但走狗要捉的人,应该是他的同道,他岂能见死不救。

    他吸入一口气,用上了全力,脚下一紧,快逾流光逸电,无畏地追入西大街,他必须在头陀进入钦差府之前,把贼头陀摆平将白衣修罗救走。

    百毒头陀并未发现有人追踪,奔近府门地段脚下一慢,在光亮的门灯下,可以看清府门广场上的警卫甲士。头陀不走大门,向右一走,大踏步向角门走。

    角门的两名甲士看清头陀的面貌,连问都不敢问,让在一分而且替他拉开门扇。

    林彦到了转角处,知道晚了一步,但一看甲士的恭顺情形,心中一动,急奔而上。

    百毒头陀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内。

    从街角到角门,足有百五六十步。大门的甲士看到了他,角门的甲上也发现他了。

    “法本大师,等一等。”他一面奔跑一面叫。

    两甲士一怔,持戟挡住去路问:“站住!你是”

    只要能近身.一切好办,他并未收势,叫道:“快叫住法本班头,后面有人追来了”

    一名甲士眼明手快,一看便知他不是钦差府的人,猛地轮戟便扫。他扭身飞撞而入.一手托住戟,一拳捣在甲士的小腹上,甲上仰面便倒。在另一名甲士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换手持戟的刹那间.他已飞快地推开角门一闪而入“砰”一声沉重的角门闭上了。

    这是长长的过道,两侧是停车轿的平房,百毒头陀的身影,刚消失在前面的廊角。门外,警卫的呐喊声隐约可闻。他不顾一切飞跃而进,廊下的朦胧灯光很讨厌,无所遁形,情势对他不利。

    越过廊角,劈面碰上两名警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对方错愕的刹那间.他已撞入两人中间,双手分张取敌。右掌劈中一名警卫的右耳门,左指点中左面警卫的七坎穴。

    这两个家伙穿的是青劲装.一看便知是走狗,不下重手便脱不了身。两警卫应手昏厥,只发出身躯倒地的响声。

    前面不足二十步,百毒头陀上跨过一座大门的门限,终于听到身后的异响了,毫无戒心地扭头回顾,看到飞惊而来的林彦,也看到地上的警卫,不由大骇,火速丢下白衣修罗,转身叫:“什么人咦!是你”“就找你。”林彦叫,近身了。

    百毒头陀大吼一声,左手一抖,灰雾飞腾,右手探入怀中拔匕首。可是,已晚了一步。

    林彦已屏住呼吸,排雾直入来势汹汹,‘’砰”一声大震,一脚踹在头陀的小腹上。

    警锣声大鸣。后面,车房轿屋附近人影如潮。

    “哎”头陀狂叫,跌入门内挣扎难起。

    林彦抓起白衣修罗.火速将人安置在背上,熟练地用腰带背好,三不管奔入门内.因为退路已绝,高手们已蜂涌而来。

    他慌不择路,见路就钻,穿房入厅入厅抽偏僻处觅路,往黑暗处掩藏村踪。

    很糟,各处的灯光逐渐增多,人声嘈杂,个能乱闯啦!钦差府房屋甚多,到处是高楼大厦,钻进去就难辨方向,他怎知何处可以八出困?今晚可不比那晚他夜闯凌云楼了,那晚他如入无人之境,而今晚人声鼎沸,想出去势比登天还难。

    他想起潜伏在府中的龙杖金剑易天衡,心中一动,老前辈能在内隐身,他为何不能?楼房这么多,难道就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如果不乘乱找地方躲藏一切都完了,迄今仍未碰上搜寻他的人,再不躲悔之晚矣!他不再多想、往一座大楼掠去。

    楼前后都有人戒备,他猫似地从侧方接近,小心撬开一座明窗,悄然越入闭上窗户,黑暗光临,他心中一宽。不久,外面传来叱喝声,有人大声叫:“各守岗位,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除了负责搜索的人,随意走动格杀匆论。刺客可能藏身在迎春轩附近,短期间不会闯到此地来,大家留心些,看到人便用暗器招呼再发誓讯.小心了,赶快隐起身形。”

    他暗自庆幸,总算早来了一步。接着,他又得为自己的处境担心了,这里是躲不住的,他必须找到确能隐身的地方,而且必须是接近外面街坊的地方,等四更以后警卫撤走时,以最快速的行动脱身远走高飞。

    他开始摸索,发现藏身处是一间堆放清洁用具的小房间.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瞧,看到外面是一条过道,壁间悬了一盏长明灯,过道空阑无人。正想外出,却听到琐碎的脚步声,两名侍女正从前面的过道折问处出现。

    “要死罗!天天闹刺客,有个完没有?”一名侍女向同伴发牢骚。

    “你怕什么呢?”她的同伴说:“没有人会来这里杀人放火的,倒是凌云楼那几处重要地方,才值得担心哪!”

