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敢说。还是李越之,咬牙道:“他没招惹我们。是我们前几日来找嫂子的时候,听到春云跟真儿说,上回去城外观音庙,嫂嫂叫那个坏蛋给欺负了。咱们气不过,才商量好了揍他一顿,替嫂嫂出气。”
金秀玉听了心中一热。
李承之却冷笑道:“你们商量的?只怕是阿喜撺掇的罢!”
李婉婷躲在李越之后面,听到李越之把事情都一口气说出去了,她反倒镇定了一些,越过他的肩膀,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扁着嘴巴道:“哥哥惯会诬赖人,怎么就得是我撺掇的?”
李承之斜睨着她:“你们两个小家伙的脾性,我还不晓得?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往哪儿跑!”
李婉婷抿着嘴,用手摸了摸自个儿臀部,嘀咕道:“人家哪里长了尾巴,分明是浑说。”
金秀玉用手挡了挡嘴,差点笑出来。
李承之黑了脸,一拍桌子道:“还敢油嘴滑舌!哪家的小姐有你这般调皮,不在家做针织女红也罢了,咱们家不缺你那点活计;不学些文采功课也罢了,也不指着你做个才女。只是你性情这般顽劣,整日里只会玩耍闯祸,如今连当街行凶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他扭头对金秀玉道:“我今儿过去瞧,勋哥儿脸上都是青紫,脑门上肿了一块,胳膊折了一条,腿上也受了伤,如今也行走不便,只能将养。大夫虽说只是皮外伤,但那脑门上的肿块却是不能轻忽的。这李勋再不济,到底是四房三代单传,若是叫咱们家的人打出个好歹来,咱们怎么有脸去见四老太太,那铎大奶奶闹将起来,又岂是好像与的!”
金秀玉吓了一跳,忙问道:“那铎大奶奶,见了你,没闹么?”
李承之摇摇头,道:“她还不知是阿平阿喜闯的祸。勋哥儿这回做事倒是十分地通情理,竟只将这个荷包给了我,也没说什么。莫非真是当了差,便懂事了不成?”
金秀玉没想这些奇怪的,只听到铎大奶奶尚不知情,便松了一口气。她一直当李越之和李婉婷是小孩子,尽管爱吵爱闹,不过是天性跳脱,家里娇惯罢了。没成想,如今竟已经有了这样的攻击力,竟能让一个成年男子都受了重伤。莫非真的是骄纵过度,养出两个嚣张跋扈的纨绔来了?
李越之如今已是不说话了,他听了哥哥李承之的话,就知道自己做的过分,犯了错了。
李婉婷犹自犟道:“我们不过是为嫂嫂出气,难道就任由嫂嫂受了人家的欺负不成?”
“谁说要任由你们嫂嫂受欺负了?”
李婉婷嘀咕道:“那也不见你教训那个坏蛋。”
李承之似笑非笑道:“谁说我没有教训那个坏蛋了?”
李婉婷顿时眼睛大亮,脱口道:“哥哥也揍他了?”
“你当我是你么,尽做些没头没脑的混事!”李承之怒道,“少跟我这耍花腔,这回你们两个犯的可不是一般的过错,按法理,你们是当街行凶;按家规,是冒犯长辈。我今儿就要罚你们个二罪归一!”
“来人呐!”他喊了一声道,“先把二少爷捆起来!”
金秀玉吃惊道:“你要做什么?”
李承之见下人们没一个动弹的,顿时大怒,拿起一个茶杯就摔在地上,喝道:“都耳聋了不成!没听见我吩咐么!把二少爷捆起来!”
那茶杯的碎片跳起来,蹦得老远,吓得众人都是齐齐一跳。
下人们这才晓得大少爷是真个发怒了,不是开玩笑的。就有两个小厮,拿了绳子过来,扭住李越之绑了。李越之也不反抗,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金秀玉忙去拉李承之的衣袖,李承之扭头瞪了她一眼,然后挤了一下眼睛。她顿时一愣,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手上却放开了。
李婉婷却急了,嚷道:“哥哥你要做什么?!”
李承之冷哼一声,对李越之道:“你身为兄长,不但不能以身作则,反而怂恿妹妹,做出这等目无纲纪,冒犯长辈,侮辱门风。我今日便亲自执行家法,打你十大板子,以儆效尤!”
他说着,便要下人取家法板子来。
下人自然不敢不给。
李婉婷眼见有人提了条凳过来,将李越之按到凳上,扒去外衣,只留中裤。李承之提了一条四指宽的板子,对着李越之的臀部高高地抬了起来。
“嫂子!嫂子!”她红了眼,揪住了金秀玉的袖子,急的直跳脚,“你快救救阿平!哥哥他疯了!哥哥他疯了!”
金秀玉比她还着急,只是方才李承之那一眼,似乎十分有深意,她不敢随意妄动,破坏了他的计划,只有强忍着。
只见李承之高高举起了板子,大喝道:“阿平,你认不认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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