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类朝我的怀中轻轻一靠,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不由心中怜爱,朝灵芸微微一笑,这两个孩子总是能够让我心中畅快的,轻轻地将泽类揽在怀中,道:“嗯,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抱呢?”
泽类撒娇道:“人家才四岁呢?”命夏荷与曼姬准备糕点与零嘴,打算与这两个孩子好好地聊天,曼姬端着一盘金黄灿烂的“黄金丝”搁在暖阁上的矮几上道:“娘娘,近来天凉了,为何咱们宫中的红箩炭这般少呢?依奴婢之见,永寿宫的淑贵妃是在挑衅您?莫非就一直让她们如此猖狂不成?”
眼下皇后病下了,整日里带着七阿哥在景仁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知道的都是晓得她在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不知道真当她是退居避隐了,不但不出门,连后宫嫔妃的晨昏定省都给免除了。
我刚刚回宫不久,后宫之事也丢了许久,协理后宫的权利自然落到了淑贵妃与谨妃手中了,这两人本就是聪慧过人的,当年是年幼又入宫时间断,协理起来不太得心应手,如今可是媳妇熬成婆了,我是一点错也抓不到了。
“嗯,没得就没得吧!本宫不稀罕,何况”我稍微停顿了一下道:“何况,本宫怀中有这么个可人疼的孩子抱着,一点也不冷呢?”说着便挠了挠泽类的腋窝,他在我的怀中扭散糖般的转悠着,咯咯的笑声在我听来比一切的声音都动听。
灵芸边吃着“黄金丝”边朝我们笑,曼姬与夏荷见我们高兴也捂着嘴一同与我们笑了起来,顿时觉得老天爷还是待我们不薄的,灵芸突然开口道:“额娘,我”
曼姬与夏荷还不知道她会言语,一听见她那娇滴如露的声音不由惊了一跳,灵芸这才觉得失言,忙着捂嘴,我环顾四周,幸亏外边没得动静,曼姬与夏荷是弘历精挑万选才送到我身边的,想必是靠得住的。
忙摆手安慰她道:“无妨”
灵芸叹息道:“额娘,从前我不能说话,倒是不觉得闷的,眼下我能够说话却要忍着不说话,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难受的,好似有着好多好多的小人儿在心里面打架一样,左不是,右不是。”
见她低头浅笑,脸色还有着团团绯红,若非她只是岁光景,我真怀疑她这是在怀春呢?
我问道:“怎么个不是法?”
灵芸听我如此问,不由有些羞愧,不过刹那间又恢复了正常,朝我使了使眼色,我便心领神会命令道“带泽类出去玩一玩雪吧,他啊,早就坐不住了。”我轻轻在泽类幼嫩的脸蛋上一吻,放开了他,他果真如同撒鹰的兔子,一股烟地跑了出去,我追了两步喊道:“别摔着了。”
曼姬与夏荷尾随其后,我又嘱咐道:“别玩太久了,小心着凉了。”
不等我话音落下,泽类早早便在雪堆里打滚了,抓起几把雪花就朝曼姬与夏荷扔了过去,见曼姬与夏荷躲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开心,即便有什么忧愁烦恼,也是片刻消失不计的。
“额娘”待人都离去了,灵芸突然带着哭腔唤了我一句,两行清水泪情不自禁地往下流,我不明就里,不知道她为何哭泣,只是将她拦在怀中安慰道“灵芸,怎么啦?好端端的哭起来?”
“额娘,我想要报仇”报仇?我不由一惊,这孩子才岁罢了,记得第一次在宫中长廊里遇见她,她幼小的身躯被文绣牵在手中,安安稳稳,温温柔柔的模样,便觉得十分乖巧玲珑的。
“我亲眼看见皇后推我额娘的皇后还剖开了我三姨的肚子,而且”灵芸哭诉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无凭无据,如何能够捍卫皇后的地位呢?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手中有着一支军队,可以在宫中随意行走,我亲口听胤禛说,皇后是他最信任的女人,而且她是纯元皇后的亲妹妹,单单凭灵芸几句话哪里能够绊倒她呢?
“额娘,您还记得那一年,皇后中毒的事儿吗?”灵芸轻轻离开我的怀抱,擦干泪水问道,我点了点头,就是那一次,皇后进言让胤禛将整个瓜尔佳氏满门抄斩,将真贵妃从皇家玉蝶之上除名,让七阿哥真正地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是皇后,是皇后让小姨在淑贵妃的食物之中下毒的,为何皇后会中毒呢?这肯定是有阴谋的,额娘辞世之时,我才四岁,如今想想,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事后我与阿玛一同去了云南,府中有许多姨娘,总是欺负我,小姨怜悯我,将我接到了宫中,爱我,宠我,唯恐我不高兴,不快乐,什么都依着我,在我心里,小姨跟额娘一样亲,我怎么能够容忍我最亲的小姨就这样别人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