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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京城,已经彻底进入秋季了,落叶纷飞,到处都是凉意阵阵,天气转凉,百姓都要多穿了两件衣服。
“夫君,今天你要穿冠服啊,你平日都不爱穿这个冠服,这是去哪里啊?”景平院落的后宅内厢,蔡琰一双小手,轻轻的为牧景整理衣袍,她的贤惠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你爹派人来通知我,说要我陪他赴一个宴席!”牧景道:“必须要穿冠服”
“赴宴,还要冠服,应该是士子宴吧?”蔡琰有些喜出望外,低声的道:“爹可是很少带人去士子宴的,这次他肯带你去士子宴,太好了!”
士子宴席,乃是士子青梅煮酒的一个场合,读书人多为士子,士子之间,谈天说地,煮清酒,论朝政,无所不谈,这是这个时代的一种交际。
当然所谓的士子宴席也有三六九等,蔡邕这等级别的大儒亲自召集的,自然就是雒阳城最顶级的士子宴无数的读书人挤破脑袋都想要挤进去。
“应该是吧,我感觉最近爹好像对我态度好了一点,自从上一回在你家闺阁里面被他堵住的时候,他差点没让人杀了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天天去蔡府上请安他都愣是没有搭理我半分,这好不容易才想起我,今天我得好好表现!”
牧景笑着说道。
老泰山和女婿的天生就看对方不顺眼,还是蔡邕这种老固执和牧景这种天生不知道礼法存在的青年更是水火不容。
“你还说,你还说,上一次要不是你胡闹,怎么弄得蔡府上下都知道,我都没脸回去了!”
蔡琰闻言,顿时躁红俏脸,忍不住让自己的粉拳给牧山来了几下。
那一天的晚上,本来她还忐忑不安,生怕父亲会难为牧景,可她怎么想到自己的夫君这么大胆,大半夜的去偷香窃玉,自己也是心软,半月没见,甚是思念,任由他胡闹,第二天还被父亲堵在房舍里面,差点都让她没脸见人了。
“不过这一次爹能让你去士子宴席,这说明爹他已经接受了你这个女婿,你可要好好表现,爹那人其实很好吼的,他爱面子,你要是给他丢了面子,他肯定会生气!”
蔡琰温柔的嘱咐,声音唠唠叨叨的,颇为温情。
“我知道了!”
牧景眼神有些定格,凝视着此时此刻的蔡琰,她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性格如水,让他们的生活也如水,可如水的平淡,却细水长流。
娶妻当娶蔡昭姬。
这也许就是他结婚之后的心得。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诗书熟读,女红做的,这个时代的女人,蔡琰算是表现出所有的优点。
过日子来说,她恐怕最合适。
因为她永远都那么的温柔,就算说句话都不会大声,但是这只是在自己面前的表现,作为景平女主人,后宅之事,她也能处理的妥妥当当,别看她表现出柔软的一面,可性格外圆内刚,短短时日能让景平院落里面的春夏秋冬听命,这手段也不错了。
“你快去吧,如果去晚了,爹爹要生气了!”
“嗯!”
牧景道:“晚膳我争取回来和你一起吃!”
“那我下厨做几样小菜!”蔡琰明眸微微一亮,嘴角扬起,露出了一抹笑容。
牧景整理妥当之后,就要出门了。
但是出门的时候,霍余走上来,急急忙忙的禀报的两三件事情。
“世子,陈公台要见你!”
“他这是忍不住了吗?”牧景自从把陈宫给带回来,一直幽禁在静院落里面,不提审,不判刑,不搭理,不交谈,要说陈宫也沉得住气,到现在才张口求见。
牧景想了想,道:“再凉他几天吧,吃喝不可亏待,好生伺候!”
“好的!”霍余点点头。
“咳咳!”
霍余忍不住有轻轻的咳嗽几声,自从被行刺伤了元气之后,他的身体很虚弱,之前还撑得住,但是最近牧系一党上上下下忙开了,他这个牧景秘书长自然也忙碌无比,身体又差了不少。
“中恒,凡事不许太忙碌了,要兼顾身体,天还没有塌下来就算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牧景皱眉,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霍余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他又想起的一些事情:“世子,还有一件事情,卫家的人已经被关押了有一段时间了,廷尉倒是想要处理他们,但是你曾经下令,暂时羁押,如何处理他们还想请示一下!”
“卫觊?”
牧景沉思了半响,道:“卫府上下的人,全放了吧,至于卫觊,官复原职!”
卫家在京城所有人,都被卫仲道的刺杀行为所殃及,下了牢狱,本来因为那事情牵引出来的人也处理的差不多,但是卫家的家主卫觊总归是曾经投诚牧景的士族,数百年的世家底蕴还是有的,他需要卫觊这枚棋子。
“诺!”霍余遵命。
“另外让卫觊来见我,尽快安排!”
牧景考虑了一下时局,有些事情是过得去的,卫觊还有用,但是怎么用要有一个说法。
“明白了!”
接着牧景走出大门,上了马车,赶着去赴宴了。
今日的士子宴席,在城南的一个酒肆,颇为热闹,在蔡邕亲自的引导之上,他和宴席上不少人都说上话了,这里面有在朝官吏,有在野大儒,一个个学识不凡,要是放在以前,他是没有机会融进来的,但是他怎么说现在也是蔡邕女婿,不说能彻底融入雒阳士林,但是在读书人之中,他也算是有了见识,有了交谈,假以时日,足以建立人脉。
他现在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牧山一定要他娶了蔡家的女儿。
这个时代,说白了就是一个读书人的时代,读书人地位高于一切。
哪怕现在牧氏如日中天,牧山高居相国之位,牧氏之兵镇压京城,可终究在无数读书人的心中,就是一介土鳖,那一天没有了爪牙,就是一文不值。
……
傍晚时分,有些醉醺醺的牧景才回到了相国府。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蔡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却没想到等回来一个酒鬼,连忙迎上去,从霍绍手中把牧景晃悠悠的身体接过来,她不禁有些心痛。
“你爹他就是有心的,他还在记恨我!”牧景一只手扶着蔡琰的小蛮腰,吐着酒气,道:“这一杯杯灌的,差点没能活着走出来!”
“你啊!”
蔡琰连忙吩咐下去:“荷儿,你去膳房,让他们煮一点解救汤,尽快送来,春茶,准备沐浴水,我要给夫君沐浴,洗洗酒气!”
“是!”
几个小丫鬟赶紧动起来。
蔡琰把牧景扶在床榻之上,然后把他身上外面的那一套冠服都脱掉,在让人打了一盘水,以毛巾轻轻的拭去他脸上了一些酒迹,一边还有些悄声的埋怨:“爹也真是的,明知道夫君年纪不大,酒量不好,怎么就不知道也不好好看着他!”
“别走!”
牧景的手拉住的蔡琰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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