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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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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不醉道:“你师父对医术这一门功夫并不在行,比你师兄公孙咳还要差了一大截。”

    岳小玉奇道:“我师父的医术既不高明,何以还要去找郭大哥?”

    许不醉道:“照你所说,诸葛酒尊带着郭冷魂上饮血峰求取解药,事情实在并不怎么乐

    观。”

    岳小玉凛然道:“前辈认为郭大哥会有危险?”

    许不醉道:“不但郭冷魂有危险,就连诸葛酒尊也是一样。”

    岳小玉又道:“练惊虹真的那么可怕吗?”

    许不醉道:“他若是善男信女,也不会叫做‘茹毛饮血鬼独夫’,又叫甚么‘六亲不认

    断肠人’啦!”

    岳小玉紧皱着眉,道:“这便如何是好?”

    许不醉道:“自然是追上去,凑一凑热闹。”

    岳小玉道:“是不是加上许前辈,就可以逼练惊虹交出解药来。”

    许不醉摇摇头,说道:“想讨解药,那是千难万难,难比登天的了,但最少也希望保得

    住诸葛酒尊和公孙我剑这两条老命。”

    岳小玉道:“晚辈也要上饮血峰。”

    许不醉道:“这个容易,我带你去好了。”

    岳小玉大喜,道:“是真的?”

    许不醉道:“我是从来不骗女孩子的。”

    岳小玉道:“你弄错了,我并不是个女孩,我是男孩。”

    许不醉道:“我没弄错,所以我刚才那句话是骗你的。”

    岳小玉一怔,正要开口,许不醉已笑嘻嘻地出手,点了他身上八个穴道。

    但许不醉没有点他的哑穴。

    岳小玉心中着急,叫道:“许前辈,师父有难,徒儿怎可以坐视不理?”

    许不醉道:“你能理吗?你懂得武功吗?”

    岳小玉道:“但我有脑袋。”

    许不醉道:“秀才遇老虎,有理说不清,你若到了血花宫,这颗脑袋才会被人砍掉下来

    当作夜壶使用。”

    岳小玉道:“纵然如此,晚辈还是心甘情愿的。”

    许不醉冷冷一笑,道:“你心甘情愿,我和老而不可不心甘,更不情愿。”

    岳小玉这:“前辈想把我怎样?”

    许不醉道:“当然是带你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一会,然后再行勤练武

    功。”

    岳小玉这:“这里不安全吗?”

    许不醉叹道:“这里也许曾经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但现在不同了,而且,我已不想再逗

    留下去。”

    岳小玉眨了眨眼,这:“是不是待在这里会令你感到很寂寞?”

    许不醉道:“不但寂寞,而且还很伤心。”

    岳小玉黯然地说道:“若换上了我,结果也是一样的。”

    许不醉道:“对你说,你是不会明白的。”

    岳小玉道:“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我现在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饭桶而已。”

    许不醉道:“只要不死,就算是真正的饭桶也可能会变成一个绝顶高人,你不要太小觐

    自己了。”

    岳小玉道:“但那又有甚么用?我现在甚么都干不成,一切都是白说。”

    许不醉道:“你今天已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岳小玉道:“甚么事?”

    许不醉道:“你赌赢了我。”

    岳小玉这:“那只是好运气而已。”

    “不,这不是运气使然。”许不醉道:“请你老实一点告诉我,怎会想得出这个法子来

    赢我的?”

    岳小玉道:“说穿了也没有甚么大不了,只是前车可鉴而已。”

    许不醉沉吟片刻,忽然省悟道:“你师父也曾经输了一次给我!”

