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刘大横正从屋外赌庄回家来了。他老远就气呼呼地嚷道:“他妈的,老子居然会败在那老头子的手中。刘点,明日给老子多带点银子。”
那刘点是刘大横贴身伺侯的武师,很是刘大横的心腹之人,二人常常形影不离,刘点在旁只顾答应着。梁春秀听到是他回来的了,秀眉一皱,心里暗暗苦道:“这个赌棍怎么现在就回来的了。”
不哭道长听到刘大横的回家,脸上也是惊疑之色。梁春秀道:“道长放心,我不会任他胡来的。”说着说着那刘大横与刘点二人已经进了堂屋大门。刘大横径直走了进来,横了一眼梁春秀,又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嘴角发出一声冷笑,道:“老子到赌庄去的这五六天,你这臭道士还没有走吗?怪不得老子会输钱,原来是倒霉到家了。哼!”
不哭道长转过头去,瞧也不瞧他一眼。梁春秀走上前来,盯住刘大横道:“你少来发疯,输了钱好好回家睡觉去。别来这里耽误我的正事。”
刘大横气不打一处出,突然大声嚷呼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婆娘,敢来跟我这样说话······”
刘点立马上前拉了拉刘大横的衣袖,并在他耳边俯身说了一句悄悄话,刘大横怒气顿时消歇了一大半,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脸面,索性抖了抖衣衫,转头不去与梁春秀正面相视。
刘大横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管教住这个远近闻名刁蛮任性的梁春秀,哪知娶回家来才知,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厉害人物,别的女人讲究哭和闹来与自己的夫君争吵,而这个梁春秀不来这一套,而是专门去打搅他赌博的雅兴,将他家里面的赌具和账本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刘大横平时嗜赌如命,没有了那些东西,简直比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受。所以到最后,他不得不败倒在了梁春秀的手中。
而最近,这梁春秀的姨父姨娘一家全部离奇死亡,梁春秀又有可能要获得余家的全部家产,这可是一笔丰硕可观的财产,所以,现今,这个女菩萨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但又不能避开她,所以了,只有自己赶到赌庄去混几天时间。
梁春秀瞪大了双眼,牢牢地看着刘大横,突然半空之中举起了右手掌,看这样式是要一巴掌打向刘大横的了。
刘点眼明手快,立马一个转身,左手出招,抓住了梁春秀的右手手腕,他还咧嘴笑了一笑,道:“三夫人干么要动粗呢,岂不是有损夫人的脸面?”
梁春秀笑了一笑,收回了右手,只是故意偷偷地瞟了一眼刘点,脸上似乎尽是温情。刘大横正是埋着头,想来躲避梁春秀的肉掌,突然之间看到了梁春秀对刘点的这一亲昵笑脸,心里大是愤恨,只是碍于眼前形势,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但心里已是布满了疑惑。
刘点回敬一笑,躬身道:“得罪了,三夫人。”梁春秀转过了头去,冷冰冰道:“又不是第一次得罪,没有什么。赌棍,还不滚回床上睡觉去!”刘大横生气地拂袖向后堂走去,刘点在后也是跟随下去了。
待这刘氏二人离开之后,梁春秀又是高坐于前面的软椅上。这时那刘府的管账管家已经来到了门外,梁春秀命令他将文房四宝呈递了上来。不哭道长挥笔疾书写完了一封信笺,安稳地放妥在了他随身的竹筒里面,将它转交给了门外的一名武当随从弟子手中,命他将信件以飞鸽方式寄往陕西,交妥这番之后。
他才回屋又坐在了下方软椅上。梁春秀突然脸色变得慎重,悄声说道:“实话不瞒道长,我一直怀疑一个人与我姨父家的事有关。”不哭道长听后惊了一跳,忙问道:“夫人此话可有证据?”
梁春秀浅浅地笑了一笑,摇头道:“道长不是说要我去找几件凶器的吧?”
不哭脸色一沉,摇头道:“夫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还是慢慢静观其变的好。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太好的了。贫道既然答应了夫人的请求,一定会将余家的凶案查个明白,所以,这凶犯之人,夫人还是先别说的好。”
梁春秀微微点了点头,脸色显露出了一丝红晕。不哭道长顿后又道:“我观察余家此案已有五六日了,发觉了一个疑点,还请夫人能够帮我想一想了。”
梁春秀好奇问道:“道长请讲。”不哭道:“余家的凶案,显然是江湖好身手之人所为。或许正是余家世代经商,说不准会是在哪里得罪朋友才会有这样的下场的了。我看他们的剑伤,显然不是名门正派所为,我一直猜不透这杀手的身份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也是苦于没有证据。”
梁春秀道:“道长你是,你在怀疑这是江湖之中的魔教人物所为?”梁春秀话语中途一顿,声音变小,也是故意装作神秘的样子。不哭抬起头来,惊疑地看了看她,最后缓缓点头道:“正是。夫人真是好眼力,竟能看出贫道的心思。”
梁春秀道:“方才听到道长说到魔教的事时,我看道长眼光闪烁不定,想必就是与余家惨案的事有一点点关联。没有想道果真如此。道长是从剑伤上面判断的了?”
不哭点头道:“正是。而且——”他生怕被外人听见了此番机密,转头四下看了一看,确实再无他人之后,续道,“而且此剑伤在魔教中叫着‘一剑到底’。唉,这一剑下去,就让人到阴曹地府去了。”
梁春秀听到这剑招的名字,微微笑了一笑,道:“这些人想出来的名字倒是有些意思。只是可惜我不会武功,要是······”当她说到武功二字之时,又是想到了表哥余出天,思及往事,话语也就停顿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不哭道长在旁又道:“我也就是看到了剑伤,再也没有其余的什么线索了。但愿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才好。三夫人,贫道的臆测之言,千万不可当真。”
梁春秀点头道:“道长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了。”不哭道:“三夫人可否知道余老爷常与何人做生意的了?”
梁春秀思索小阵,道:“我姨父的生意往来就是在本省之内,况且我那姨夫他很是精算,做事向来厚道,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什么人才对。”梁春秀说及此话的时候,两眼泛出一丝怒火,像是心里憋住着极深的怨恨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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