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少奶奶早起到现在,都还没歇一下呢,可要先眯上一会子?”
她素来是贴心的,金秀玉笑起来,摆手道:“不必了。心里头装着疑问,睡也睡不下,况且也得防着夜长梦多,咱们府里头,嚼舌头的可不少,错眼不见,事儿便传开了,还是早早问清楚的好。”
真儿不好违拗,点了头,打起帘子出去,命人传来顺过来。
来顺一直都是二门以外的管事,平时可不怎么进内院来,金秀玉嫁过来到现在,也没跟他打过交道,他媳妇因管着大厨房,倒是常常见的。
大少奶奶突然传召,在抱厦里头,就等了快半个时辰,也没人招呼他,来顺已经觉得心中忐忑。这会子明志院来人传他,他愈发猜疑起来。
金秀玉刚喝了一盏参茶,真儿特意冲来与她提神的。
来顺进了门,头一件事自然是行礼请安。
金秀玉抬眼打量了他一遍,见他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眼窝比常人要深一些,衬得一双眼睛透出一股子精明来。
来顺是二门外的大管事,他媳妇是大厨房的管事娘子,这夫妻俩在府里倒是十分体面。
金秀玉开口道:“你是咱们府里头的大管事,我叫你来不过是问些事情,不必拘束,只管坐罢。”
来顺虚应一声,弓着身子,低眉顺眼道:“少奶奶体恤奴才。只是主子在上,哪有奴才坐的道理。”
金秀玉一笑,道:“你同你媳妇都是客套人,果然最讲规矩。得,你要站便站着。”
来顺打个哈哈,依旧站着。
“这连日大雨,我原本还担心着庄子上会不会遭了水灾,才听柳姑娘提起,说你前些日子已经到大王庄和小李庄去修了河堤。那会子不显,这会儿碰上这样的大雨天,倒是大功一件了。”
来顺身子愈发弓地厉害,嘴里道:“奴才不过是跟着主子的吩咐行事,这都是少奶奶的恩典。”
金秀玉暗想,这来顺姑且不论办事能力,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哪里像个寻常富商家的下人,分明像是官府衙门的老油子。
来顺低着头,却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金秀玉,见她神色不明,眼中透出探究,不由暗暗心惊。
“虽说是主子,不过也是在家里坐着,辛苦的都是你们。只是这回修缮河堤,说是没有动用半分庄子里的人力,都是请了工匠。我原想着,既是为庄子里谋福利,叫庄子里的青壮年们做工,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都请工匠,那工钱定然要多出一笔,这帐就有些不划算了。”
来顺心头一跳,因低着头,脸上的变化就没有叫金秀玉和真儿瞧见。他恭敬地道:“少奶奶不知,修河堤那几日,正好赶上秋收,青壮年们都是主要的劳力。奴才想着,秋收是紧要的事儿,不能耽误,不敢拉了劳力过去。但是修河堤也不能拖拉,夏秋两季已经有好几场大雨,显见的今年这个念头是多雨多水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着还是早日修完河堤,才好安心。因此,奴才斗胆想着,宁愿多花银子,也得早日完工。如今少奶奶见问,奴才也不敢隐瞒,的的确确奴才也有那么一点子私心。”
“哦?什么私心?”
来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修河堤历来都是重任,奴才头一回经手,实在战战兢兢,就存了那样的心思,想着早日完工,奴才也好早日交差。要说起来,也是奴才胆小不经事,没出息。”
金秀玉拿手指了指他,对真儿笑道:“你瞧瞧,这么个兢兢业业的,还说自己个儿没出息呢。”
真儿也附和道:“来顺大管事不仅能干,也素来是最谦逊的,哪像那些个毛头小子,但凡有一丁点本事,就咋咋呼呼,恨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
来顺低着身子,果然笑得十分谦逊,像是对真儿的夸赞感到十分地不好意思。
金秀玉也笑起来,却又故作不信道:“真儿是夸你能干的,我却得考较考较你。我问你,那河堤,可是你亲眼盯着工匠们修的?那材料,可是你亲自去采买的?”
来顺忙正色道:“主子既然交给奴才这个重任,奴才自然要尽心尽力办事。河堤修缮一事,奴才不敢居功,却实实是亲自经办的,一件都不敢马虎。”
金秀玉点着头,盯着他说道:“甚好,甚好。这么说来,那河堤定然修的十分牢固,就是再来几场大雨也不怕。”
来顺笑道:“少奶奶是菩萨心肠,总是替那些个佃户担着心。若是真个再连下几天大雨,河堤坚固与否且不论,实实在在就是老天爷不开眼了。”
金秀玉面上笑着,手上却将那帕子捏的死紧死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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