    岳小玉道:“对了,就是那一次的赌博,使晚辈得到了一种启示。”

    许不醉道:“那次,我难倒老而不,是全凭一碗大得惊人的狗肉。”

    岳小玉道:“我师父的肚皮再大,也吃不下那碗狗肉。”

    许不醉道:“但他若慢慢的吃,只要吃上七八天,那碗狗肉还是可以吃个精光的。”

    岳小玉道:“但他老人家赢得光明,输得磊落,不像我这般无赖。”

    许不醉“哼”一声,道:“他不是光明磊落,而是愚笨之极,连这种法子也想不出

    来。”

    岳小玉道:“往事已成过去,不必再谈,饮血峰之行,许前辈怎样打算?”

    许不醉道:“我当然是要去凑凑热闹的,至于你这个小家伙,就得要另迁他处,以策万

    全了。”

    岳小玉道:“前辈决意如此?”

    许不醉道:“不错,你也不必再多费唇舌,总之,我和老而不可能再不同来了,但你却

    要活下去,总有一天”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口口口许不醉问明真相后,又点了岳小玉的哑穴,然后用一只布袋子把他包裹着。

    许不醉把岳小玉背着,又喝了一大口酒才离开密室。

    密室石门已给关上,里面空无一人。

    但很奇怪,在这空无一人的密室里,居然会响起了一个人的叹息声。

    但许不醉不知道,岳小玉更不知道,他们已离开了这座景色幽雅而又带看神秘色彩的公

    主轩。

    被困在布袋里的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

    岳小玉只觉得翳闷难当,好像快要给局死了。

    但他没有死,这布袋是局不死人的。

    他给许不醉背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被放在一辆马车里,他听见许不醉一面赶车,一面

    喃喃地骂道:“老而不要闯血花宫,为甚么不把我也篌上一份儿?这算是甚么?是托孤赴

    义,想图个烈士忠魂碑吗?他妈的真是不够死对头”

    岳小玉心中暗道:“别人只会说不够朋友,这老许却说我师父不够死对头,真是怪

    哉!”

    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停顿了下来。

    许不醉哼着难听之极的曲子,咿咿哦哦地把岳小玉撵了出来,然后就向东北飞掠而去。

    他轻功甚是高明,很快就翻越过了一座大山,来到了一条混浊的大河西岸。

    只见岸边有一排木筏,这木筏上蹲看一个青衣汉子。

    那青衣汉子看见有人,便大声叫道:“是不是要渡河?”

    许不醉点点头,道:“正要渡河,烦请帮忙则个。”

    青衣汉子道:“每程一两银子。”

    许不醉道:“不贵。”

    青衣汉子打量了他一眼,忽道:“这位大爷背着的是甚么东西?”

    许不醉道:“你猜一猜?”

    青衣汉子笑道:“这布袋好像是一个人。”

    许不醉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所以我会付给你二两银子。”

    青衣汉子道:“活人才一两。”

    许不醉说道:“这布袋里的是一个活人。”

    青衣汉子道:“但俺看却不像,若是活人,又怎会动也不动。”

    许不醉干咳一声,道:“那是因为他睡熟了。”

    青衣汉子阴侧侧地一笑,道:“是睡熟了?还是煮熟了?”

    许不醉皱着眉,道:“若真的是个已给煮熟了的人,那又怎样?”

    青衣汉子道:“渡河钱要加一点点。”

    许不醉道:“要加多少?”

    青衣汉子道:“不太多,一千两就够了。”

    许不醉笑了笑,道:“一千两就一千两,请拿去吧!”突然骈指如戟,闪电般点在青衣

    汉子的心坎穴上。

    那青衣汉子闷哼一声,怔怔地望着许不醉,面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

    许不醉接看大喝一声,道:“‘吴河四鬼’怎么只有一个?其余三个躲到甚么地方去

    了?”他这两句话才说完,两边芦苇丛中都响起了“悉索”之声,分别走出了十九个人。

    那青衣汉子却已倒了下去。

    许不醉冷冷一笑,道:“原来四鬼手下,还有不少鬼兵鬼卒,难怪这几年来,敢到吴河

    的人越来越少了。”

    那十九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个黄袍老者,这老者身材中等,面色青青,但嗓子却项亮之

    极:“许轩主,是甚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啦?”

