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之想了想,道:“阿东绝不只是普通一个长随这么简单,我如今只是猜测着。大约这几日,他的身份总能拆穿了。且等着吧,只怕是个大人物呢。”
金秀玉惊讶道:“如何就冒出这许多大人物出来?先有长宁王与长宁王世子,如今又提起阿东来,好生奇怪。”
李承之摆摆手,若有所思道:“天将变,奇人辈出,有何怪哉。”
金秀玉不明所以,眨着眼睛愣愣地瞧他。
李承之见她模样憨厚可爱,忍不住又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你这妮子却操什么心,外头纵是天翻地覆,与你又有何相干!”
金秀玉叹了一口气,从未有过的惆怅。
“近日来,我旁观瞧着,你总有重重心事,欢乐的时候少,愁烦的时候多。你疼着我,护着我,不将这些烦心事说与我听。我感激着,更加心疼着。相公,咱们夫妻一体,但凡有了烦心事儿,即便我出不得力帮不上忙,你也尽可说与我听,好歹散发了那愁情才是。”
李承之愣了一愣,一阵柔软在心尖上泛开,伸手将她的身子慢慢揽过来,深深抱进了怀里。
真儿和春云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不忘替他们关了门。
“豆儿,得贤妻如你,家中烦恼尽去,外头总有千般为难,我也尽扛得。”
金秀玉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小夫妻两个成亲不过个把月,已闹过了性子,近日又因李承之外头辛苦,这般温情已是少见。
李承之只觉心潮翻涌,想将怀里这娇软的身子嵌入自己身体里。他用食指勾住了金秀玉的下巴,抬起那小脸来。
“好豆儿,你是清泉一泓,我怎舍得叫那俗事污了你的澄澈……”
他喃喃低语,含住了那花一般柔软芬芳的嘴唇。
深深的叹息与低吟在唇齿间逸开。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偷得缱绻片刻。
金秀玉倚着李承之,只觉人生所盼大约便是如此:锦衣、玉食、良辰、美景,夫妻相知,家人团圆。
正沉醉着,却见眼前李承之双眸晶亮,饶有兴味地凝望着她。
“做什么这般瞧我,脸上起花了不成?”金秀玉忍不住拿手背挡了脸。
李承之哈哈一笑,拉了她的手,在她唇上又重重亲一口。
“快些开了箱笼来瞧瞧,我家娘子可有华服美衣,明儿随我去赴宴。”
金秀玉吃惊道:“什么宴会?”
李承之笑道:“自然是长宁王府的宴会。”
金秀玉张大了嘴。
“长宁王宴请淮安众官员、豪绅、名士,明日酉时正,携家眷赴宴。”李承之朗朗笑着,像是换了个人,豪情勃发。
金秀玉也感染了他的情绪,笑道:“常提起长宁王,如今才能得见真颜。既是王府盛宴,少不得要盛装打扮才是。”
“正是。”李承之笑着,心里却是豁然开朗。
大丈夫在世,总有那一搏。他自管胆大心细,怕什么覆巢完卵,长宁王何等人物,况且还有那许多名士勇将,愁不成事?笑话!
果然到了第二日,小夫妻两个盛装打扮起来。
李承之是一身白色锦袍,蜿蜒绣着黑色缠枝纹理,翻翻卷卷绵延不断,一路从襟口延伸到袍角,既精致且繁复。这袍子却不是外头所制,而是请了李家绣坊的裁缝大师傅裁剪的布匹,金秀玉亲手缝制,那上面的绣工更是费了她跟真儿多少的手工才绣成。
外头还罩了一件浅紫色云茜纱敞襟修身褙子,袖子比半臂还要短上几分,底下与袍子一般长短。襟口、袖口、袍底,都镶了黑金色滚边。
金秀玉今儿穿的是白色锦缎绣大红牡丹花滚金边的裙装,高腰束胸,宽摆拖地,那大朵的牡丹就怒放在胸口,膝盖以下层层叠叠莲花一般漾开,只露出一点点红黄两色牡丹花的鞋尖。
金鹅黄色的腰带,紧紧地勒着细腰,愈发衬得肤色如雪,曲线惊人。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色云茜纱的外衫,拿粉、红、银、浅绿几色丝线绣的大朵大朵浅色牡丹花。
夫妻两个这一穿着,端的是通身气派,皎若玉树,丽若春花,锦绣满目,十分地富丽繁华。
便是随身的真儿和春云,也是盛装打扮,比之往日大不相同。
主仆一行人出了明志院,外头宝马雕车已备。
这马车平日轻易不得用,今儿主人盛装赴宴,才将它拉了出来,内里四敞明亮,锦衾绣墩自不必说,便是外头也是金漆银花,富丽堂皇。车檐下两盏琉璃灯,乃是仿的宫灯式样,既精美且光芒四射。
下人放了小凳子过来,夫妻两个正待上车,忽然见到那驾车的车夫一抬脸,顿时都大吃一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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