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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划破了黑夜的寂静,也使她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头顶的灯光亮起的瞬间,她被雪亮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她用手遮住上方的光线,勉强向门口处看去,却与周梓孟的视线撞在一起。
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她愣了几秒,手忙脚乱地擦掉眼睛周围的泪痕。
“你不会在哭吧。”周梓孟直直地盯着她。
“怎么会,我才没有。”她否定道,只是更加手忙脚乱了。
周梓孟叹了口气,没有再为难她,而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她床边坐下。
“梓孟你怎么来了?”萧蒻尘勉强挤出笑容,“今天不是圣诞节么?”
“你刚刚算是自问自答么,”周梓孟叹了口气,“因为是圣诞节,所以我才来陪你啊。”
“可是,不是说圣诞节应该去陪自己喜欢的人么?”
周梓孟轻轻挑眉:“怎么,嫌弃我想赶我走么?”
“不是,”她忍不住笑了,“只是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吧,在这里陪我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周梓孟平静地说,“反正无论我多喜欢她,也再也无法陪在她身边了。”
“不是这样的,”萧蒻尘皱起眉头,“我觉得只是梓孟你太骄傲了,如果你愿意努力争取,齐斯雨她……”
“说我骄傲那你呢,”周梓孟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我可不记得你有努力争取过什么。”
见萧蒻尘的表情变得沉重,他无奈地伸手摸摸她的头:“抱歉,我的话说重了,不要难过好么。”
“没关系。”她摇摇头。
“对了,”周梓孟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两个装的鼓鼓的购物袋,“难得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不要提那些伤心的事情,一起来庆祝一下吧。”
“这些是什么?”萧蒻尘好奇地问。
“蹡蹡,”周梓孟得意地从一个袋子里抱出一大桶炸鸡,“圣诞节就应该吃炸鸡不是么。”
萧蒻尘看着他难得幼稚的样子,顿时满脸黑线:“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看韩剧之类的了。”想象一下周梓孟蜷缩在沙发上看韩剧的样子,真的比当年叶灵川穿着裙子哭哭啼啼地看韩剧更让她不能接受。
“我才没那么清闲呢,”周梓孟无奈地说,“是小时候看的童话书上写的。”
“你小时候还看过童话书?”萧蒻尘有些吃惊,在她的潜意识里,周梓孟应该从没看过带插画的书本。
“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他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委屈地瞪了她一眼,“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是一本关于节日的童话书,在这里面我最喜欢的是关于圣诞节的那个故事,画面上的一家人围着壁炉,一起看着窗外的雪吃一百块炸鸡,这才是我想象中的圣诞。但是我父母工作忙,不要说是圣诞节了,连新年都很少在家。所以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圣诞节一起吃炸鸡……”见萧蒻尘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被我喜欢的人很倒霉对不对,毕竟是这么廉价的梦想。”
“没有,”萧蒻尘淡淡地笑了,“我觉得很浪漫。”
恰如曾经的叶灵川期盼着拥有能够回去的家人,想要为那个幻想中的人做出最好的料理,周梓孟的梦想也是如此的单纯,单纯到令人心痛。唯有那些在最痛苦时刻发自内心的渴望,才是人能够给予的最浪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