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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古庵栖妙姑玄铁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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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二道:“是啊,不过狄大侠一定能照顾他自己。我只疑惑那詹白水的玄铁葫芦,究竟卖些什么药?”

    他们一边谈话,一面继续催马向落帽峰那边进发。

    一个担着两箩筐蔬菜的农人,迎面而来。孙小二掏出了一条白色汗巾,虚晃一下,没有擦就收回怀中。

    那个农人来到切近,斗笠把面孔遮了大半。他头也不抬,脚也不停,就在交错而过之际,突然沉声说道:“赖铁嘴已经离庵下峰,没有带回葫芦,听说他把葫芦交给带发修行的崔小筠。”

    孙小二和展鹏飞亦没有勒马,两人都望着前方。这是避免万一有邪派之人在远处监视之故。

    展鹏飞来不及与孙小二商量,一径说道:“有烦回报,我们可能擒下赖铁嘴查问实情”

    那个农人已走出七八步,遥遥应道:“赖铁嘴系着一条绿色的腰带”

    双方霎时已离开二十余步,不便再说话了。

    孙小二道:“这厮相当能干,庄三还有这种手下,怪不得他们的神武堂在重重威胁之下,尚能存在。”

    他们策马走了六七里路,只见一个汉子,坐在路边树下的一方石头上,手中的斗笠拼命扇着。一望而知他已经走了一段长路。

    这人腰间果然系着一条绿色腰带,龙孙二人迅速对望一眼,会悟于心,更不打话,一齐在路边勒住了坐骑。

    赖铁嘴好奇地望着他们,因为这儿罕有人迹。不过他倒没有什么疑惑,只要一看那展鹏飞公子哥儿打扮,便猜到八成是带着家人出来游山玩水。

    孙小二道:“公子,等一等,小的到那后面去一下”

    展鹏飞晤了一声,孙小二跳下马,迅快绕入赖铁嘴后面的树丛中。

    赖铁嘴笑一笑,心中很轻松。刚才抱着那个玄铁葫芦,简直把他累个半死,好不容易才送到庵里。现在不但没有葫芦,而且回去笃定可以获得一笔不少的赏金,所以他和气地向展鹏飞点点头,打算聊上几句。

    展鹏飞把目光移开,显然不喜欢跟他说话。

    赖铁嘴这回居然没有生气,只耸耸肩,立刻想起那个乌发披拂香肩的黄衣少女。

    她那对乌溜溜的眼睛,说不出有多么吸引人。

    赖铁嘴还记得自己当时真是愣住了,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真可惜啊,这么漂亮动人的女孩子,却长年幽居在深山中,不久就要剃度出家了。在男人的立场看来,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突然间眼前一花,赖铁嘴骇然挥手挡去,却挡个空。可是脖子一紧,险险透不过气来。

    他双手赶紧往颈边抓去,果然正如他的感觉,一条粗韧的绳索套住了他的颈。

    接着绳子一紧,把他吊起尺许。

    赖铁嘴魂飞魄散,挤了命用脚尖往上竖。

    现在他仅有脚尖沾地,颈子被吊得伸得无可再长。奇怪的是到这个时候,他反而双手垂下,不晓得抓住绳子,减轻颈子的痛苦。

    展鹏飞驱马绕到他面前,俯首下视,冷冷的道:“赖铁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有一字不实,就把你吊死在这儿。”

    赖铁嘴勉强挤出声音道:“小的说,小的一定说。”

    展鹏飞道:“好,你刚才是不是到落帽峰顶的一静庵去?”

    赖铁嘴道:“是的。”

    展鹏飞道:“去见什么人?”

    赖铁嘴道:“去见庵里的一位少师父,她叫崔小筠。”

    展鹏飞道:“干吗去见她?”

    赖铁嘴还未回答“哧”地破空一响,他身子像一团烂泥般倒在地上。

    展鹏飞哼了一声,道:“什么人竟敢用暗器击断了我吊人之绳?”

    四下寂然,全无应声。

    展鹏飞在这刹那间,目光四扫,查看暗器来历。当下又道:“摘叶飞花的手法,果然罕见,但还骇不了人。是谁大胆干涉本人之事?还不现身出来么?”

    他盘算好对方必不作答,所以下一步就得再用赖铁嘴来诱出这个架梁之人。

    这厮既然弄断绳子,解救了赖铁嘴。他想:哼,我只要再修理赖铁嘴,何愁你不现身出来?