    “总有一天,苍天会报应这些畜生的。”

    “你要死罗,小香。”她的同伴惊惶地说:“万一被他们听到,你不想活了?”

    “娟组,你以为我门现在是活着吗?三年来.你曾经离开过这座鬼楼吗?但愿你我能活到四十岁,才能被带出去卖给人家做奴蝉,日子长着呢,在这里与囚牢有何不同呢?唉!”

    两侍女转过另一端的过道,附近重陷入空茫死寂的境界,楼很大,大白天也必须靠灯光照明,人活在其中不准外出,终年不见天日,这种日子真难熬哩。

    他悄然外出,沿过道小心地前行,沿途发现不少房间,似乎不见有人住宿,大概人都住在楼上,楼下可能是招待外客住宿的地方。

    他心中渐感焦躁不安,这种鬼地方不知何处有出路,如果被人发现,真成了笼中之鸟有翅难飞啦!他想到第一次明闯钦差府,四海游龙祖孙不是躲在承尘内吗?抬头一看,他非常失望,上面是结实的楼板,高有丈六,不是雕花的承尘,不能躲入。

    前面又传来脚步声,他闪在转角处,凝神以待,这时想找地方藏身己不可能了,附近没有房间。

    脚步声已近。他突然伸手一勾.巨灵之掌掩住了对方的整个脸蛋,低声说:“不许叫喊,我不会伤害你。”

    是先前两片女中的一个.正是叫小春的年轻女侍.吓得软倒在他怀中。一以惊惶的眼睛似乎已经失去视力了。

    “如果你答应不叫喊,我放你。”他说。

    小春慌乱地点点头,他松了手。微笑道:“你知道有出路吗?我是说没有警卫的出路。”

    “你你们是”

    “刺客,但不会伤害你的,姑娘,我们要杀的只是梁剥皮。”

    “我的天!”小春摇摇欲坠“真让我碰上你们了,外面到处都有人,不许任何人走动,你们出不去的。”

    “但我们非出去不可。”

    “不行的。哦!我带你们找地方躲一躲,大概不久之后,他们会进来搜楼了。”

    “有地方躲?”

    “是的,那是一处废了的藏金窟,是以前宅主人留下的,只有我知道那处地方,是我在两年前偶然发现的,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

    “请领我们前往,走。”

    “在楼有的别院中,随我来。”

    楼有的别院是平房,四面是雅室,中间是一座三丈见方的荷池,四周有假山、回廊环绕,朱栏雕花刻凤,回廊高出地面三尺左右,楼板光洁不染纤尘。正面设了矮见长案,散落着几个织绵蒲团,一看便知是供妇女玩乐的地方。池中荷叶亭亭,不时可看到几尾鲤鱼在池中嬉戏。四盏灯笼放射出暗红色的光芒,所有的雅室门皆闹得紧紧的,沓无人迹。

    “这是二爷几位姬妾赏荷的地方。”小春说。

    “谁是二爷?”他问。

    “梁兴安二爷,钦差的侄儿。”小春一面说,一面跨过朱栏,跳下假山:“今晚他带了三位姬妾,到秦王府做客,明天可能回来。”

    “哦!你是说,这里已是内院禁区?”

    “我不太清楚,只知东北面是凌云楼,很远:我们这里的婢女是不许外出的。”小春说,扳起一角假山石:“你来看.下面有一块石板,扳开就可以看到地道了,我替你找一盏灯来。”

    “不必了。”他说,摘下灯笼取出里面的牛油大烛,截取一段重新点燃挂妥,跳下假山说:“姑娘,你可以走了,我信任你,忍耐些,姑娘,梁剥皮活不久的,我会设法把你救出去。你是不是叫小春呢?”

