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林子的康复有利,我都没意见!”
佟佑安揽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的紧了紧,沉默许久的他也点头同意,“我会马上安排尽快把他平安送回槿城。”
方俐又交代给于老师和钟亦可一些重要事项,便匆匆赶回槿城准备这件事,在离去前,她忽然停住脚步看了一眼钟亦可,“还有你,最好也回去一趟,半年了,你也需要复查一下。之前你不同意去瑞典找莱斯登先生,这次为了梁弈林的事,我特意把他请来了,他初步定在新年过后到槿城,所以,你最好别错过这个机会。”她又扫了一眼佟佑安,意味深长道,“既然有人不惜一切把你的命救回来,你应该珍惜,不是吗?”
钟亦可看着床上依旧不安稳拧着眉的梁弈林,轻轻点头,“好,我配合,既然林子可能会醒来,我绝不能辜负了他的舍命相救,让醒后的他失望。”
方俐和佟佑安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方俐随后便快步离去。
钟亦可的全部心神都在梁弈林身上,见她又回到他床边,佟佑安看了看时间,准备出门买些食材为她做顿午饭,好歹今天是圣诞节,这个西方的节日对他来说虽然什么都不是,但是他记得从前的潇儿每年都把这个日子当成个要吃大餐的日子隆重的过,所以,他目前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让她吃到喜欢吃的美味,短暂的开心一下了。
他刚准备出门,钟亦可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她匆匆几句挂了电话,看着佟佑安,“我和你提起的那个因我的镯子而发病的老人,黛君说他现在情绪很不好,好像是在找我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他,看看我是不是能帮上他些什么?不然如果好不容易脱离危险的他再出什么问题,我会很不安。”
佟佑安果断点头。
从初见她路见不平一个人就敢挑衅一群小流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去吧,梁弈林这边暂时不会有问题,方主任说的很肯定,而且有于老师在。我陪你一起。”
钟亦可又看了看梁弈林,对于老师说道,“于老师,拜托你了!”
于老师连连摇头,“我应该的,你快去忙!”
两人很快就到了医院,佟佑安没有下车,“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钟亦可匆匆点头,匆匆跑了进去。她惦记着家里的梁弈林,希望能尽快把老人的情绪安抚好,尽快回家。
进了病房时,老泪纵横的老人正双手颤抖的厉害,嘴里也咿咿呀呀的叫着,极不安稳的样子。而目光一触到钟亦可,他的情绪明显变得更加激动,本是无力的双手竟一下子举得很高,像是想把她抓住一样,连着好几声的“玉”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钟亦可被他的样子吓到,不太敢靠近,老人死死的盯着钟亦可手上的镯子,浑浊的眼泪不停的落。
“玉……我的……玉……”
齐父齐母听见他的声音吃惊不小,要知道二十多年里他除了玉字发不出任何音节,此刻竟说出了“我的”!齐母不由看着钟亦可,“亦可小姐,非常冒昧的问一句,你的镯子,是寻常买到的首饰,还是……”
钟亦可不由自主的摸着那只镯子,她当然不能说出这镯子的价值连城!
她谎道,“就是随便买的而已。”
齐母小心再言,“那请问,你是多少钱买的,我能不能花两倍的价钱买过来?”
钟亦可立刻摇头,“抱歉伯母,这镯子我绝不可能卖。”
齐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她那么坚定,便只是叹息着点了点头,“是我唐突了,很抱歉。”
她随即又转向老人,轻声问道,“安大哥,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女孩子,记起来什么?”
老人拼命摇头,只是指着她的镯子疯狂的哭闹。
齐母让柳黛君把钟亦可喊来,原以为老人对她这样不同,会不会是个能帮他寻到亲人的机会,却没想到他只是对她的镯子感兴趣。
她随后便无奈的喊来了护士,给他打了镇静剂。
老人渐渐陷入沉睡,齐母细心的替他擦着脸上的泪水和口水,帮他整理着闹乱了的头发。
而看着安静下来的老人那干净而平和的脸,钟亦可竟忽然觉得,这张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好像觉得这老人的容貌非常像她记忆里的什么人,可是她却想不起来……
柳黛君把她送出病房的时候,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亦可,把你折腾过来,还把你吓到了。但是这位老人是我姑妈的救命恩人,对我姑妈来说特别重要,所以请你多理解。”
钟亦可轻轻摇头,说道,“老人突然病倒也和我这只镯子有关,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一看。他激动的时候不显,我也没看出来,而他一平静下来,我觉得他长得特别像我认识的什么人,可我却又想不起来。”
柳黛君闻言笑了笑,“别说你觉得似曾相识,我也早就和我姑妈开过玩笑,安伯伯长得很像咱们的最高领导人佟大大啊,你想想看,是不是?我和我姑妈说,她这么多年总是惦记着帮他寻亲人,其实直接去京城问问不就好了,我姑妈还骂我胡说八道。”
钟亦可被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好像他们的确真的非常像。
但是柳黛君当然不知道佟君卓和佟佑安的关系,这个关系几乎没多少人知道,可她的记忆里却能记起他们相处的一些片断,大概主要也是当时见到佟君卓和董兰并知晓了佟佑安与他们的关系时太过震惊才会留存在记忆里。
可是,这个安伯伯,难道真的会和佟家有关系?
尤其是,他对这个镯子反应那么激烈?
钟亦可立刻拉住柳黛君,“黛君,能不能详细些告诉我,安伯伯和你姑妈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