    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对付赖铁嘴,右前方两丈左右的一株大树后,黄影一闪,出来了一个姑娘。

    这个黄衣少女秀发垂肩,皮肤白皙,那对眼睛乌亮得叫人无法忘记。

    她手中拿着一条刚扯下来的葛藤,一面款摆行出,一面撕摘藤上的叶子,一副天真神态,美得简直叫人不能相信她竟练有飞花摘叶的上乘气功。

    展鹏飞见过不少美女,可是这刻也不觉眼前一亮,为之愣住。莫非这个黄衣女就是一静庵的崔小筠么?他暗自猜想。

    黄衣女面靥上全无表情,清澈的眼光,凝注在展鹏飞面上。

    别人虽是看不出她心中喜怒之情,但有一点却没有人会看错的。那就是她的内心显然十分平静,像是古井里的水,不起一点儿涟漪。

    她这种幽静优雅的气质,使展鹏飞自然而然的不想对她鲁莽无礼。

    他客气地点点头,道:“是姑娘你出手解救这赖铁嘴的,是不是?”

    黄衣女徐徐颔首,道:“是的,你们的手法一向都是这么残忍的吗?”

    她这一问叫展鹏飞好生难以作答。并且在她用语中,也可推知她晓得还有一个鼠精孙小二,所以她才用“你们”二字。

    展鹏飞终是洒脱之士,当下耸耸肩,道:“那要看对付什么人,以及为了什么事了。”

    “哦?”她两道眉毛扬了一扬,说道:“赖铁嘴犯了什么大罪?他是个怎样的恶徒呢?”

    展鹏飞道:“你从前认识他么?”

    黄衣女摇摇头,道:“不认识,所以才向你请教呀!”

    展鹏飞踌躇了一下,终于决定不可欺骗她,因为若是骗了她,一则迟早会被拆穿,二则此举不够光明磊落,不是侠客所应为的。

    他郑重地道:“赖铁嘴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纵然有什么恶迹,也不会是大恶。”

    黄衣女道:“你倒是蛮老实的,不过这么一来,你就不能不承认很残酷地对付他了,对不对?”

    她娓娓道来,态度优雅,语调悦耳,一点儿没有责骂的意味。可是事理既是叫她分析得那么分明,除非展鹏飞另外有得推托,不然的话,非得承认“残酷”不可了。

    展鹏飞皱皱眉头,答道:“有些事情不能从表面上看,刚才我修理赖铁嘴的手法,固然看来残忍。可是若非如此,他不会供出真话的,而我又万分需要他的真话,所以不得不尔。”

    黄衣女等他说完,很有耐心,没有半途插嘴。直到展鹏飞停口,才慢慢道:“你的需要是你自己的问题,赖铁嘴并非注定要为你解决问题。换言之,不管你是多么紧急重要,他也没理由要遭受你的茶毒。”

    她停歇一下,好让对方反驳。但展鹏飞没有言语,于是,她又继续说道:“设若你是替天行道的豪杰侠客,则惩罚错了对象。如果你是自私自利的邪派人物,当然就无须说什么理由了,对么?”

    展鹏飞道:“我不是邪派人物。”

    黄衣女第一次露出淡笑,道:“这话我很喜欢听,世上少一个邪派人物,就安静一分。

    可惜你的行为表现,一点不是侠客所为!”

    展鹏飞感到自己有点儿儿恼羞成怒,如今讲是讲不过她的了,但翻脸动手似乎更不对,以他的为人也不能那样做。

    只见这黄衣女上上下下打量他,看来大有古怪。

    他等了一阵,赖铁嘴悄悄让开一边,他知是知道,却没有加以理会。

    黄衣女把他瞧个够了,才道:“你是不是邪派人物,我不知道。我也不想伤你性命,你看该怎么办?”

    展鹏飞心中暗笑一声,想道:“如果我当真出手的话,只怕性命堪虞的是你而不是我。”

    他念头疾转,回心想道,不过她说来果然是个佛门弟子口吻,口口声声不愿伤生,这一点儿倒是值得敬佩,我何必与她计较呢?况且在她的立场来说,我的确做得不对,应该有个补偿办法才是。

    黄衣女见他面色忽明忽晴,便不打扰他寻思。果然过了一会,那个英俊轩昂的青年说道:“姑娘打算怎样呢?我没有什么意见。”

    黄衣女微露喜色,道:“你这个人纵是曾入歧途,也不算陷得太深。你贵姓名谁呀?”

    展鹏飞只好报上姓名,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获得这种评语,实在不大是滋味。

    “展鹏飞,既然你不是执迷不悟的人,我自应从宽处置这件事。这样好不好?第一点,你赔偿一点银子给赖铁嘴”

    展鹏飞道:“这一件没有问题,我答应。”

    闹到结果他竟然要赔钱,真是意料不到的事,但还可以接受,只不知她还有些什么条件?莫非她也要一份?当然啦,修整庙宇,塑金身等实实在在需要钱财,她要一点钱也不算稀奇之事。

    黄衣女道:“那第二件是你也得受点儿痛苦,才能够抵消了赖铁嘴的苦难。这一笔债最好别留到来生,你要知道,有因必有果,今生不报,来生也要偿还的”

    展鹏飞皱眉道:“你要我受什么痛苦?”