    许不醉道:“是一股歪风,再加上一句话:‘我今天想杀人!’”

    黄袍老者嘿嘿一笑,道:“从来只听人说过:许轩主是嗜酒之徒,却从来没听人说过尊

    驾还嗜杀!”许不醉道:“许某近来疏于练武,以致招式方面使用得不甚如意,正因有鉴及此,所以

    特来此地找几个狗崽子开刀开刀,翼望能够培养更锐厉之杀气,再去做一件傻事。”

    黄袍老者脸色骤变,怒喝道:“这岂不是恃技欺人吗?”

    许不醉道:“恃技欺人,总比诸位暗箭伤人,以众欺寡好一点。老实说,吴河跟公主轩

    相距不算太远;有尔等芳邻,真是连百年女儿红也会变得臭俗不可耐!”

    黄袍老老怒道:“黄年帮的箫焯更接近公主鼾,怎么你又不去找他开刀?”

    许不醉笑道:“老萧的脑袋,已给我的婢女砍掉下来。”

    黄袍老者更是惊怒交集,道:“姓许的,你真要跟咱们大干一场?”

    许不醉道:“那也不一定,只要诸位愿意诚心悔改,各自发下毒誓,许某是很容易商量

    商量的。”

    在黄袍老者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怒吼道:“放屁!咱们要为三弟报仇雪恨才是真的!”

    吼叫声中,已有五人向许不醉围攻而至。

    岳小玉虽在布袋之中,但外面的声音,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忖道:“这老许准是醉得七荤八素九曲十三弯了,好端端的把老

    子背到这里来跟强盗拚命,只要有人在他背上砍一刀,那么中力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我这个

    未来的武林高手!”

    这时,利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岳小玉又觉得布袋不断地晃来晃去,似乎随时都可能有

    人一刀砍将过来。

    但接看,在利刃破空声之中,又混着一连串惨呼、闷哼之声。

    岳小玉暗道:“老许千万不要也惨呼起来,否则老于这个未来高手就得糊里糊涂就此了

    账去世。”

    孰料心念末已,许不醉突然惨叫一声,全身抽搐,然后“叭”的一声跌倒下去了。

    口口口许不醉倒下了,岳小玉当然也得同样倒下!

    岳小玉一颗心立刻卜卜乱跳,因为这时候,布袋已和许不醉分开了。

    岳小玉忽然想起了一句根古老的说话:“树倒猢狲散。”

    这句话本来已十分不好,但岳小玉却宁愿自己处身在那种情况之下。

    因为是那样,他最少还可以“一散而去”!

    但现在,许不醉这棵“大树”倒下了,岳小玉这个“猢狲”却连想“一散了事”也不

    行。

    刹那间,岳小玉只觉得心中登时一片冰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酒霸之孙准是见他爷

    爷去了,至于小岳子自然也是庙塌和尚死,甚么饮血峰之行,只好等待来生再说了。”

    心念末已,只听得头上有人桀桀怪笑起来。

    这人的笑声甚是怪异,说话时的声音更是尖锐之极:“许老鬼已给咱们干掉啦,这布袋

    里的准是个美人儿。”

    接看,另一个低沉的嗓子也奸笑起来,道:“只可惜老大给老许一指指穿了太阳穴,否

    则咱们三鬼戏一娇,那种滋味才教他姐的小妖精毕生难忘!”岳小玉听了,更是暗暗叫苦连

    天。

    那尖锐的声音又嘿嘿一笑,道:“老大虽然死了,但我是老二,从此以后,一切都该听

    我的命令而行事,否则定必严惩不贷!”

    那低沉的嗓子陡地怒叫道:“胡说,老大生前说过,将来他金盆洗手之后,就让我来做

    总瓢把子,这件事,大伙儿都是亲耳听见的。”

    先前那尖锐的声音冷冷一失,道:“老大若是金盆洗手,自然该由你来做总瓢把子,但

    他现在却不是洗手退出江湖;而是归登极乐世界,所以,他那些话是绝对不能够作数的。”

    低沉的嗓子“呸”一声,道:“你这算甚么?想公然反叛吗?”