    “咦!你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你和同伴的悄悄话。”他微笑着说:“你贵姓?我叫林彦。”

    “我姓舒,四年前我十六岁,家被欠税抄没,被抓来做奴婢,爹娘目下不知怎么样了。”小春恨恨地说,哭了。

    “不要哭,小春,但愿我能帮助你,你走吧!”这是一间位于池底的小秘室,宽约一丈见方,用巨石砌成,门是一块三尺见方的薄石片,室中放有几只破木箱,有点潮湿,但并不漏水,也没有虫蚁。他将蜡烛放在破箱上,解下白衣修罗。

    “怎么是你?”他吃惊地说:“何处受制?快说。”

    烛光下,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是白玉如,白玉如浑身像是瘫痪了,只能用无神的大眼注视着他,张口想说话却无法发声。

    他略一审视,说:“是哑穴被制,怎么浑身冰凉?你一定受了不轻的伤。”他解了哑穴,将人轻轻扶住躺倒。白玉如浑身一震,痛得浑身抽搐,脸上充满痛苦的表情,久久方哎一声叫,不住呻吟。

    “你怎么了?我得检查你的伤势,白兄”

    “我我背部最最少也有十十枚七步追魂针。”白玉如颤声说。

    “老天!那该死的百毒头陀”

    “他已给我服了解药,不然早早就活不成了,只

    只是针在体内,我我受不了”

    他轻轻将人翻过,首先解百宝囊取药:“那不要紧,我给你服一些救伤药物,再替你取针。”

    丹九塞入白玉如口中,他又说:“片刻药力行开,你就不会感到痛楚了。”

    他立即替白玉如解腰带,白玉如扭动着头部说:“不!不要动我”

    “你怎么了?我要替你取针。”

    “不不!叫叫那位小春来。”

    “叫她来?怎样叫?她能替你取出体内的针?白兄,你到底”

    “我我是个女女孩子”

    “什么?”他大吃一惊:“真的?那你真是贼秃说的白衣修罗了。老天!我怎么这样愚蠢?世间哪有这么清秀的男人?我我得去把小春找来。”

    他起身欲行,白衣修罗喘息着说:“林兄,你说的,怎样去找她?可能整座楼已挤满了搜查的人哎我整个背部像被火烧”

    他毫不迟疑地替白玉如宽衣解带,神色凝重地说:“记得吗?你在愚园救了我,也是你替我取出体内的七步追魂针,现在,我应该回报你。”

    “林兄”

    “把我看成你的大哥哥吧,那会令你安心些。”他柔声说:“百毒头陀还算不了一流高手,但你我两人皆先后伤在他手中,可知仅凭武功高强是没有用的。晤!难怪你受不了,共有十四枚针。”

    整个背部似乎肿起老高,肌肤呈现暗色,有核桃大肿瘤的地方,就有一枚追魂针。

    “忍着些,我得用指甲取针。”他说:“这贼头陀的毒针真够霸道的,不知他用这种针害了多少人,下次,哼!我不饶地。”

    白玉如痛得直冒冷汗,浑身在痉挛,虚弱地说:“我

    我受得了,可是,我我两位叔叔我害了他们。”

    “你两位叔叔?准?”

    “崂山双奇嘛!我我好后悔。”

    他又是一惊,呆了一呆。难怪,崂山双奇真是走了狗运。

    接着,他惊然而惊。

    “那你也是梁剥皮的爪牙了。”他懔然地说:“你救我,百毒头陀又暗算你,其中有什么可怕的阴谋?”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你”白玉如激动地叫。

    “好,好,不说就不说,你先不要激动。”他苦笑:“不管怎样,你我仍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是不是?你我之间,恩恩怨怨扑朔迷离,暂且抛开免伤和气好不好?”

    “随便你怎么想。”白玉如幽怨地说:“反正你已经说过,你我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我也不想欠你的一份情,也不希望你认为我布恩要挟你。上次我救你出于一时好奇,并非为了你而救你的。”

    “这次我也不是有心救你的。”他也有点生气:“碰巧而已。

    本来今晚我想救的人是云中鹤。”

    “云中鹤已经死了,是力尽自杀的,死得好壮烈。”白玉如说:“钦差府血溅仓房的人,共有二十七名之多。”

    “怪事,吴小弟怎么说他被俘了?”

    “哪一个吴小弟?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可不能听信谣言,我是从余大人的随从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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