    黄衣女道:“有两个办法,一是你脱去上衣,学那古人负荆请罪之法,让赖铁嘴拿荆条打上十下八下,不然由我代他动手也可以。”

    展鹏飞心中连叫“岂有此理”口中却道:“还有一个办法呢?”

    黄衣女道:“你若是怕痛,那就到山顶我那庙里,挑一千桶水,就算还了这笔债。”

    展鹏飞泛起了啼笑皆非之感,可是他却小心地暂时不予置评。因为这个美丽灵慧的少女,说得那么认真郑重。显然她是真心实意地为他着想,化解这一笔“债务”她既是出诸好意,便不可伤她之心。

    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游目四顾,赖铁嘴躲在老远的树边,却不见鼠精孙小二踪影。

    这个滑头多计的家伙若在此地,想必有法子应付这等尴尬的局势。

    他苦笑一下,堂堂的展鹏飞,出手以来未尝败北过的英雄人物,今日却满肚子求救之想,只差没有大叫“救命”而已。

    黄衣女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才催他道:“展鹏飞,你怎么啦?这一点点痛苦或劳苦,难道你都忍受不了么?”

    展鹏飞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出言辩驳,徒然留下狡辩和没有诚意的印象给她。

    他咬咬牙,道:“随便你吧,怎样都行。”

    说时,掏出一锭银子,默默交给黄衣女。

    黄衣女满心欢喜,扬手道:“赖铁嘴,来,来,这是赔偿你的!”

    赖铁嘴可不敢过来,虽然他很想要那锭银子。

    黄衣女自己给他送了去,嘱他离开。

    赖铁嘴连声道谢,一溜烟跑了。

    展鹏飞只担心她第二个条件,对赖铁嘴的离开,全不理会。

    黄衣女走回来,用安慰他的口吻道:“别怕,我不会伤你的,这儿也没有人看见。”

    展鹏飞长长吐一口气,唉,这个女孩子如此天真的想法,真是叫人无法可施。

    他如今已想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挑一千担水,熬上十天八天,倒不如现在让她打几下。

    黄衣女同情地望着他,但觉这世上人性还是善的多,恶的少。像展鹏飞这种邪派出身的人,一旦被道理所折服,便俯首贴耳,愿意化解来生孽债。

    她看他慢慢伸手解衣,不禁更为欢欣。这个青年不但能悔悟,而且愿意以“肉袒负荆”

    的方法表示诚意。

    “展鹏飞,你怎不上山挑水呢?”她问,存心为他减少羞辱和痛苦。“一千担水在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一回事啊,对么?”

    展鹏飞怔一下,慢慢点头,同时把解开的衣服整好。

    一千担水本来当真算不了一回事,只是时间上有些问题,至少要三五天工夫才行。而他一个大男人,独自在尼庵中,也不是味道。

    他决定请求她另外找一个办法,或者就干脆让她打几下,这叫做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他抬起眼睛,恰恰碰到一对温柔的眼光,在这对眼光里,除了温柔之外,还有宁静与和平,以及与世无争的恬淡。

    展鹏飞忽然垂下目光,脚下不由自主地随着黄衣人影走在大路上。

    许多名利纷纭以及各种扰攘的情绪,这刻都烟消云散,也不去想未来的事。

    她的温柔眼光,不时回转来扫掠过展鹏飞身上。

    这个青年人有点儿奇怪,他好像已经麻木了一样,面上流露出漠不关心的表情。为什么呢?难道一个人能够这么快就将世俗的一切都忘怀了?

    他本来是干什么的?来到这个城市所为何事?在外表上看来,他不是邪派中人(但他的行为却例外,那么残忍)。

    慢慢的他们已处身于山路上,这条路崎岖狭窄,但并不是显得荒凉。道边的树木都长得丰茂青翠,连野草也好像很好看。

    她在一棵树下停步,展鹏飞也随之停止,脑中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想。

    过了一阵,展鹏飞忽然恢复如常,惊讶地看看四周想道:“我怎的随她到这里来了?奇怪,难道我真的为她挑一千担水么?”

    不过刚才那种什么都不想的滋味,十分值得回味。他好久已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了。从前除了练武很用心之外,平常的时间,时时可以什么都不想的。

    这个女孩子怎么啦?她为何不走了?望着天上的几丝白云出神,为什么?

    我大可以趁这机会溜走,反正大概不会再见到她,有什么关系?

    念头才掠过脑际,崔小筠的目光忽然转到他面上。徐徐道:“有一个邪派叫断肠府的,你可听过么?”

    展鹏飞点点头,他何止听过,还曾经斩断了一个姓辛名攻的女妖的手臂。

    “你问断肠府干吗?”

    崔小筠道:“断肠府的人有没有在这儿?”

