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昨晚在她知晓当年慕容逸和容氏合谋的恶毒计策时,如今这位容氏在府里也没闲着。帝师夫人也是一早接到传话,才临时决定让苏沫清陪同司城静回去的。
昨夜,入夜时分,司城府的书房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容氏正在伺候笔墨,看到司城忠放下笔,她赶紧上前替司城忠揉搓肩膀。
“将军,累了吧。快喝口热茶。”容氏一脸的笑容。
司城忠拍拍容氏的手:“你也别光顾着忙了,坐下歇会。”整个府里,苏氏那对姐妹就不用说了,仗着出生高贵,在府里一直冷冷清清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有容氏,愿意体贴的侍奉他。
容氏依言坐在司城忠身边:“妾身没什么能耐,不能在政途上帮衬,只能在这些端茶倒水的小事上操心了。”温顺的模样,全然不同在司城静和苏夫人面前的那副嘴脸。
其实容氏说这话是有深意的,一来她知道,苏夫人从来没和司城忠这样说过贴心话。她娘家没权势,在府里的地位全靠司城忠的宠爱,自然是卯足了劲讨司城忠欢心。这二来嘛,容氏岂会不知道,司城忠一直在意当年的事。若不是因为司城静的亲生母亲,司城忠还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幅田地,所以司城忠连带着对苏夫人也不怎么喜欢。
司城忠疑惑:“是不是清风居那边,给你什么委屈受了?”坐正了身子,司城忠继续说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就算她身出帝师府,可这里是司城府!”
容氏见自己还没说呢,司城忠就主动提到了,心下十分欢喜。
“多谢将军体谅,家里的姐妹都对我很好。只是眼下两个孩子同日出嫁,可看到帝师府给司城静的嫁妆,妾身想......”话还没说完呢,容氏就拿起手帕,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妾身知道,姝儿身份地位不高,嫡女的嫁妆本就应该丰厚些。可姝儿已经受了欺凌,若还这样下去,妾身怕姝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容氏说完,止不住的掩面而泣。
司城忠听到容氏的话,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姝儿也是我的掌上明珠。要不这样,既然帝师府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嫁妆,那司城府在备嫁的时候,就多给姝儿准备些吧。”
容氏依然悲痛的哭泣道:“妾身知道,将军心疼姝儿。可再怎么准备哪及得上帝师府啊。只怪姝儿命苦,没有外祖家的帮衬。”
“再说了,若是在嫁妆上偏袒姝儿,传出去外人该怎么议论妾身啊。”
“命苦?生在我司城府,还有人敢说她命苦?”
司城忠平日里,最讨厌别人将司城府跟帝师府对比了,不得不说这位容氏,手段了得。
容氏眼见司城忠恼怒,便安慰道:“将军息怒,姝儿自知有将军做主,所以一直都不曾自怨自艾,只是到底帝师府家大业大。不过将军放心,妾身会好好安抚姝儿,让她不要太过自卑,不让将军为难。”
容氏这话,既明里暗里说出来对帝师府的不满,让司城忠拉不下脸,又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难怪,当年的苏夫人两姐妹,都会被她离间,以至于司城静的亲生母亲抱憾终身。
“帝师府送的嫁妆,是要登记在司城府库房的,即便是我做主将嫁妆分与姝儿一般,又何尝不可?”司城忠一怒之下,赌气的说道。
其实当他说出这句话后便后悔了,到底是帝师府的东西,即便是他,又岂能随意挪动。不过他觉得容氏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么对年一直安分守己,也不会真的打那嫁妆的主意,做这种明显傑越之事。更何况他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多谢将军的爱重之心,她们姐妹一同嫁入郡王府,日后还要相互扶持呢。”容氏终于喜不自胜。
容氏想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为司城姝出口气了,即便你是帝师府的外孙女又如何?连你爹都不待见你!在这个司城府,依旧是以司城姝为尊,就连你娘家给的嫁妆,都要分一半出来。
自以为得到司城忠许可的容氏,自是美滋滋的回到雪苑安排人手。殊不知其实司城忠根本没打算将帝师府的嫁妆分予她们,还满心以为真的是司城忠偏护她们雪苑呢。
这也不能怪司城忠,只能说容氏的演技太好,对苏夫人明面上也是尊敬得不得了,平日里在司城忠面前更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将自己邪恶的嘴脸藏的一丝不漏。以至于司城忠从头到尾都认为是主院太过刁难,反而是容氏忍气吞声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