    尖锐的声音道:“我现在已经是总瓢把子,反叛二字,却是从何谈起?”

    低沉的嗓子怒道:“放屁!”

    尖锐的声音毫不示弱,道:“你想怎么样?”

    低沉的嗓子道:“我要跟你决斗,看看谁的本领高强,总之能够活下来的就当总瓢把子

    好了。”

    尖锐的声音冷冷道:“这布袋里的美人儿又怎样?”

    低沉的嗓子道:“当然也是属于胜利者!”

    尖锐的声晋冷冷道:“倘若两败俱伤,那岂不是活活翳局死美人儿了?”

    低沉的嗓子道:“那么照你说应该怎半?”

    尖锐的声言道:“与其让她翳局而死,倒不如把她卖给‘吃人王’。”

    低沉的嗓子道:“吃人王能够出得多少钱?”

    尖锐的声言道:“管他出多出少,咱们可志不在此。”

    低沉的嗓子道:“这样也好,总之你不要,我也不要,去把这妞儿卖给吃人王,让他吃

    个饱饱的好了。”

    尖锐的声音说道:“对,就照这么办吧!”

    然后,岳小玉又给人背走了。

    口口口给人困在布袋里的滋味,固然大大的不好受,但若比起给人活活吃进肚子里,却

    还是幸福得多了。

    “吃人王”不问而知,必然是个凶神恶然,十分可怕的大妖怪。

    岳小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漆漆,心里也是一片黑漆漆。

    没有光芒,也没有希望,一切都没有了。

    他甚至连胡思乱想的气力也没有了。

    这一次,到底是谁害死了谁?

    是公孙我剑害了岳小玉?然后又连许不醉也害死了?

    又抑或是许不醉“神经突发”胡乱地闯到强盗窝里害死了自己,然后又连岳小玉也一

    并害死了?

    岳小玉分不清楚了,他忽然觉得十分疲倦,眼皮就像是盖上了一层沉重的铝片一样。

    他终于睡看了。

    他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口口口梦境并不怎么长,里面没有穆盈盈,只有许多许多恶人、猛鬼和妖怪。

    没有仙女和心上人的梦,多半都是噩梦。幸好噩梦终于还是醒了!岳小玉又再看见了光

    芒。

    光芒来自一盏又一盏的灯,灯罩很特别,每一些都漆着“人王”这两个字。

    “人王?不就是吃人王吗?”岳小玉才醒过来,心头就已卜卜乱跳。

    他左顾右盼,发觉自己下半截身于,仍然围看那个布袋。

    他讨厌束缚,更讨厌这个曾经让自己感到“乌天黑地”的布袋子。

    他“骨碌”一声爬了起来,用最快的手法把布袋除掉,然后用力一抛,把它抛到老远的

    地方。

    再仔细一看,只见自己正置身于一问巨大的房子里。

    房子里有一张竹床,两张桌,三个大柜,四座小茶几,还有五个大馒头。

    馒头已冷,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仍然是十分诱人的。

    岳小玉伸手取了一个,用鼻子嗅了一嗅,心想:“老于反正是网中之鱼,那吃人王大概

    不会先把老子毒死了然后才再吃我吧?”

    想到这里,深信馒头里绝对无毒,便放心大口地咀嚼下去。

    吃了一个,觉得虽然冷冰冰的,但味道还不算坏,于是又再吃了一个。

    连吃两个馒头后,岳小玉精神为之一振。

    行到房门之前,忽听有人沉声叫道:“同来!”

    只见其中一个大柜已打开了门,里面盘膝坐着了一个身穿五色彩袍,浓眉大眼的白发老

    者。

    彩袍白发老者手里持着一支金拐,拐头雕着一头异兽,既不像麒麟,也不像是狮子,倒

    不知道究竟像些甚么。

    岳小玉心中一惊,不由失声道:“你你就是吃人王?”