    展鹏飞寻思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但听说各大邪派都有人在此”

    崔小筠道:“如果各邪派都有人,便不是我想知道的了,我只要知道断肠府有没有大批人马来到这儿?”

    展鹏飞有了主意,道:“我替你打听去,好不好?”

    崔小筠淡淡一笑,道:“你不行,你有一千担水的债呀。”

    展鹏飞苦笑道:“这一笔债,不过是你加在我身上的,有什么打紧?你不追讨就没事啦。”

    崔小筠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有因必有果,你今生欠了人家的债,就算等到来生,也要偿还的。”

    展鹏飞耸耸肩,道:“来生之事,渺茫难测,我一点也不担心,只担心现在。”

    崔小筠轻喟一声,道:“世人为何都如此短视呢?孽债留到来生偿还,何不在今生了结?”

    展鹏飞道:“你想把一切的事都在今生了结,我们俗人可办不到,也不想这样虐待自己。”

    崔小筠道:“是善是乐,难说得很,是么?”

    展鹏飞点头,把话引回正题,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去查一查?”

    崔小筠道:“好吧。”

    她毫不迟疑,也不提一千担水的“债”展鹏飞反而惊讶不解,问道:“那么我一千担水的债,还要不要偿还呢?”

    崔小筠道:“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了。”

    她笑一笑道:“我事你做,你债我还,岂不公道么?”

    展鹏飞不禁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替我挑水么?”

    崔小筠道:“为什么不?”

    展鹏飞心中不信道:“她这话全不可信,但不必拆穿,免得她没面子。至于她要查的事,我不妨为她做,顺便瞧瞧那些邪派人物究竟有多少人在此!”

    当下点了点头,应道:“那么我这就去查探,你不怕我趁机溜走么?”

    崔小筠笑一下,道:“你一直都可以溜走,但你没有这样做,而且我帮你还债,你好意思不管我的事么?”

    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他想,若不是我另有道理,我不溜才怪哩!

    他想是这么想,其实,他的为人,既然答应了,那是非做不可的。

    崔小筠听到这个年轻人透一口大气的声音,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忖道:是了,世上之人,多是不能抛开贪嗔之念。这展鹏飞能够不去挑水,保存了面子,所以觉得十分宽慰。

    她微微而笑,对于人类的愚妄固执,觉得可笑可怜。每一个人,都为了无穷无尽的欲望而忙碌辛苦,但不论是成功者也好,失败者也好,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么?辛苦忙碌为了什么呢?

    展鹏飞本想掉首而去,见了她的笑容,不禁中止了转身的动作,问道:“喂,你笑什么?”

    崔小筠含糊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没有什么。”

    展鹏飞道:“你的笑容中含有某种意味,我知道必定与我有关,对不对?”

    崔小筠道:“我!我不知道”

    展鹏飞抓到空隙,道:“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话?你分明是既不愿承认,又不敢否认。现在告诉我吧,你想起了什么?”

    崔小筠道:“为什么我不敢承认?我又不怕你。”

    展鹏飞道:“你虽然不怕我,但你怕你的教规,佛门弟子不许打诳,对不对。”

    崔小筠无法反驳,只好道:“好,就算你对了,可是我不告诉你。”

    展鹏飞耸耸肩,举动十分潇洒。道:“随便你吧,如果你不说,我将来有些事情也可以不告诉你。”

    崔小筠道:“我并不在意,你去吧。”

    展鹏飞道:“那么我怎生与你联络?”

    崔小筠道:“到庵里来呀,除此之外,还有何法?”

    展鹏飞这时才当真转身下山,走了老远,已快回城里,才忽然想起一事。

    敢情忘了问她有关詹白水的玄铁葫芦之事。这件事到如今还是一个谜,好不气闷。

    又走了一程,路边钻出一人。展鹏飞看时,原来是鼠精孙小二。当下大笑道:“孙兄,你来得正好,我还直发愁不知往何处找你呢。”

    孙小二作做个鬼脸,轻松地道:“你放心,就算你到那山上挑水,我也会去找你聊聊,帮你打发日子。”

    展鹏飞道:“哦?只是聊聊天么?我还以为你会帮我一臂之力呢。”

    孙小二摇头道:“那不行,如果我帮了你,岂不是害你又欠了我的债么?哈!哈!”

    这话虽是戏谑之言,可是展鹏飞却感到刺耳,忖道,对呀,若是依照小筠的理论来想,什么事都不能找人帮忙啦,真岂有此理?

    他为人虽是厚道淳朴,全无老奸巨猾气习,可是仍然有一份江湖人物的豪气,帮助别人算不了一回事,得到朋友之助,亦可安然接受。

    然而佛家这种施与受的严格分际,可就与这等江湖习气大不相同了。细想起来。严于“施受”虽也很有道理,但朋友互助,亦是不可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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