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那盘玫瑰酥糖糕上,玫瑰糕被做成了粉红色的玫瑰形状,看起来是半透明的,软软糯糯,上面还撒了一层薄薄的雪白糖霜。
漂亮是漂亮,只是……
沈妙言扬起一个笑容:“绣禾姐姐真是客气!不如大家一起分吃吧?”
她是有私心的,总得防着绣禾在糕点里做什么手脚。
绣禾笑道:“好!奴婢就知道,沈小姐最是大方不过了!”
院子里的五六个小丫鬟都凑过来吃点心,连拂衣和添香也都各自吃了一块。
绣禾的手艺好,众人吃着,都交口称赞起来。
沈妙言捏着一块点心,小口小口吃着,圆眼睛在阳光下眯缝起来,像是舒服的猫咪。
绣禾坐到她身边,跟她小声说着话,在众人眼中,俨然是已经和好的模样。
中午吃过饭,沈妙言要午睡,绣禾说想陪着她,她也不反对,便由她进了东隔间。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沈妙言很自然地问道:“绣禾姐姐,你和那位慕容小姐,很熟吗?”
绣禾没料到她会问起小姐,于是颇有些得意地答道:“奴婢照看着小姐长大,小姐生得漂亮,很得国师大人喜欢。”
沈妙言眸光暗了暗:“慕容小姐为什么会住在国师府呢?”
绣禾的语气之中多了几分骄傲:“慕容小姐的父亲,慕容将军,曾是国师大人的副将。在一次剿匪当中,慕容将军因公殉职。国师大人见慕容小姐孤苦无依,便将她接到府中。”
沈妙言面朝着墙壁,圆眼睛里晦暗不明:“她为什么不跟着慕容夫人生活?”
“夫人在生下小姐后不久,就去世了。说起来,小姐十分可怜呢。”绣禾轻声说道。
沈妙言不再多言,闭起眼睛睡觉。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觉得身边的人坐了起来,紧接着,她听见绣禾朝外面走去。
没过会儿,她又走了回来,轻手轻脚地躺下。
沈妙言眉头微微蹙起,却依旧不动声色。
傍晚时分,君天澜即将从宫中回来,衡芜院中都忙了开来。
沈妙言一想到君天澜脖颈上那块墨玉就心痒痒,于是跑了出去,巴巴儿地在衡芜院门口守着。
三月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他系着薄披风走回来,看见她倚在衡芜院的门框上,淡漠的狭眸里不禁掠过暖色。
沈妙言跑上前,小手握住他的手指,嘴巴上好似抹了蜜:“国师,今日见你,我觉得你又高大英俊了几分。”
君天澜听着小丫头的恭维,心情不错,面容却依旧清冷,淡淡道:“少拍马屁。”
两人走进寝房,沈妙言殷勤地伺候着他更了衣,状似无意地说道:“今天我们在院子里玩耍时,绣禾姐姐当众给我道歉了,还拿了一盘玫瑰酥糖糕给我吃。绣禾姐姐好奇怪,昨天不道歉,偏偏今天道歉。害得我昨天,还想着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
君天澜望了她一眼,她正认真地将他的外套理整齐,仿佛这番话只是随口说说的。
他站在书桌边,随手翻了翻书桌上的字帖,拂衣走进来,福了福身子说道:“启禀主子,晚膳都备好了。”
君天澜背对着她,目光只落在那本字帖上。
半晌后,他合上字帖,什么都没说,转身牵了沈妙言的小手,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