    彩袍老者冷冷一笑,道:“你不必管我是谁,总之,你身上的肉并不怎么香甜就是

    了。”

    岳小玉一怔,随即点头如捣蒜地说道:“你说对了,我绝少洗澡,又经常睡在猪棚里,

    一年之中最少有三百天要捱饥抵饿,有时候实在捱不住了,就只好连养猪的猪馊水也偷吃,

    所以我的肉不但不香,简直就是奇臭无比,即使割下来连狗也不肯吞吃的。”

    彩袍老者望着地,一直沉默着。

    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蛇吃。”

    岳小玉一怔道:“你说甚么?”

    彩袍老者道:“你跟我来。”金拐轻轻一晃,立刻一分为二,原来这金拐本来就是一对

    的。金拐分开后,立刻双双点落在地上,彩袍老者随即从大柜里跳了出来。

    彩袍老者从柜里跳出来之后,岳小玉不禁又是楞住了。

    当这老者盘膝坐在柜内的时候,岳小玉并不觉得有甚么特别,想不到他一跳出来,彩袍

    之下居然是空荡荡的,连一只脚也看不见。

    彩袍老者盯了岳小玉一眼,道:“没有脚的人,世间上多得不可胜数,你何必大惊小

    怪?”

    岳小玉道:“前辈教训得对,其实一个人有没有脚,也并不是怎度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要有脑袋!”

    彩袍老者摇头道:“你错了,有没有脑袋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权势!”

    “权势?”岳小玉一呆。

    “当然是权势!”彩袍老者慢慢地说道:“一个人若是无权无势,景况就会十分凄苦,

    就算有三头六臂、十二条腿,也只能一生劳役于人,做一个可怜的奴隶而已。”

    岳小玉吸了一口气,心想:“幸好这老东西心目中最要紧的不是吃人肉,否则岳小玉的

    肉就算再臭,他也合囫囵而吞之,那时候就真是涡呵也矣!”眉头打了一皱,又忖道:“这

    吃人王必然是年老而又好色,只拣年轻貌美的女子才肯吃,但愿龙神老爷保佑,千万不要让

    穆姊姊遇上了此等老妖怪!”

    若在从前,他怎么说也不会向一个已届古稀之年的老人屈服,但在这几天以来,他遇上

    不少年高艺更高的绝顶高手,知道这等老翁比一般壮汉尤为厉害百倍,是以虽见彩袍老者又

    老又跛,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乖乖跟随其后,走出房门之外。

    门外是一条长廊,只见廊外花木扶疏,亭台楼阁零星散布,景色既雅致有和祥,而最大

    煞风景的,当然就是眼前这个诡异可怖的“跛脚吃人王”了。

    彩袍老者带着岳小玉走过长廊,来到了一座楼台之下,只见楼台上有块横匾,上面刻着

    “大补气血”四字,虽然字体苍劲雄浑,但那是甚么意思,岳小玉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座楼台的大门,看来十分沉重,但彩袍老者只是用左边金拐轻轻一点,那道大门就“呀”

    的一声被推开。

    大门被推开后,岳小玉呆住了。

    他推开过无数大门,也见过别人推开过无数大门,但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一道

    门。

    说得正确一些,奇怪的并不是这一道门,而是门后的一堵墙壁。

    而这一堵墙壁的本身,其实也并不算怎样奇怪,它之所以奇怪者,就是它居然会筑在大

    门之内而已。

    大门之内有一堵墙!

    这是那一门的学问?这算是那一派泥水匠大师父的杰作?

    不要说是初出道江湖的岳小玉,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只怕一时问也会同样为之茫

    然不解。

    只见彩袍老者又用金拐在墙上轻轻点了几下,接看壁上就响起了一阵“轧轧”之声。

    但见石壁其中一边突然移动起来,缓缓地向上升起,里面露出了一条阴暗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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