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惊动了三只偷听的猫儿。
六只耳朵再次如兔子一般竖了起来,脑袋紧紧贴着墙壁,恨不得能穿过这墙伸到屋里头去。
“你做什么?!”
金秀玉的一声惊呼叫屋外的三人都兴奋起来,心肝儿扑通乱跳。
“老太太!不好了!”
李老夫人差点往下摔了个大马趴。
只见闹哄哄一群人从院门口跑进来,人人都是惊慌失措。
李老夫人大皱眉头,倒是立马反应过来自个儿是在做什么勾当,赶忙直起了身子,迅速将衣裳拉拉平整。
金林氏和春云也是机灵的,赶紧跟着做出一副刚刚走到这里的模样。
只有那春云,刚好背靠着窗,听见屋内一片乱响,女声惊呼着,男声抚慰着,暗叹今晚这好戏只怕是看不成了。
三人站到廊下,离开那墙根足有七八尺远。
一群人乱哄哄地跑到跟前,打头的是李越之的奶娘林妈妈。
“怎么回事儿?大喜日子,闹哄哄的成何体统?”李老夫人拉下了脸。
林妈妈心里慌张,连礼都没行全,站直了就道:“老太太,您快去看看吧,阿平不知吃了哪个奴才给的东西,如今全身起了疹子,发起高烧来了!奴婢瞧着,实在是骇人!”
她话还没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李越之小时候是吃她的奶,又是她一步一步拉扯大的,她自己没个丈夫孩子,心里面把他当亲儿子一般。今日瞧着他的情形,心里就跟刀子剜一样痛。
李老夫人大吃一惊,慌忙道:“怎么回事?可请了大夫?”
林妈妈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张不开嘴,旁边立刻有人回答道:“已经请了大夫,如今正在长寿园诊治呢。”
李老夫人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原来是秀秀,自从真儿拨给明志院后,她就成了青玉的新帮手,李老夫人跟前的新得力人。
正好此时,正房门开启,李承之披着一件湖蓝色长袍出来,腰带还拎在手里,头发湿漉漉披在背上。
“出什么事儿了?”他沉着脸,冷冷问道。
李老夫人和金林氏都忍不住心口一跳,暗想这孩子洞房花烛夜被人打扰,出来发现一群人围着自己房门,不生气才怪呢。
李承之不等人回答,先在人群中看到了春云,道:“快进去伺候少奶奶。”
春云唯唯诺诺应了,低着头一路小跑进了房。
“奶奶,我听得是阿平出了事儿?”
李老夫人刚才听了林妈妈的形容,心里已经有数,便不似开头那般慌张,说道:“你莫急,大约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让阿平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如今发了烧起了疹子,大夫已经在瞧了。”
李承之一皱眉,冷冷地在人群中一扫。
众下人都无端心虚起来,纷纷低下头去,只有林妈妈拿帕子抹去了泪水。
“往年也曾出过这么一回,我先过去看着。你跟你媳妇先换了衣裳,再过来便是。”
李承之应了。
李老夫人带着众人,金林氏也跟着,忙忙地出了明志院。
李承之回到房内,金秀玉已经在春云的伺候下换了一身浅红色绣满点点梅花的衫群,松松的只在腰上扎了一条腰封,头发也是湿漉漉披着。
见他进来,金秀玉起身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腰带帮他围上,一面动作,一面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李承之将情况说了。
金秀玉没说话,拧着眉暗想,难道是食物过敏?
“少爷,少奶奶,还是先去那边瞧瞧吧。”春云小心地说了一句。
李承之和金秀玉点头,一起出了正房,春云忙跟在后面。
时辰已经过了三更,李府的筵席也已散了,四处却留着一些婚礼余庆的痕迹。因为前院酒桌还得收拾,李府上下人等还在忙碌着,府中人来人往倒还热闹。
李承之和金秀玉到了长寿园的时候,大夫已经给李越之下了针,烧已经退了,也开了药方。家中各种药材齐备,青玉亲自领了下丫头去小厨房煎药。
李老夫人坐在床前,握着李越之的手。小婉婷趴在床头,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睛一眨不眨。
真儿、林妈妈、张妈妈还有一种丫鬟女眷们都围在周围,见到李承之和金秀玉进来,都让开了路。
李承之走到李老夫人身后,探头见弟弟李越之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还有些潮红,露出衣裳外面的肌肤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红疹子,只是似乎已经消退了一些。
金秀玉轻声道:“大夫怎么说?”
李老夫人道:“是误食症。阿平天生不能吃牛肉,一吃便会发烧出红疹。平日里,厨房都十分小心,绝不会做牛肉的菜色,今日也特别叮嘱不可让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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