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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冷眼瞧了我一眼道:“一个女子的力气能够有多大?不过怕是没完了。”淑贵妃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想起被她棒杀的襄嫔,被她砍手的敬妃,被她关在黑屋子囚禁的滟嫔,我心中不由作呕。
“那该怎么办?眼下后宫之中她一人坐大,本宫完全没得还手能力啊?”我有些心焦地问道,定神道:“一定要想个法子除去她。”我脑海之中想起了买通刺客暗杀的计划,只要她一死,别的事儿就好说多了。
弘历沉思一下摆手道:“不,我们没得能力除去她,此时与她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弘历抓住我的双肩双眼很是尖锐地瞧着我道:“我们要先除去皇后,卖淑贵妃一个人情,暂且平息一下她心中的怒气,让她放慢对付我们的手段。”
我一惊道:“除去皇后?”皇后这人老奸巨猾,深谋远虑,此时她虽然处于弱势,我却未必有把握除去她。
弘历道:“灵芸会说话的事情,淑贵妃已经知道了,她此时心中有气,自然会告诉皇后,然后与皇后连成一线将我们除去,所以我们必须在她们联手之前除去皇后,保全自己。”
“可是,皇后一旦被除去,后宫之中淑贵妃可就再无所顾忌了,到时候你、我必定是死路一条,这是兔死狐悲啊?”
弘历眉头一簇再一次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道:“横竖都是死,不如过了眼前再说。”
翊坤宫内,灵芸正是高烧不止,我拿着丝巾蘸水为她擦拭着额头,以减免她的痛苦,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嘴中喃喃地念着“额娘、额娘”,叫得我的心中都碎了,又听她说:“报仇,报仇”。
一个四岁的孩子随着外祖母、额娘、小姨一同入宫照看三姨与她肚中的龙胎,谁知道会惹出那般事儿来?从此便灾害不断,在这宫中苦苦求生,我这般大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想着人的心境未必与年纪有关,经历的事儿多了,心境自然就成熟了,她陪着我三番五次的经历生死磨难,早早就不是那天真灿漫的小孩子了。
弘历林立在窗边好像等待着什么,外间白雪凯凯,银装素裹,冰凌倒挂,紫禁城的朱墙碧瓦被白雪覆盖着,白茫茫一片很是美丽,远远传来苏培盛尖锐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淑贵妃驾到”。
弘历听见这个声音示意我陪同她一起出去见驾,我心中依旧惶恐不安,明白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场生死较量,一场需要我拿着性命去拼搏,微微抬头见胤禛面目冷淡的模样便知道淑贵妃已经添油加醋的讲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了。
“皇上,今儿你若是不给臣妾做主,臣妾再无颜面苟活?”淑贵妃挽着胤禛的臂弯楚楚可怜的说道,不等我与弘历言语又听她说:“臣妾虽然入宫多年,但是相比皇后与熹贵妃而言自然经历事儿不多,许是在处理后宫诸多事儿之时不如皇后与熹贵妃历练,既然如此,不如将协理后宫的权利交给熹贵妃如何,臣妾也再不想如此受累。”
胤禛朝我与弘历瞥了一眼,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弘历早就趁着这个空挡将“天花粉”与“尸首”的事儿处理了,我再不怕搜宫,便道:“淑贵妃高看本宫了,本宫只想在后宫之中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再不想理会这些身外之时,协理后宫多年,本宫早就疲倦了,只是淑贵妃咄咄相逼非要搜查翊坤宫,这好比要打本宫的脸,本宫虽然不愿再参与后宫诸事儿,但是也不想白白给人欺负了去,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胤禛冷冷道:“听闻还动了手,熹贵妃的脾气不减当年啊?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呢?”
我回禀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臣妾心中焦急,故此动了手,并非存心,还请皇上恕罪。”
胤禛见我如此言语,倒是没多问,只是冷冷跪在一旁的弘历问道:“弘历,朕并未召你入宫,你为何在这个禁宫之内?”
弘历跪在一旁不语,我便回答道:“回皇上,是臣妾召他入宫的。”
胤禛抬头环顾翊坤宫四周,宫中正燃烧着炭火,许是从雪地进来有些寒意,伸手朝炭炉烤火,淑贵妃体贴地亲自拿着火钳子拨了拨他炭炉,炭炉中的火焰苗子不由有些飞扬起来,一片散落在我的手背之上,显得很是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